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後,目前國內興起出國熱,說什麼外國的月亮都比國內圓。此時的一些官員也表現出要睜眼看世界的架勢,戴建國都開始試探周益豪的出國看法了,這時候的縣級領導外出考察,是必須縣里的企業給他們買單的,要不財政上的預算是不好看的,至少還比後來的要正規和遵守規矩些。
周益豪答應等他的演出巡回完成後,回來就陪有關領導外出考察,答應承當至少5個人的考察名額的費用,讓戴建國直夸周益豪董事,和以前相比,他現在幾乎沒有再說什麼要傷仲永的話了,現在都是怎麼變著法的來壓榨周益豪的資金、財力。
周益豪也是以考察的名義,帶上了全家,胡潔、胡昕母女,戴進兄妹,洋洋因為她母親身體不好,需要在家照顧母親,也稍上了雷新和王罡。王罡的父親已經被撤職,不過沒有被判刑,現在也是自己做著生意,主要是化工類的,周益豪暫時不感興趣,不過王罡的父親畢竟是市里以前的老總,人脈關系不錯,周益豪也就沒有拒絕王罡父親提出希望合作的要求,只不過也要等下半年再說。
這次是分好幾批前行的,先是負責安全的付德彪帶著他的戰友,護送著服裝和演出用的東西,先期趕到,布置會場。然後是演員的到場,開始安排演出和活動的前期造勢。最後是周益豪以考察的名義,帶著一大幫人過來游玩。能乘機多帶周益宏兄妹他們多看些地方,多了解一些社會現實,周益豪還是樂意做的,似乎這樣就能減輕他的某些焦慮。
不過周益豪堅決不讓他們看演出,這是少兒不宜的,到一個地方,先是嘗嘗當地的土特產,看看當地的風俗,了解當地的一些人文情況,參觀一些有名的自然景觀,現在的名勝古跡是很少收費的,即使收,也很少的一部分,也還沒有出現路上挖坑要錢的現象,是個最好的旅游時間。讓胡昕、周易嫻這些愛學習的都興奮不已,因為她們可以寫作的題材,記日記的素材就太多了,都不知該寫那些了。
這次是到瓊海島,需要經過2個省,沿途的安排已經就緒,都會在省會城市待上一個星期左右,反響後好,就表演一個星期,不好就待3天。後續的還有負責送貨的工作人員,來完成最後的收尾工作。
陪胡昕他們游玩的時候,周益豪還是很忙的,這些地方其實他基本上到過,他來,還真的是考察的。一般會讓業務員請來當地的代理商,查看他們的經濟實力,完善他們的個人資料。經歷過後世的激烈市場競爭,明白這些代理商的重要性,周益豪和這個時候其他企業做法肯定不同。這時候企業是老大,代理商必須求著工廠才能銷售他們產品的事實,周益豪卻想在將要到來的市場經濟尋找一批更好的合作者,能忠實合作的。
看到周益豪的服裝廠的銷售政策,很多其他企業的代理商都非常羨慕,只是這些慶幸當初選擇周益豪服裝廠的人,也有煩惱,企業很好說話不錯,不過你的壓力一點也不小。還不是銷售量的完成多少的問題,而是你還要配套投入多少相應的廣告,投入多少後期市場的維護和調查,有沒有幫助企業培養出合格的業務人員,等等名目很多,你都要幫廠里完成,否則額外的年終銷售獎勵,你別想拿到手,如果多次被廠里點名,明年就會換代理商。周益豪也是希望最終他能完全替代省級代理商,等物流跟上來,他甚至可以不用省級代理商,免得養成客大欺店的事情。
周益豪的這次調查,是為他以後的產品做鋪墊的,只有掌握這些各地真正的經銷商,周益豪的前期創業才能更順利。胡潔已經開始抱怨了︰「有你這麼邀請別人玩的嗎,我們都要成為你的工作人員了。」為了更多的了解當地情況,胡潔就被周益豪哄騙,用她外貿局的工作證,她的市長愛人的身份,和當地的政府接洽,把能收集的資料都收集起來。
更過分的是,周益豪後面帶的箱子里是一大堆的名片,竟然讓孩子們游玩的時候,經過沿路的大商店,都要進去發一個名片,胡昕幾個還干的特別賣勁,比爬山游玩還有精神頭,讓這個不怎麼了解孩子心理的胡潔大感奇怪,好像周益豪吩咐的事情,這些人就特別被施了魔力一般。
胡潔嘴里罵著「這個小周扒皮」,可是做起事來也一點不含糊,胡潔可是嘗過幫周益豪做事的甜頭的,看著這個小孩從沒有到現在的成就,她是感覺非常驚奇的。從以前的同情,到驚奇,到佩服,到把個人代入設身處地的設想做事,現在胡潔是無語。如果周益豪說,明天帶他們到月球上旅游,胡潔也會說,好啊,好啊,你負責路費。
不管胡潔的心里想法,周益豪一絲不苟的做著他的資料完善工作,從早上起來,就看到他和人見面聊天,問問題。中午,晚上,一樣是和不同的人聊天。年齡有20多歲的到60多歲的,性別也可以是男或女。有一次實在忍不住好奇,就陪在他身邊,听他和別人聊天。可一听他們聊天就讓她要麼生悶氣,要麼讓她抓狂。
什麼家里有多少人啊,有什麼親戚從事什麼行業啊,有什麼愛好啊,這麼小,還說要請別人洗澡,蒸桑拿,還和別人稱兄道弟的。
要麼就把她當做他的助手,向人吹噓,你看我的助手的水平怎麼樣,高材生,外國留學,會洋文,所以人要有眼光,敢去做,什麼都會有的,你看我還這麼小,不都什麼都有了。
2個小時,陪著他見了不少于5個人,吃了3頓飯,生了一肚子氣。還以為他談什麼大生意,原來他談生意是這樣的,有些讓胡潔失望。可是周益豪好像樂此不彼,一天不見10個人,好像渾身不得勁,有時還讓她和付德彪陪著,到別人家聊天。
贛西省是個比較多山的省份,有很多值得一看的地方,還有歷史上的政治名山,也沒有讓胡潔覺得白來一回。自了解了周益豪的談話方式,他所謂的做生意,胡潔就在付德彪的2個戰友陪伴下,做著孩子王,帶領孩子和周益豪的父母領略祖國的大好河山,這是個讓人值得回憶的旅行。不過新到一個地方,她還必須幫周益豪收集當地資料的,這個可是她的半個兒子,不幫他,還幫誰,這是胡潔的心理寫照。
周益豪還是每晚很遲睡覺,有時胡昕會偷偷跑過來看周益豪,看到他在整理資料,寫些東西,胡昕會幫他一點小忙,然後,一直到她媽媽穿著睡衣,拉著才去休息。周益豪幾乎都不去看表演,而是每晚讓馬海燕或阿英,有時候是夏春霞或方麗君給他匯報情況,然後他會有時讓她們稍微調整明天的演出。
巡回演出廣告首戰在贛西省的省會贛昌演出是獲得成功的,其實現在周益豪更關注廣告的效應,不過既然有了新的文化公司,那麼,給新公司創造利潤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
一個星期後,他們來到了偉人故鄉的省份,湘南省,這里的經濟環境不是很好,和江南省起碼差了五年的發展。不過窮廟富和尚,周益豪不認為他的演出會有什麼問題。
行行復行行,路上周益豪希望能發生點故事的情節一直沒有出現,也許周益豪選擇的這個時機出行,真的是黃道吉日。國內剛經歷了一次大的學生運動,大家都在討論事情的因果和得失,一些宵小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來撞槍口,連地方上的山頭主義,地方衙內等等,都好像變成了最守法的良民。大家都不想找事,那麼有個休閑的活動,讓他們消費點金錢和精力,就是最好的安排了。
終于來到了瓊海島,徐素珍看到周益豪,是非常激動的,看到她眼里飽含著淚水,那種想過來抱周益豪,又顧慮周圍的熟人,讓周益豪看的有些心酸。
在瓊海島,就不用周益豪那麼辛苦調查資料了,這里的消費市場目前並不大。周益豪的服裝廠還沒有在這里有省代理,不過周益豪還是把演出隊伍帶過來了。周益豪是跟付德彪他們第一批過來的,主要是因為周益豪要求的一塊土地已經被徐素珍拿下了,也是為了避開胡潔他們。
「你瘦了。」在房間里,2個人撫模著對方的臉頰時,幾乎同時開了口。然後是徐素珍,在周益宏的懷里大聲的抽泣著,直到周益豪的胸前能擰出水來,也不知道她的眼淚為什麼這麼多。
「你怎麼可以讓我呆在外面,這麼長時間啊?」徐素珍有些抱怨周益豪,聲音有些哽咽,「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怎麼會呢?這不是工作需要嗎。」周益豪有些心虛。
「再也不能讓我離開你這麼長時間了,我寧願看著你和別人親熱,我也不希望這麼長時間看不到你。」徐素珍突然變得特別像個小女孩,在周益豪的耳邊妮妮細語,述說著她的別後情懷。女人是敏感的,周益豪還是小看了女人的直覺。
「這邊的公司準備的怎麼樣了?能把這次我說的土地拿下,你的功勞不小。」周益豪只好用工作來分散她的心情,她受周益豪的影響,現在工作起來也是不要命的。
「都上軌道了,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去了解信息,有什麼困難的。這次省里的國土資源管理局的領導,直接詢問了我的意向,這麼大面積的土地,我們現在能抽出資金嗎?」
「五百萬以內,這個海邊的土地我是要定的,主要我還準備在這里給我們修建一個別墅,讓我們慢慢變老。」
「听說你已經答應給胡昕一套別墅了。」徐素珍一點也不給周益豪留情面,就2個人,徐素珍可能在瓊海一個人,的確快被憋出問題來了。
「我跟你說一個事情,你必須誰都不能說,除了你我,不能讓第三者知道。」周益豪很嚴肅地望著徐素珍說道。徐素珍被周益豪的表情給鎮住,知道周益豪肯定要和她說個需要保密的事情。「我們公司在這個島嶼的最南端,拿下這塊地後,我會修建大概10套別墅,其余空地我會一直空著。而你可能會2頭跑,這里還是要你守著的……」徐素珍明顯不願意,搖著他的胳膊,「乖,這是生意,不會讓你這麼長時間看不到我的。」周益豪不得不重新保證了後,才讓徐素珍听他講話。都不知道她以前照顧周益豪的母性跑什麼地方去了。
「你在這里,和國土部的官員打好交道,只要我們有條件,他們放出的土地,我們都要注意,盡可能多的拍下地來,這個就是你在這里的目的。要在這塊土地上建別墅,是給你進入他們的視眼用的,方便你以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