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她」支支吾吾地沒有說下去。
「會的,對嗎?」。我追問著。
「理論上來說,的確是會這樣,」「她」小心地說,「但是你們不會成為植物人的,你放心吧。」
「為什麼?你怎麼知道?」
「難道你不相信我嗎?」。「她」說︰「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原因的話,那就是你現在至少還知道會叫我,也就是說至少你現在還懂得求救,說明你的意識沒有這麼排斥外界,所以你沒有把自己埋得很深,這種情況是不容易成植物人的。」
「那亮呢?他是不是也這樣?他是不是也不是特別排斥外界,你可以進去嗎?」。我像連珠炮一樣地全部把問題說出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你知道的、你知道的,你告訴我好嗎?」。
「我真的不知道,」「她」的聲音抬高了一些,「首先,是因為你叫我我才進來的,如果你不叫我我照樣進不來,我進不來也就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是什麼樣的。而關野亮,他是不是這樣我又怎麼知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個空間夢境的彼岸、是心靈的最深處,不是誰都能進的來的,再說了,關野亮也沒有叫喚我,我是根本進不去的,我又怎麼知道他是個什麼情況呢?」
「真的沒有辦法進去嗎?」。我不依不饒地問。
「真的沒有辦法進去,」「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那里是每個人最隱蔽的地方,絕對不是誰都進得去的,你自己看看,就算你現在叫喚了我,我也沒有辦法進到你的空間里來——因為你只是叫喚我的名字,並沒有從心底願意讓我進來,所以我都無法進來。這個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人能隨便進到別人的這個空間來——就算有多麼大的本事也做不到。」
「那,如果亮叫我的名字的話,我可以像你現在和我對話一樣和他對話嗎?」。
「可以,」「她」說,「不過必須也要你能听見才行啊。」
「我有可能听不見嗎?」。我緊張地問。
「當然了,」「她」肯定地說,「你現在在這個完全封閉的空間里,任何人的叫喚你都听不見啊,難道你忘記我對你說的了嗎?植物人是為什麼會變成植物人——就是因為把自己完全封閉在這個空間里,對于外界的一切都無法感覺到。」
「但是你說我並沒有完全……完全排斥外界啊,那我也听不到嗎?」。
「沒錯,我說你沒有完全排斥外界,但是不表示你沒有排斥外界啊,」「她」解釋道,「如果你不排斥外界的話你就不會在這里了。」
「所以呢?」
「所以你不一定能听得到別人的聲音。」
「連亮的聲音都听不見嗎?」。
「這個不一定的,就看你們在彼此的心中有多深了。」
「我們在彼此心中的分量越重就越容易听到,是這個意思嗎?」。
「對,所以這個也是考驗你們的時候,」「她」說,「不僅是對你的考驗,也是對他的考驗。」
「哦……」我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亮,我在你心中的分量會有你在我心中的分量重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會不會一直都醒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