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淵 三十四 論道(三)

作者 ︰ 玉縝則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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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論道(三)

胡雙兒顯然已經有了準備,她默念幾句法訣,只見腰間陡然生出幾十粒大小不一的珠子。那些珠子應她所指在自己身前一合,便如一張大網一般將自己保護的嚴絲合縫絲毫沒有破綻。花芸硬撼了那珠子一記,卻發現如泥牛入海竟然半點效果也無。她知道這珠子定時一門法寶,倒也不甚著急。

手腕蝴蝶翻花一舞,一條長鞭已經到了手里。胡雙兒先花芸長鞭在手,不由得神色凝重細細防備。花芸微微一笑道︰「好妹子,來接我一記鞭子。」她見胡雙兒默然不答,冷笑一記便抽身而上。只見她手中的鞭子上下翻飛,盡向胡雙兒蹩腳之處攻去。胡雙兒沉著冷靜,忙借著身法與花芸拉開距離,邊將花芸的鞭子撥開。但時間一長,胡雙兒陡然發現花芸的鞭子便如一條出洞之蛇,端的變化多端詭異莫測,心中不由得暗自叫苦。花芸見胡雙兒滿頭大汗兀自苦撐,心中不由得甚是得意咯咯直笑道︰「好妹子,不行你便認輸了吧,你這麼嬌女敕的人兒姐姐也舍不得傷了你。」

胡雙兒被花芸一譏諷顯然動了真怒,她叫道︰「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你看看你身邊!」花芸听了她這話向四周一望,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只見方才抵擋她迎頭痛擊的珠子,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將她包圍起來。那珠子均是一大帶三小,三個小珠不停的圍著一個大珠子環繞。胡雙兒冷笑道︰「我這子母珠威力甚大,姐姐可是小心了!」說著,她玉臂輕舒,舞了一個極美的姿勢。那子母珠就如得了命令一般,向著花芸攻去。

花芸見這一下竟然是將自己上下左右的退路盡數封死,當真是避無可避。她心中歹毒頓生想到︰「我若是贏不了,你也別想贏。」說著,她手中長鞭一抖,居然當真化為一條白蛇,扭曲著竄出了子母珠的包圍圈,向著胡雙兒胸口咬來。

胡雙兒哪里能想到花芸居然不閃不避,使了如此一個兩敗俱傷的打法。可她此時子母珠已經出手,再無什麼防身手段。若要此時收回子母珠,花芸定然得勢不饒人將自己一巴掌拍死。她正自思量舉棋不定之際,那白蛇與子母珠已經分別到了兩人眼前。只見擂台上霎時間霞光四溢,晃得台下眾人睜不開眼楮。

過了片刻,霞光散去。只見花芸被無數的子母珠砸了一個頭破血流,正跪倒在地咳血。而那胡雙兒胸口當間正好被一條白蛇咬噬,也當真是苦不堪言。雙方弟子各個大驚,忙要搶上救援同門。卻只听昆侖一位長老緩緩道︰「若上其他人上了擂台,那麼她那一方便算是認輸了。」眾人一听,又只好將腳步撤下來,默默的看著兩人只盼兩人能盡快分出勝負。

但兩人均自傷重,此時拼的已非是修行而是毅力。此時若是誰能站起來給對手補上一掌,那勝利自然是到手。但偏偏二人誰也是動彈不得,只能怒目相視。如此一來,倒是苦了台下眾人,一個個的凝神屏息,誰也不敢說話。

這時,只見胡雙兒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花芸滿眼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只見胡雙兒步履艱難的一步一步走向花芸,但花芸卻只能看著胡雙兒向自己逼近毫無辦法。這一步與一步之間間隔甚久。但這步伐的聲音就像在人們心間徘徊一般,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花芸見胡雙兒走到自己身前,自己竟然是動彈不得,明明知道就要輸掉比賽也毫無辦法。只有體內運起真力,讓胡雙兒胸口的白蛇咬的更緊了幾分。胡雙兒忍著疼痛強自一笑,出指點在花芸的心口。花芸登時便昏了過去,那白蛇也失去真元修為支持,又化作了一條普通的鞭子。

那昆侖長老看到此景,嘆道︰「此戰是碧波莊胡雙兒勝了。」眾人一听此言,忙著去扶兩人。只見胡雙兒眼楮一閉,仰面便倒,竟是昏過去了。

溪花派的弟子見師姐出師不利竟然第一戰就折在對手手里,不禁失去了調笑易子飲的興致,忙幾人抱著花芸回房去了。易子飲與韓曉月見了此景,不禁面面相覷,誰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二人又覺得在此處呆著無甚意思,便四方擂台之間來回穿梭。東看看西看看倒也有趣,只是這擂台與擂台之間間隔都是非常之遠。二人又似閑庭信步,這比賽倒是沒看多少,只是在幾處來回往返罷了。不多時,便輪到了易子飲與湛婭。兩人湊巧,正是分到同一輪之中,一人在東一人在南。這可是讓韓曉月與姜昕大是頭痛,竟然不知看哪邊才是。但他二人一合計,均尋思易子飲功夫高強,第一輪絕沒有輸的道理。倒也對他甚是放心,一起去看湛婭比試去了。易子飲不由得心中郁悶,自己比試居然同門不睬,也不知尋誰說理去。

然而韓曉月姜昕兩人所想也有道理,易子飲第一輪對那積雪寺的僧人贏得也甚是輕松,那名僧人本就不擅長與人交手,而偏偏又心有佛性,重手利招一律不用。兩人交鋒沒幾回合便被易子飲拿住後心,易子飲勁力一吐,那僧人就覺得渾身一熱癱軟在地。易子飲勝了這一仗只覺得甚為輕松,他向台下一望倒也沒多少人,只有幾名女子正沖著他大拋媚眼。易子飲正覺頭疼,忙掠下擂台正要走,忽然與一帶面紗的女子擦肩而過。忽然似乎想起什麼,然而待易子飲轉身尋那女子之時。那女子身法極好,竟然已經鑽入人群走的遠了。

他這才想起湛婭那邊也許還未比完,便三步化作兩步的向湛婭那邊趕去。韓曉月與姜昕見易子飲趕來,便知道易子飲定然已經獲得勝利,略微道了幾句喜就與易子飲一同關注台上湛婭的比試。

見湛婭已是佔盡了上風,戲弄的那溪花派的女子毫無招架之力。湛婭仍舊記恨花芸之仇,有心讓這女子多出些洋相,便東打一下,西打一下,讓對面這溪花派的女子無招架之力。易子飲見湛婭戲弄那名溪花派的女子,他雖然對溪花派沒甚好感,但也不願意如此折辱他人。便傳音道︰「湛師姐,得饒人處且饒人罷!」湛婭听了,知道易子飲老好人一個,不忍違逆他的意思。便隔著擂台瞪他一眼,一掌拍到那女子小月復,將那女子擊昏,笑吟吟的跳下擂台。

姜昕他們見湛婭勝利,自是高興。但想到方才沒有看易子飲的比賽,均要易子飲講剛才與人比試的經歷。易子飲微微一笑,將剛才之事詳細同幾人說了。幾人也都是為易子飲的勝利而由衷高興。

韓曉月心中則暗自緊張,她的比試在兩輪之後。上午論道會武雖然拖沓,但下午卻意外的進行神速,按照這個速度發展,韓曉月今天便要與人比試。

果不其然,下一輪速度更快,幾人均是一個照面便分了高低。韓曉月不由得緊張,居然臨時背起了天青山的修道法訣。易子飲既知韓曉月法力不濟,自然千叮嚀萬囑咐她點到即止,若是對手厲害馬上放棄就是。好在韓曉月也沒什麼逞能之心,倒也將易子飲這話記得甚是清楚。

不多時,便到了韓曉月比試的時候。她來到擂台之上,見對面那名叫做憐兒的女子面帶面紗,一雙大眼卻是靈動明亮正神色復雜的盯著自己。易子飲見這女人正是方才與自己擦肩而過之人,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不妙之感。

那昆侖長老見二人已經站定,便道︰「比試開始。」韓曉月听到這話,剛要擺個禮讓姿勢,憐兒已經攻了上來,登時鬧了韓曉月一個手忙腳亂。易子飲一見那女子出招,便皺起眉頭暗叫不好。只見憐兒招招很辣,竟均是殺手。好似韓曉月為仇人一般,欲置之死地而後快。韓曉月哪里見過這等陣勢?已經左支右拙,不足十招已經敗勢盡顯。韓曉月記得方才易子飲與自己所說,打不過便要認輸。那女子卻是看出了韓曉月認輸的意思,竟然手腕一轉,運起神通,與韓曉月拼斗真元。這一拼斗真元,韓曉月自然無暇分心說話,面上一陣青一陣紫,苦不堪言。

那女子見韓曉月支撐不住,手上勁力一用,韓曉月就口吐鮮血倒退幾步。她冷笑一聲,真元再吐,韓曉月又是倒退幾步,鮮血更流。此時此地,台下之人無一不能看出韓曉月就要敗了。憐兒如此出了幾掌,韓曉月已經身受重傷,再難支撐,竟然連胳膊已經抬不起來。憐兒哼了一聲,絲毫沒有憐憫,竟然揮掌便向韓曉月天靈蓋拍去。眾人無不大驚,這一掌下去韓曉月必然腦漿迸裂,必死無疑。只見青影一閃,易子飲已經到了韓曉月身前,無聲無息的與那女子過了幾招。那女子見易子飲出手將自己逼退幾步,不由得怒道︰「你閃開!」易子飲一拱手道︰「這仗我們認輸了,還請姑娘手下留情。」那女子哼道︰「我如果說不呢?」易子飲道︰「那易某只好得罪了。」那女子一听此言,面色大變恨聲道︰「好,好,好!」她連叫三聲好之後,竟然身形一轉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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