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兩個小時以後演唱會完美的結束了,一直到他們都退出舞台了歌迷的尖叫聲還是沒有停止,也沒有人想要離開的樣子。
「我們趕緊走,趁現在。」逸睿用手肘拐了我們一下就在前面開路。
「去哪啊?」我牽著羽桐的手,小心地跟著他。
「去後台找亮,」逸睿也是小心翼翼地擠著瘋狂的歌迷往前走,「他說在後台等我們,一起出去慶祝一下。」
「他在後台等著我們的嗎?」。羽桐擔心地問,「問題是現在這麼多人,我們月兌得了身嗎?」。
「放心吧,我有經驗,你們跟緊我就是了。」逸睿雖然也走得小心翼翼,卻顯得輕車熟路,看樣子的確是很有經驗,大概每個學期都要走上好幾次吧。如果真的如此的話,看來逸睿和關野真的是很好的朋友了。
在逸睿的帶領下我們很快就到了後台的化妝間,我本來以為這種演唱會的化妝間肯定會出現衣服鞋子道具什麼的到處亂擺亂放亂七八糟的場面,誰知道一切都那麼井井有條,就連化妝台上的化妝品都擺得整整齊齊的,看來這個公司雇佣都是比較嚴格的,怪不得上次听說我是關野的臨時助理的時候他的那個經紀人會對我那麼不放心。
「逸睿你來了?」上次我看到的那個經紀人阿武似乎對逸睿很和藹,「亮他們正在換衣服呢,你先坐一下,想喝點什麼不?」
「謝謝你了阿武,」逸睿微笑著擺擺手,「我在這里等他就可以了,我什麼都不喝,不客氣了。」
這家伙該不會是同性戀吧?對逸睿和關野都這麼客氣,但是第一次看到我就像是和我有仇一樣,今天更是看到我和羽桐權當沒看見,就和逸睿一個人打招呼。
「慕琪、羽桐,你們要不要喝點什麼東西?」還是逸睿好,不像那個什麼阿武,真是像個gay。
「我想喝女乃茶,羽桐呢?」我瞪了阿武一眼。
「我和你一樣就可以了。」
「是你啊!慕琪,」阿武像吃了一驚一樣,「我現在才看到你。」
「啊,」我笑了一下,「是我變樣了還是你眼楮變壞了?你沒有看到過我嗎?」。
「不是的,」他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你今天太漂亮了,太光彩照人了,所以我現在才發現是你。」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揚起眼楮看他,「我以前很丑啊?」
「當然不是了!」他連忙擺手,「我的意思是你本來就是好看,今天這麼一打扮就更是漂亮得不得了了嘛。」
「行了行了,」我打斷他,「不用這麼夸獎我啊,我不會給你什麼好處的。」
「哪有?我只是……」
「你們來了?」幸好關野出來得是時候,不然真不知道要听他說肉麻的話說多久。
「是啊,」逸睿走上前去,先把話給接了過去,「我們趕緊走吧,我已經訂好位置了。」
我捏了一下羽桐的手,示意我很想走。
「啊,是啊是啊,」羽桐會意地說,「我們快走吧,我還想出去買點東西呢,一會關門了就買不到了。」
「是嗎?」。關野看了一下表,「都這個時候了,那我們快走吧。」他轉過身對阿武說︰「那今晚我就不陪你們了,你們玩開心點啊,我已經告訴大家了。我先走了,拜拜。」
「亮……」
不等他說完逸睿就拉著關野出去了。
也不知道他們是用什麼辦法引開了記者,我們去停車場的時候竟沒遇到討厭的記者,這點倒是讓我挺意外的。
「對了,」關野發動著車子,「羽桐你剛才說要買什麼?在什麼地方?」
「哦哦,」羽桐支支吾吾地說,「我突然想起我已經買了,不用去了,謝謝你啊。」
「對了,你們明天幾點要去上課啊?」逸睿轉過頭來問我。
「一早就要去咯。」
「那你們不是不能玩很晚?」
「對,就是這個意思。」我看了關野一眼,他很輕卻很長地呼出一口氣。
剛剛一到KTV的包房,逸睿就說要出去買點什麼吃的,羽桐也說要出去買點喝的,又故意把我和關野留下,又故意給我們制造機會。其實在我自己心里無法釋懷的情況下,無論做什麼都是無用功。
他們一出去我就自己去點歌唱,不和他說一句話——其實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一首接著一首,我唱到喉嚨都發干了還是不願意和他說話。
「你唱歌真的很好听,」關野遞了一杯水給我,「其實你可以考慮去唱歌的,如果你喜歡的話。」
「是嗎?」。我接過水一干而盡。
「真的,我沒有故意討好你的意思。」
「我知道,」我迅速地接過話,「討好我對你也沒有好處。」
他聳了一下肩︰「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你想唱什麼歌?我幫你點。」
「其實剛才在演唱會上我已經唱得夠多了,現在暫時不唱。」
「對了,」我坐到前面去盯著點歌的畫面,「恭喜你演唱會舉辦得這麼成功。」
「謝謝,其實大家開心就好,」他為自己倒了一杯啤酒,「這幾天都沒有看到你,很忙嗎?」。
「很忙的人應該是你,你要準備演唱會的嘛,」我的手在點歌的鍵盤上亂按著,「我如果不實習的話才真的是大閑人一個呢。」
「實習會很忙嗎?」。
「應該是的,我們的指導老師看起來還是比較嚴厲的那種。」
「那,明天就要開始實習了?」
「嗯。」
「幾點可以回家呢?」
「我也不知道,明天才能看到課表,再說那個老師說是要所有人都下課了才能離開。而且每個人每周都會有一天要守學生晚自習,大概是晚上9點多才能走。」
「不能提前一點走嗎?」。
「你有什麼事?」
「明天,我們要開記者招待會,現場還有簽售會,是為新專輯做宣傳的,我本來還以為你可以去。」
「那真的是太不巧了,我明天實在是沒有空。」原來繞這麼大個圈子只是邀請我去看他的簽售會,他也算是夠靦腆的了。
「哦哦……」他端起酒杯放到嘴邊,「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他說得有些有氣無力,甚至是失望。
也許,我是不是該原諒他呢?不知道確有其事還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我總覺得他在乎的是我。
「你明天幾點開始啊?」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失望的樣子我竟然會覺得心里很不舒服。
「明天下午7點,」他快速地放下杯子,意外地說,「你可以來嗎?」。
看著他的表情「多雲轉晴」,我的心情似乎也隨著他的樣子好了起來,比起他之前失望的表情,我想我更喜歡看他現在的樣子。
「我盡量試試吧,」雖然這樣說,但是我確實覺得這件事情非常的懸,「但是我真的不敢保證。」
他點點頭︰「好的,你一定要盡力啊。」
其實今天晚上我想我和他的關系有所改善的,起碼沒有之前那麼僵了,最少我認為堵在我心里的那面厚厚的冰正在開始慢慢地融化,雖然速度很慢,但是起碼是在慢慢融化,這就夠了。
「你看起來心情不錯。」「她」站在鏡中,後面物質又呈霧狀了。
「你千萬不要問我為什麼,不然我會覺得你明知故問。」
「你現在很能控制你自己的這種能力了,」「她」微微一笑,「你現在已經可以對我封閉你的心了——雖然你現在還沒有能力完全對我封閉你的心和大腦,但是你已經能夠控制不讓我完全進去了。」
「這樣不是很好嗎?」。我也對她報以微笑,「雖然也許我們是同一個‘人’,但是你的心我也一樣不知道、不明白。所以我覺得這樣很公平。」
「難道你不知道這樣的話我就不能很好地幫到你了嗎?」。
「如果什麼都靠別人的話,」我靠近了「她」,「那這個世界上不是很多人都很難活下去嗎?」。
「她」對我的舉動似乎有點意外,愣了一下才緩緩地道︰「呵呵……那你不知道世界上很多人都活得很累嗎?」。
「對,」我笑著說,「雖然是活得很累,但是誰都想活著。」
「那麼,你不想活得輕松點嗎?」。
「對不起,我不想。而且我並不覺得你出現以後我變得多麼輕松,反正覺得很多事情變得非常詭異,還讓我擔驚受怕了好幾天。你覺得這也叫輕松嗎?那我覺得我們兩個對同一件事的理解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你想擺月兌我嗎?」。「她」浮起一抹邪惡的笑。
「對,」我舉起帶著手鐲手擺在她的眼前狠狠地盯著她,「當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一切以後,我一定會想辦法擺月兌你。」
「那你會後悔的。」
「我絕對不會,」我咬著牙齒,「你應該知道,我從小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我討厭束縛,更討厭有個人整天無時無刻地盯著我。」
「慕琪,」「她」用手抬起我的下巴,「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我。相信我,給我一點時間,你會知道我一定會是最能幫到你的人,也是你最親的人。」
「行啊,」我甩了一下頭離開她的手,「你要時間是嗎?我可以給你,但是我的時間有限,你想要多久?」
「三個月,最多半年。」
「好,如果你可以證明你說的事情是真的,我就相信你是能幫到我的人,我相信你是我最親的人。但是如果做不到的話,我也一定有辦法讓你滾。」
「她」自信地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