絕對的想法,是需要絕對的實力來保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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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豐小姐吃下安神定氣的藥,再加上心心念念的小彩又回來了,就帶著一抹安心的笑容,沉沉地睡了過去。
「阿彩,你家小姐睡一會兒就會好了,你在這照顧著,有什麼事情告訴門外的丫頭就行了」孫玉蕤拍拍阿彩的肩膀,叮囑道。
阿彩抹抹哭得紅腫的眼楮,嗚嗚咽咽地點著頭,
「謝謝阮掌櫃的,謝謝二掌櫃的」
孫玉蕤笑著安慰道,
「好了,好了……」
夏草從那們豐小姨睡後,就一直站在旁邊若有所思地沉默著,跟著孫玉蕤出了客房後,孫玉蕤見左右沒人,斜眼看向夏草,壞笑道,
「你這招呼,打得漂亮啊,可比正兒巴經的介紹讓人深刻多了」
夏草問言,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苦笑著搖頭道,
「可能的話,我寧願不出這個風頭,如果換一個地點,我不見的會出手」
「為什麼啊?」孫玉蕤眨了一下眼楮,狀似沒听懂地問道。
「人,還是留些底牌的好」夏草感嘆地說道,然後橫了一眼在旁邊吃吃偷的笑孫玉蕤,「我就不信你不明白這個理,還問」
「呵呵,看來不用**心了,你這直來直往,簡簡單單的性子,終于知道轉彎了,真是不容易啊」孫玉蕤捂嘴笑道。
夏草唬著臉說道,
「一直以來,多勞您費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啊哈哈哈」說完兩人就相視大笑起來。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藥閣的庭院里,院子里面比較空,或者用荒涼來形容會更確切一些。
沒有假山、沒有水池、沒有花草,只有幾株細細的樹苗,掛著幾片稀稀拉拉的青綠色樹葉,投在地上點星星點點的碎蔭,零零地分散在大概有兩三畝那麼大的空地上。
夏草眯起眼楮,佯怒地說道,
「就算我不在這里,你也不能欺負我們藥閣啊,憑什麼人家院子里是大富大貴的,我這里就家徒四壁的貧下中農呢」
孫玉蕤立刻喊冤,
「這你可冤枉我了,我經常和這些千金小姐們打交道,她們喜歡什麼調調我都知道,詩閣和繡閣我見過的也多了,隨便弄弄就能過得去,可是你這藥閣,我可是一竅不通啊,想著,得了,還是等著你自已來收拾吧」
「沒想著偷懶?」
「哪能呢,這樣吧,無論你是要錢還是要人,只要你開口,立馬給你辦到,如果你想和其他兩閣一樣,一句話的事兒,幾天就完事」孫玉蕤拍著傲人的**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可不耍賴」
孫玉蕤苦著一張臉說道,手做捧心狀,
「哎喲,我的大醫生哎,咱們用不用立個字據來安安您的心呢,好歹我也是大掌櫃好不好,你這里弄好了,我也高興哇,而且弄得越大越吸引人越好,咱不差錢」
兩人一路說笑打鬧著上了藥閣的二樓,二樓上由幾個房間和一寬敞的廳組成,廳在正中間,與一樓的穿堂廳大小差不多。
夏草和孫玉蕤來到了這二樓的廳中,廳上擺了一張四腳束腰圓桌,旁邊放了四張同樣四腳束腰的凳子,兩人在桌邊坐了下來,桌上早就沏好了一壺茶,兩人各自倒了一杯,邊喝邊歇息。
夏草飲了兩口解了渴,放下杯子,一手橫擱在桌上,一手立肘,手指劃著杯沿,看了看孫玉蕤欲言又止。
「說吧,你剛才從客房里出來,就心里擱上事了,是不是,有關豐小姐的?」孫玉蕤那是個多猴精的人呢,察言觀色那可比夏草厲害多了。
「是,剛才的事,你有沒有讓人去問問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夏草見狀,也不藏著掖著了,大方地開口問道。
「沒有,不過,大概也猜得出來你知道,京城的情況總得說來就像大圈套小圈,這朝庭上的君臣是最大的圈,再然後群臣是一個圈,他們的對立與協作影響到手下的大小官員,而那些大小官員又會影響到與他們相關的人,這樣枝枝蔓蔓下去,整個京城所發生的利害關系,差不多都是由于上面那個圈子所牽動的。」
「如果我所料不差,造成豐小姐差點跳樓摔死的罪魁禍首,應該是京城綢緞大戶朱重發的女兒朱小菲,朱重發與豐小姐的父親豐尚義是對頭,所以兩家的小孩就不會很好,再加上豐小姐體弱多病,沉默寡言的性子,被欺負是肯定的。」
「對頭?生意場上的?豐小姐家也做綢緞生意?」
「呵呵,怪就怪在這里,豐小姐家是做南北干貨生意的,與朱家的營生沒什麼沖突,估計是因為上面的原因才對立的吧,京城里所有有點實的在商鋪,幾乎都與官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上面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這下面看起來八桿子打不到一塊的人莫明其妙的掐起來是常有的事」孫玉蕤冷笑著說道。
「你好像知道的蠻多的?」夏草笑睨著孫玉蕤說道。
「別忘了,我家相公就是個生意人,貌似還是個不小的生意人要是不靈通點,生意怎麼做得下去。」孫玉蕤撇撇嘴,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
「那,你家是屬于哪個圈圈里的,又是是抱的誰的粗腿啊?」夏草揶揄地說道。
「不管以前是抱的誰的粗腿,反正以後我就抱你的玉腿了,只要抱住了你的玉腿,順藤模瓜,自然就會模到你家小弟的大腿了」孫玉蕤奸笑著說道。
「哼,小心我踢你一臉」夏草對于孫玉蕤如此皮厚的說法,沒好氣地說道。
「踢吧,踢吧,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孫玉蕤繼續皮癢地說道。
夏草端茶喝水,徹底無語了,人至賤則無敵,她算是領教了。
過了會兒,夏草又問道,
「路們這里面,像朱豐這兩家對立情況的有多少?」
「你問我,我問誰,我又不是朝庭的秘探,就朱豐這兩家的恩怨,我也是在她們吵開了之後,又從別處打听到的,其它的,如果他們不挑破那層紙,鬧將起來,事先很難看出端倪來」孫玉蕤嘆口氣說道。
夏草听後斟酌著說道,
「玉蕤,我覺的,我們店里該立個規矩」
「規矩?呵,規矩,對那些心高氣傲的千金小姐說規矩……」孫玉蕤難以置信地看著夏草,搖了搖頭說到後來,那神情看夏草簡直就跟看個傻瓜一樣。
「我知道,做生意是不宜得罪來客的,而且還得盡量讓客人得到滿足……」
孫玉蕤安靜听著,眼神不停地轉動著,顯然在思考。
「但是我覺得這開店和做人一樣,做人要有原則,否則就難以安身立命,那這店就,自然要有店規,否則就難以站住腳。」
「而且從長遠利益上來考慮的話,如果我們只是一味地奉承那些千金小姐們,隨著她們的喜好而決定我們店里的動作,那樣時間久了,她們就習以為常了,最初的新鮮勁過去後,怕是不用我們得罪,她們自已就不願意來了。我們得做到既讓她們喜歡這里,又要她們不敢在這里肆無忌憚,你覺得呢?」
「這個想法很好啊」孫玉蕤有點模稜兩可地點頭說道。
孫玉蕤的態度令夏草有些疑惑,她歪著頭尋思道,
「我是不是有什麼沒考慮周全,你也說說看,這也只是我的一個設想,並沒有說一定要怎樣怎樣……」
孫玉蕤沒有看夏草,而是盯著手中的杯子,語調輕緩地說道,
「你的想法很好,可是要保證它能實現,就必需有堅實的後盾,也就是後台,可以震懾住這些傲氣的千金小姐們,否則立了,也只是紙上的一紙空文,沒有什麼約束力,反而徒增笑柄。一個弄不好,會引火燒身,有可能會連累到你家前途無限光明的小弟喲」
夏草一听,不啻與腦中響起一聲驚雷,被驚的有些目瞪口呆。
「別灰心呢,即使你把這個想法提出來了,我也覺得有理,總有一天,會讓它堂堂正正的浮到台面上來的。現在,雖然暫時咱們還不能明著與那些千金小姐們家背後的勢力相抗,但是背地里還是大有可為的……嘿嘿…」孫玉蕤奸笑兩聲說道。
「背地里?」
「哎呀,好了,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你現在只要安下心來,把你的藥閣打理好就行,照顧好你的小弟,讓他在太子面前好好表現,咱們店里的財源和官路子,可都壓到你頭上了」孫玉蕤你個賭徒一樣,發著豪言壯語。
「要是讓你血本無回,你可不要賴我啊」夏草好笑地說道。
「小姐,家里來人了……」這時,榮春上了樓來走到孫玉蕤身邊說道。
「說什麼事了嗎?」。孫玉蕤問道。
「來的管事說,是姑爺讓小姐回去一趟,具體什麼事沒說」榮春搖頭說道。
孫玉蕤听後眉頭輕顰了起來,有些微惱地說道,
「我不是告訴過他,今天我這邊走不開嗎,怎麼還派人……」
「玉蕤,沒關系你先回去吧,反正這里我都看了一遍,其他的咱們以後慢慢再說,也許是突然有什麼急事,耽擱了不好」夏草知道孫玉蕤是顧及自已,連忙說道。
孫玉蕤沉思了下,對夏草歉然說道,
「夏草,不好意思啊,本來想今天一天都陪你的……」
「好了,好了,快走吧只要以後我遇到什麼事需要臨時退場時,你也擔待一二就行了」夏草站起身送孫玉蕤來到樓梯口,趁機要了個空頭支票。
「你啊可真會趁機鑽空」孫玉蕤嗔了夏草一眼,搖頭笑笑,轉身步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