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華1903 156撈到了

作者 ︰ 小柯

徐天寶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說道︰「不妨事,不知者不罪~!」說罷就去扶張作相起身,雙手在張作相肩頭一捏,搞得張作相一陣緊張

徐天寶皺眉道︰「時近深秋,張哨官怎麼穿的如此單薄?」隨即又自問自答道︰「是了~~一定是我催得太急,張哨官出門的匆忙,我的錯!」說罷,徐天寶朝一旁的福叔招了招手

福叔上前,將一件厚厚的皮衣雙手奉上,徐天寶接過皮衣抖開之後披在張作相肩頭

張作相念過半年私塾,也在說書人那里听過解衣推食的故事,雖然明知徐天寶是在故作姿態收攬人心,但是一來考慮自己這伙人現在確實身如浮萍沒有根基,二來這徐天寶年輕有為,年紀輕輕就能做出這種帝王姿態,將來前途亦未可知。于是,張作相趕緊再次下拜,「謝都統大人賞賜。」張景惠、吳俊升、孫烈臣等人隨後也到了營門口,他們老遠就看到徐天寶賜衣的舉動,心里也對這次的宴席有了底。隨後,張景惠、吳俊升、孫烈臣等人也一一向徐天寶行禮

中軍大帳內,丁開山、羅伯斯、藥元福、張之江、李鳴鐘、宋哲元、鹿鐘麟、劉郁芬、韓多喜、郭松齡、韓麟春、李景林、姜登選、楊宇霆眾將分列左右。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四個保鏢如眾星捧月般站在徐天寶的身邊。

在徐天寶的中軍大帳當中,擺放了一張由許多張折疊小桌子拼起來的長桌。桌子上擺滿了酒肉

兵弁給每個人都倒滿一杯,徐天寶舉起酒杯,神色黯然,說道︰「我與雨亭兄雖然未曾謀面,但是久仰大名,本想來遼西一睹尊榮,不料雨亭兄慷慨殉國,遺憾吶~~可惜吶~!」說罷,徐天寶舉起酒杯,對張作相、吳俊升等人說道︰「這第一杯,就讓我們敬雨亭兄吧!」

于是,徐天寶將杯中酒慢慢地澆在地上

張作相、吳俊升等人都是鼻子一酸,也默默地將杯中酒撒在地上

一旁陪坐的熊希齡暗暗豎起大拇指,咱們這都統見都沒見過這個張作霖,連他長得高矮胖瘦、是方是圓都不知道,這就一口一個雨亭兄喊那麼親熱。再看那些張作霖的舊部,悲傷之余還有感激之情。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觥籌交錯中雙方的關系拉近了不少,望著滿桌的菜肴,張作相嘆了口氣,心想自己在這里是好酒好菜,但手下弟兄們卻頓頓沒著落,已接連兩個月沒關餉了。想到此處,張作相一臉苦笑,只顧埋頭喝悶酒。

見眾人微微有些醉意,徐天寶才拿出一份公文,遞給張作相,張作相接過公文一看,這是一份東三省總督徐世昌簽發的手令,命張作相統領張作霖原部,協助熱河兵馬剿匪。

張作相一臉苦笑,暗道,縣官不如現管,徐世昌這算是把自己這伙人給掃地出門了。張作相默不作聲地把公文遞給吳俊升等人傳閱,眾人都是苦笑不語,然後齊刷刷地望著張作相。

張作相乃是張作霖的拜把子弟兄,是張作霖集團的二號人物,大伙兒這是等著他代表大家表態呢。

張作相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來,說道︰「稟報大人,標下無能,所部人馬原有5營,如今只剩~~~!」

徐天寶打斷了張作相,笑著問道︰「張哨官,就快入冬了,兄弟們的棉衣棉褲都備好了嗎?」

張作相一怔,隨後搖了搖頭

徐天寶收起了笑容,淡淡地問道︰「那人馬過冬的糧草米面,囤積是否足備?」

張作相頭更低了,依舊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徐天寶的臉色開始難看起來,他問道︰「那麼受了傷弟兄們呢?總該找大夫郎中醫治了吧?」

張作相撲通一聲跪倒,「標下無能,請大人降罪~!」

徐天寶騰得站起身來,指著張作相的鼻子罵道︰「他娘的,過冬沒有棉衣棉褲,人馬沒有輜重糧秣,傷兵得不到救治,這麼重要的軍情你不稟告,先給老子報人數,你這個哨官是怎麼當的?」

徐天寶似乎還嫌罵得不過癮,又大聲喝道︰「這個哨官你干得了就干,干不了我換人。」+

張作相被比自己年輕許多的徐天寶指著鼻子大罵,大氣都不敢出,吳俊升、孫烈臣等人也是不敢答話,不過眾人心里都在想,雖然現在我們劃撥你徐天寶管,可畢竟我們還是隸屬東北總督的,豈是你說換就能換的?

徐天寶雙手叉腰,半晌沒說話,大帳內一片安靜,只有火盆里的木柴 啪作響

終于徐天寶上前扶起張作相,說道︰「也難為張哨官了,雨亭兄走的突然,兄弟們一下端了接濟,輔忱兄和諸位都不容易啊,是我錯怪你了!」

一張一弛,打一巴掌給一甜棗,郭松齡、張之江等人心里直嘆這徐大人手段真是高明

徐天寶扶著張作相回到座位上,然後又面向吳俊升等人說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皇帝還不差餓兵呢。」徐天寶又笑眯眯地說道,「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哪有這樣的好事?以後你們跟誰我不知道,但是眼下,既然諸位受我節制,那麼軍糧軍餉軍械什麼的,我姓徐的包圓了~~~」

「當真?」張作相等人直感覺徐天寶的話每一句都說到了自己的心坎上,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徐天寶拍著胸脯說道,「,以後雨亭兄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這些日子里,一共欠了多少餉,報個數字上來,一律補發,而且……按照拖欠數目加發1成,作為這幾個的利錢。」

張作相等人各個長大了嘴巴,天底下還有這等好事!張作相等人本對劃歸別人指揮一事心里有些抵觸,這麼一來,反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攀上了高枝,一跤跌進了青雲堆啊!

「標下替兄弟們謝大人!」張作相說完就起身離座,向徐天寶下拜

徐天寶又說道︰「雨亭兄麾下原來有五個營,兵多將廣,但現在群龍無首。可雨亭兄走的倉促,我又是客軍,所以管束部下的事情,還需要諸位多費心。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令不行,我意由諸位留任那5個營的管帶(營長),依舊帶領舊部,不知道諸公意下如何?」

給錢給糧給糧還給官做,張作相一幫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孫烈臣甚至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的齜牙咧嘴之後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于是,張作相、吳俊升、張景惠、孫烈臣等人齊刷刷地拜倒在地

「都統大人在上,我等赴湯蹈火、肝腦涂地也要誓死報答報大人的知遇之恩!」

臨走時,徐天寶讓張作相等人領走了500條熱河兵工廠造的步槍和5萬發步槍,隨後補發了軍餉,還補充了糧草輜重。張作相等人拿了錢糧之後,把離散的舊部組織起來,又有了1000多人的兵馬。

他們穿上了嶄新的軍服,扛著嶄新的熱河造步槍,雄赳赳氣昂昂地跟著張作相等人來接受徐天寶的檢閱。

「誰給的衣穿~!」張作相大聲喊道

「徐天寶~!」

「誰給餉發?」吳俊升大聲喊道

「徐天寶~!」

「誰給的糧吃?」孫烈臣大聲叫道

「徐天寶~!」

「給誰賣命?」張景惠大聲喊道

「徐天寶~!」

徐天寶得意的揮手致意,張之江和郭松齡在一邊小聲嘀咕,說道︰「都統大人為什麼發給他們我們熱河造的新槍呢?給他們老套筒或者漢陽造不就成了?」

熊希齡在一邊听了,笑道︰「你們還太女敕~!」

郭松齡向熊希齡鞠躬,說道︰「還望秉三先生指點迷津!」

熊希齡笑道︰「步槍要是沒了槍子那就是燒火棍,這熱河造步槍只能用我們熱河造的子彈~~」

張之江恍然大悟,說道︰「他們用了我們的槍,以後就離不開我們的子彈,更離不開都統大人的掌控,只能一門心思跟著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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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青麻坎,杜立三的老巢有三條出路,分別是東,北,和西南方向。」張作相指著一張青麻坎的地形圖說道,「東、北兩面都是亂石小路,只有西南有一條大路,走出去就是一片平原。」

徐天寶笑了笑,輕輕敲擊了一下東面和北面,說道︰「那麼我們就攻打這兩路~」

張作相一怔,問道︰「大帥為何不選方便行軍的西南方?」

徐天寶笑道︰「圍三缺一~~再說西南的道路往外走是越走越大,往里走確實越走越小~~好了,你不必多問,到時候听調就是~!」

「遵命!」張作相恭恭敬敬地低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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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早有人把徐世昌借熱河兵圍剿青麻坎的事情報上了青麻坎,這讓吳三勝等人都吃驚不小

吳三勝是杜立三的結拜兄弟,為人心狠手辣,但是出手大方豪爽,在青麻坎也是小有名氣,杜立三死後,青麻坎的大小匪首都以吳三勝馬首是瞻

「他娘的,大哥剛死,八角堡那幫王八犢子就找上門來了~~」

「對,殺了那幫鱉羔子,為大當家報仇。」幾個小頭目起哄道。

不過幾個有份量的大頭目卻是一陣沉默,沒有出聲。

吳三勝拉著臉,問道︰「老三,老四,你們怎麼看,倒是說句話啊!」吳三勝五十多的年紀,身形精瘦,一對三角眼眨了眨,拿著煙斗往桌子上敲了敲道︰「徐世昌連調客兵這麼犯忌諱的事情都干了,這次是下了血本要置我們于死地了~~」

老三過河卒怒聲道︰「咱們一千多人,一股作氣沖出去,到時候又是來去自如~~張作相那幫慫蛋能攔住咱們?」

老四山外山「老三你有所不知啊,張作相自打跟了這個徐天寶之後,已經今非昔比了,手下兵力擴充到1000多人,論兵力,和我們不相上下。而且還得了新的快槍,子彈又多,據說還有連發槍,那叫一個兵精械利。若是咱們守在青麻坎還沒有問題,拉出去打定是要吃虧的。」

呯,呯,屋外傳來爭吵和紛亂的槍響。然後接著又是一陣突突的機關槍聲。在屋內商討的幾人吃了一驚,吳三勝騰地站了起來。「屋外怎麼回事?」

一個小嘍連滾帶爬的沖了進來,「官兵攻山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槍炮聲,炸彈的轟鳴聲,響成了一片,整個青麻坎都被攪動了。雖然吳三勝佔據地利,但是徐天寶帶來了20門振華廠仿制的俄國1904年式76mm山炮轟擊青麻坎,隆隆炮聲,新民縣城里都依稀可聞。

振華廠仿制了不下50門這種俄式火炮,倒不是因為它性能有多好,而是因為工藝相對簡單,操作維護都比較方便。這種火炮的射程有五千五百米,熱河兵和張作相部遠遠地在後面看熱鬧,而青麻坎的土匪們官兵的影子都沒見著,到被不斷飛來的炮彈炸得七零八落。

「他娘的~~」老三過河卒抖掉腦袋上的土渣子,罵道︰「有這麼打仗的嗎?有本事真刀真槍上來和老子玩命兒啊~~!」

過河卒話音剛落,一發炮彈就落在他身邊,巨大的沖擊波和無數碎片把過河卒生生地撕成了無數碎塊。

轟轟轟~~~一連串炮彈接連被打到城牆上,爆炸聲夾雜著慘叫聲不時響起

徐天寶並不是大炮兵主義者,所以猛烈的炮擊只進行了二十多分鐘。隨後,各營人馬吶喊著沖了上去+%=#+歡?迎讀#者登=錄

吳三勝從一個彈坑里探出腦袋,揮舞著手里的左輪,喊道︰「快~~快到寨牆上去~~」

被大炮轟的暈頭轉向的土匪們紛紛爬上寨牆,對著牆壁下就是一陣亂打

呯呯~~呯呯呯

等放完一同槍之後,才發現官兵的影子都沒看見

眾土匪正納悶呢,只听天空中又有嗚嗚之聲傳來

隨即一連串炮彈有落到寨牆上,把土匪們轟的血肉橫飛

「媽的~~著了官兵的道!」土匪們紛紛跳下寨牆,齊齊地瞄準寨牆,單等官兵上牆就亂槍齊發

呼呼呼

官兵沒有露面反倒是從寨牆外扔進來幾十個黑乎乎的東西,土匪們還沒看清那是什麼玩意兒,這些黑又硬便猛地炸響,碎片亂飛,土匪們慌了神,一時間如沒頭蒼蠅般到處亂跑,根本無法組織有效的抵抗

「殺呀~~!」這時,寨牆外喊殺聲四起,無數穿著卡其色軍服的官兵翻過寨牆,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如猛虎下山一般沖殺過來

「別跑~~給我頂~~」吳三勝揮舞著手槍,大聲叫喊,可話音未落,只見他四肢亂顫,身體不停的抽動起來,同時胸前鮮血亂噴。原來是一個新兵太過緊張,用mp04沖鋒槍向吳三勝發射了足足半個彈匣的子彈,把吳三勝打成了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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