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傷痛的心「我不怪你，對不起。」當李小風說出這句時，他的心在抖，他與性感空姐之間，隔著一道雨幕，但他卻覺得，此刻，性感空姐卻離得他有些遠。他看著性感空姐的臉色從蒼白到泛紅，再到蒼白，也看著她的表情從震驚到喜悅，再到痛苦，他心里全是擔憂。臉上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滴，性感空姐努力做出一個笑臉，但卻極其難看，比哭還難看，她喃喃地道︰「你真的不怪我？」李小風突然有股想逃避的念頭，因為他怕再次刺痛性感空姐那敏感的心。這一段時間來，性感空姐早就被折磨得憔悴不堪，這一切都是因為李小風，所有人都認為他有錯，就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不是人！他只會逃避，以為這樣就能結束，但卻深深地刺傷了性感空姐的心！她為了他痛苦了很久！這幾天來，她又被自責與愧疚折磨成怎樣？李小風只想著怎樣逃避，卻忽略了性感空姐，他開口道︰「對不起，是我不對，不應該讓你痛苦，爺爺教育我，要寬大為懷，寬以待人，是我傷了你！」說完之後，李小風松了口氣。但對于性感空姐卻是痛，一陣鑽心的痛！很奇怪。世界上，每當男人道歉時，女人都覺得很爽，心里的委屈得到淋灕盡致的發泄，所有的憋氣都一掃而光。可此刻，當李小風說出那句「對不起」時，性感空姐的心卻是鑽裂般的痛。她直直地望著李小風，嘴角是淒美的笑，眼里卻是絕望的哭，她忍著不哭，可淚水還是流了下來。雙手緊緊地握一起，她強忍著，不讓雙腳顫抖，但說出的話卻顫抖著︰「你好毒！」說完這一句，性感空姐擦去臉上所留下的淚水，傷了心地向街上奔去，跑了不多久，一股心酸襲了上來，她哭了。她是來道歉的，不是來接受李小風的道歉！錯的人是她，這連老天都知道，道歉的那個是她，這才是正常！但當李小風說出那句「對不起」時，她感覺自己的人格被污辱了，自己一片誠心誠意，卻遭到了李小風的抹殺，她感到自己已經不重要了，別說是道歉，就算是一呼一吸都變得極其不重要！李小風的話就像刺刀一樣，狠狠地刺痛她的心，他的安慰就像一股反作用力，狠狠地擊打她的心靈，他的道歉則像是嘲諷，嘲笑著她的誠心。她知道她該死，可一旦被李小風的話反襯，她就覺得自己連死也不能安心。所以，她恨，帶著悲傷的心向前走去，但雨越下越大，視線模糊，她猛的一滑，倒在了地上，也許是她站了一天，早已經累了，又或許是她哭了一天，心也累了，此刻，她再也爬不起來，坐在雨中痛哭，但不多久，她感到了身前有人，抬頭卻見到了李小風，他伸出手，臉上是一片木訥。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她與李小風已經回到了一個月前，那時，李小風常常發呆，臉上全是木訥，對她既是害怕又是擔憂。想到這里，她突然覺得以前的自己很白痴！李小風雖然有時很混蛋，但他並不邪惡，只是有些猥瑣，但這份猥瑣卻被眾女無限放大，上線之後又上綱，最後被定義為婬賊，而李小風的本質——一種木訥的單純卻被眾女忽略了。特別是經歷了這一段的波折，性感空姐特別清晰地感到，其實以前的李小風真的沒有那麼壞。她記得，在她無助時，只要他站了出來，聲稱他是她的男友，在她絕望時，也只有他沖了過來，在死亡來臨之前救下了她。還記得，在沙灘上，李小風那既害怕又擔憂的表情，他當時就坐在她身邊，卻不敢接近，木訥的臉上全是驚慌。也記得，當自己拋下李小風，一個人開車離去時，木訥的他竟然跑了十多公里的路，拼命地追上了她。他雖然看起來很愣直，很木訥，但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迷人的單純與直誠，只不過她們並沒有發現而已，被先入為主的觀念封裝了大腦，她們就認為李小風是一輩子的加禽獸。可一旦這個觀念被刺破時，性感空姐就感覺到，以前的李小風是多麼的善良與無辜，而整天叫喊著要油炸、生煎、叉燒、刀屠了他的自己卻是如此的白痴！突然之間，她又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當時是在廁所，她剛從歐洲回來，幾天的空中飛行，她累壞了，于是就躺在浴缸里洗澡，泡到一半，李小風出現了，卻以一個極其猥瑣的動作在她腦海里印下了婬賊的形象。這個婬賊竟然在空姐跟前掏出他那條可惡的東西，真的是個猥瑣的婬賊，該死！當時的性感空姐恨不得立即切了他的，讓他後悔終生！後來听姐妹說，早在她被偷窺之前，李小風就調戲了美女公寓的所有美女！在被她定義為臭混蛋之前，李小風就被打上了臭小子、大壞蛋、登徒子、死、死禽獸的烙印！這下，李小風就成為全公寓的公敵，群美都聲伐他，她也毫不猶豫地加入聲伐的隊伍中，並且成為主力大將。接下來的幾個星期，就是群美瘋狂對李小風進行懲罰的時候了，當時那股斗氣，簡直是恨不得將李小風推下十八層地獄，現在想想，性感空姐慶幸的是，當時的她並沒有真的下了毒手！如果真的屠了李小風，她相信，她會後悔一輩子的！過去的一個月，性感空姐當李小風是混蛋，不停地懲罰他，但此刻，她卻覺得，李小風是個真真正正的男子漢。只是，一想到自己那般的懲罰、責罵、虐待他，而他卻木訥地承受，並且一聲不吭，她的心就是一陣陣抽痛。許多東西在沒有坐標的空間里是絕對靜止的，可一旦有了某種物品做參考系，它就會有相對的運動！此刻的性感空姐就是這樣，她對李小風的惡其實也不是什麼滔天大罪，可一旦有了李小風那份木訥的純真做參考系，她的惡就變成了賤！她覺得自己很無恥！如今，再次見到李小風臉上的木訥時，她心里說不出的滋味，李小風的手，她並沒有去接，她也不打算要站起來，只是直直地望著李小風，在他眼里，她見到了一絲擔憂，一絲緊張，還有一絲一閃即過的逃避。雖然很隱蔽，但性感空姐還是看到了，她猛的一震，臉色又白了，她的手微微顫抖，沉默了一陣，突然問道︰「李小風，我知道我所做的事讓你很痛苦，也清楚無論我怎樣的後悔，都無法再補償，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但今天，我想問一個問題，就一個，希望你能如實地回答……我……」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全是顫抖。李小風突然有一種感覺，覺得性感空姐將要崩潰，這種感覺很驚慌，他只想逃避，可還是點了點頭︰「嗯，你，我知道就回答你。」性感空姐直直地望著李小風，開口道︰「你說的對不起，是不是表示你已經原諒了我？還是你怕我痛苦而說的謊言！」後面的一句完全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質問！李小風震住了，不是被性感空姐的疑問，而是被她的質問，他知道，什麼也瞞不過她的。但為了不讓性感空姐痛苦，他還是愣愣地道︰「對不起，是我傷了你，我……」「閉嘴！」性感空姐哭了，她心一痛，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的站了起來，向李小風撲去。大腦很紊亂，心跳拼命加速，她沒有過多的意識，只是應激性地叫喊︰「是我傷了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李小風震住了，他從沒有見過一張如此絕望而怒火的臉孔，寒風中，他感到性感空姐的身體在發抖，那是一種無助，他想也不想就把她抱在了懷里，他試著安慰，但話一到喉嚨，就變得沙啞起來。可讓李小風痛心的是，有了他的懷抱，性感空姐依然顯得那麼的無助而絕望，他的體溫可以溫暖她的身體，卻暖和不了她心靈上的冷寒。她仿佛被觸動了某種心靈禁忌，整個人處在失瘋中，發狂地擊打著李小風的胸膛，叫喊著︰「是我的錯，是我的錯，為什麼你就不肯讓我安心！你知道嗎，當你說都是你的錯時，我的心是多麼的痛苦！為什麼你連後悔與贖罪的機會都不肯給我！為什麼你要如此的狠！」李小風他後悔了，他想不到，他會帶給性感空姐如此多的痛苦！他只是想安撫她那傷痛的心靈，卻弄巧成拙，木訥的他只知道性感空姐很痛苦，卻不知道她為什麼痛苦。他驚慌，只能緊緊地抱緊性感空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