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何人?」我看到她,有點驚慌地松開了本來抓住她的手臂的手。
「回王妃,民婦名喚盈蘿。」她輕言細語地回答道,依然緊緊地盯著我的眼楮。
「什麼?盈蘿?你叫盈蘿?」大王的反應簡直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他听到那個女人說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然後僅僅是一兩秒的時間,就激動地蹦出了剛才的那幾句話。
「回大王,」她這次終于移開視線看著大王,而且還是很感激地看著大王︰「民婦是叫盈蘿。」
「你抬起頭來讓寡人看個明白」
她正式抬起頭,仔仔細細地看著大王。
「哦,」看了她的臉,大王似乎平靜了很多,沒有剛才那種激動的情緒了,「你不就是方才賣身葬夫的那個女子嗎?」。
「承蒙大王還記得民婦,實屬民婦之福。」她這次眼里分明有淚光,就像看到久違的朋友一樣地看著大王。
「不必多禮了,你先起來吧,」大王緩緩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多昶在內,眼神都很有意義地看著大王,大王坐下後對她說︰「你先退下吧,以後做事小心些就是了。」
「是,多謝大王。」她起身退下,但是我還是能感受到她那雙眼楮依舊緊緊地盯著我,就算我不去看她,我還是能感覺得到那雙眼楮的存在。
這一頓飯我味同嚼蠟,于是幾乎沒有吃我就放下碗筷獨自來到了小木橋上,欣賞著日落西山的美景,現在的景色比剛才更美,只是滿月復心事的我已經沒有過多的心情去研究眼前的美景,而是看著美景想著自己想不通的事情。
我們是騎著馬才能在那個時候到達驛站,但是剛才那個叫做盈蘿的女人是在我們剛才的路邊賣身葬夫的,而且看她一身的麻衣不應該是有錢人家的人,更何況如果她真的有錢的話為什麼還會賣身葬夫呢?所以剛才我沒有看到她有馬,事實上如果她真的要淪落到賣身葬夫的地步的話肯定也是不可能買得起馬的,那她居然能和我們差不多同一時間到達這個驛站,如果她不會飛天遁地,那就是她根本就不是人,而且她那雙和鬼蝴蝶翅膀上一模一樣的眼楮我似乎還是只有我能看得見。
還有就是,如果是平時的話,誰傷到我就算我自己不去計較的話,大王也會對這個人小懲大誡,但是這次這個女子說自己叫盈蘿的時候,大王那種反應,還有盈蘿看到大王的反應的時候那種表情,他們如果不是之前就認識的話,為什麼他們兩個會有那種反應?但是大王看到她的樣子之後出現的表情好像又只是認識那個名字而已。到底是什麼回事呢?
「王妃,請用茶。」
我順著聲音的方向轉過臉去,盈蘿手上端著一杯茶。
「不用客氣,」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只有我和她,「你到底是誰?」我雖然和她說話,但是我下意識地不去看她,她那雙眼楮總讓我感覺到一陣莫名的涼意,只要一看到那雙眼楮,我好像又看到了諾嬛的死狀,讓我又有一陣莫名的恐懼和難過。
「回王妃,民婦盈蘿。」
「在這里你就不要和我打啞謎了吧」我有點生氣地說︰「如果你真的這麼簡單的話,你為何可以和我們同一時間到達驛站,我們是騎馬,你不要告訴我你也有騎馬還有,你說起的你名字的時候大王為何會有如此反應?難道你之前就認識大王?你到底和大王是何關系?還有你那雙眼楮,為何總是怨恨地盯著我?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到底有何居心?你到底是誰?」
「王妃突然問了盈蘿這麼多問題,盈蘿真是不如該如何回答呢,」她看到我盛怒的樣子似乎有些高興,「但是恐怕王妃很多事都誤會盈蘿了,盈蘿並沒有怨恨地盯著王妃,只是王妃心中有事才會誤以為盈蘿怨恨地盯著王妃,至于大王之事,王妃為何不自己去向大王求證呢?就算盈蘿說了,王妃也不一定會信吧?」
「總之我向來只會相信自己,」我起身離去,瞪了她一眼,「你可以不回答我的問題,但是我只希望不用再見到你。」
「恐怕盈蘿沒有這個本事,事事都順著王妃的心意。」
「哼」我冷冷地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馬車繼續往前走,大王看著心事重重地我,終于忍不住開了口︰「漪寧,你為何心事重重的樣子?」
「大王,」本來我不想說,但是既然我自己百思不得其解,我還不如去求證一番,不管他說的是不是實話,總比我自己亂想的好,「既然大王開了口,那麼臣妾也只好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了︰盈蘿是何人?為何剛才大王听到那名女子說自己叫做盈蘿的時候,大王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