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前,周益豪還有空閑陪陪他們聊聊天,談談別後趣聞。十點後,昨晚忙了一個晚上的村干部,他們借著匯報工作的由頭,提前給周益豪來拜年了。這個時候下面的執法問題沒有什麼有法可依,有法必依的規矩,也許村干部眼里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法律。只要上面的人開口,他認為他能做,做了對他還有利,他就會干。會不會侵犯別人的權益,會不會太過野蠻,這些從來不是考慮問題的基礎。
于是他們帶著昨晚就關閉了5家發廊,8家麻將館的成就來看周益豪,讓人欣慰的是,這些老板都不是本村人。讓周益豪有些感慨人對金錢嗅覺的靈敏,只要有利可圖,掙錢還似乎比較輕松,那麼有了機會和土壤就能發芽。
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拿著禮物,說是新年的禮物,必須接受。以前他們過來都是空手而來,走的時候還要帶走一頓酒飯,不盡興還不走。雖然這些禮物不見得就是他們自己買的,也是心意,新年送禮,還不是甲送給乙,乙再送給丙,可能巧合的話,這個禮物還會回到甲手上的。隨著物質的豐富,走親訪友送點禮物也是人之常情。
這些村干部因為跟周益豪少了具體事務的工作安排和指導,在周益豪這里也就能放得比較開,雖然發生了昨晚的事情,但是這些人還是了解周益豪這個小孩的,一般他還是比較通情達理的。
周益豪在眾人的恭維聲中,在戴進特意的針對下,就喝的有些高了,雖然洋洋和王罡,雷新也過來幫忙攔駕,只是他們的水平實在需要提高。
過年前後,男人喝醉幾乎是必然的,要不怎麼能叫過年呢,希望不會餐餐都被灌醉,天天像個酒鬼。農村人,生活水平的提高,最直接的體現就是餐桌上食物開始豐盛起來,人也會變得更加好客。
「听說市長和書記今晚都會過來?」李守亙今天沒有特意湊熱鬧,似乎留著酒量準備應付晚上。顯然晚上的客人才是他感興趣的,一個始終不忘自己目標的人物的確容易成功一些。
「那晚上你負責招待客人,想不想進步就看你自己表現。」周益豪答非所問。
「今年舅舅,舅媽他們個個都進步了,一個是市人大代表,一個是市政協,我還是只是一個縣里的小代表,自然希望一起進步的。」李守亙似乎還想跟周益豪詢問點其他的事情,只是周益豪今天喝的酒的確有些多,然後他的酒量也的確不好。
「行了,我頭暈,要休息了,希望這些人多少能拿著點禮物過來吃飯,我現在可是真正的借錢度日。」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拿給你看,好不好。」洋洋今天還是很高興的,因為一個白天時間都是她陪著周益豪。她酒量似乎還不錯,其他三個小男生都已經躺在地毯上了,她還能上下跑動,一點也看不出她喝了不少的酒。
洋洋抱著給周益豪的禮物,是一個按著她的頭像做的定制毛絨洋女圭女圭,她的創意還是不錯的,不知道這樣的玩具花了她多少錢。只是周益豪雖然抱著這個洋女圭女圭,可是連看都沒有看,就已經睡著了。
「真過分,不看也算了,可是還把我的頭像女圭女圭吐的都是惡心的東西,死豬頭,臭益豪,讓你吐,讓你喝。」洋洋在衛生間里洗著剛送出的禮物,一邊洗,一邊罵,有些壯志未酬的味道。
喝酒,睡覺,嘔吐,醒來繼續,這2天或許是周益豪生活的主基調,周厚德和馬月紋雖然有些擔心孩子的身體,可是農村的習慣,他們也不想隨便破壞,特別是現在他們知道周益豪不能用其他小孩的管理方式來教育,找不到好的,那就只有先不管了。
下午就在周益豪的沉睡中過去了,包容過來,他都忘記去迎接一下了,希望她能理解。醒來的時候,發現,包容和洋洋正在聊著文學的東西,現在的人還是比較有高尚些的理想的,洋洋雖然比較頑皮和偏愛世俗的物欲,不過好像她也有一個文學家的夢想。于是,包容就是她最好的攀談對象,這樣更好,免得他和大人聊天的時候,她過來找麻煩。
「幾點了?」
「快5點了,胡市長剛才讓秘書打過電話來,他們已經在路上了,好像說這次來的人還不少。」
「人多熱鬧啊。」周益豪拍了拍有些發沉的腦袋,最近以為腦袋沒有什麼事情了,可是自從在珠港的慈善晚會後,周益豪好像又要開始重復腦袋的疼痛了。也不知道上天要給他什麼啟示,他以前以為是他緊張導致的,然後以為是太過無聊清閑才會有的,然後是以為這個病痛應該是徹底好了,沒有想到今天又開始復發了。
「怎麼了?」包容在周益豪身邊待了這麼長時間,都知道他有這個頭疼的毛病,過來給周益豪做按摩,洋洋也要學,被周益豪給制止了,他現在是真的疼,不是假裝的。
怎麼會這樣呢,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以前也有比今天喝酒還喝的多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難道是他目前主要是準備做壞事,而他回來就想著做好事,然後上天告訴他,你不是好人,還是別做好事了,免得好壞不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咱們都有半年沒見,這麼算,我們真的有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你數學好,那麼我們到底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面了,真的挺想你的。」戴建國還是喜歡跟周益豪開玩笑。
許慧娣拉著楊青香的手站在戴建國的後面,因為頭疼,周益豪沒有去接這些父母官,反正他們不缺少迎接的人,也就偷偷懶了,卻沒有想到這位書記大人比較好的雅興。會帶著家屬直接到他的房間里看望他,市長還是要重身份的,他在周益豪的客廳里陪著人聊天,接受著下面人士對他的吹捧,這里他似乎已經習慣用主人的方式招待他的下屬。
「頭很疼,不跟你開玩笑了。兩位阿姨還好吧?」許慧娣跟楊青香現在見到周益豪一點異樣都看不出來,還分別幫著包容試法減緩他的頭疼。
「行,晚上你別缺席,飯後,我們還有話要跟你說說,本來想先說的,現在只有等你頭疼好了再說吧。」
「不用說又是會讓我頭疼的事情了,其實以毒攻毒可能還是不錯的。」周益豪勉強回了一句話,這次真的很難受。
戴建國還是一個人走了,他過來也是肯定有其他安排的,房間里就留下了幾個女人,周益豪給夏璐和包容使了個眼色,借口要跟2位阿姨商談一些超市的事情,讓她們把洋洋帶了出去。或許找點其他的刺激,會減少頭疼的癥狀,周益豪有些病急亂投醫的意思。
門被夏璐鎖上了,周益豪也沒有費多少精力和時間就把2個大嬸級別的女人剝光扔在床上,外面樓下就是她們的丈夫,這個還是能讓周益豪變得特別亢奮的,也不知道是真的頭疼已經過效了,還是真的這個刺激能讓他好起來。總之他走出來的時候,頭就不疼了,2個女人直到吃晚飯才下樓。
半年沒有和這些以前也會經常打交道的再次打交道,還是顯得有些隔閡的,可能更多的是因為周益豪已經沒有他合適的位置了。因為有事情跟周益豪說,而李守亙,毛效力他們也知道不能讓這個表弟餐餐醉倒,晚宴周益豪也就喝了三分醉,然後被胡建軍和戴建國邀到會議室談話。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明年,你的企業會有比較大的調整,目前已經明確企業在服裝、超市、機械三塊為主導,會舍去你以前定下的電子,娛樂,房產等行業。」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難道就是這樣的事情,不值得你們這麼慎重跟我提起來的。」
2位父母官還是比較不能理解周益豪的改變的,其實周益豪半年前就能預料到這個改變,自然沒有他們所擔心的情緒問題。
「這樣,那我們的任務就簡單了。」戴建國對能這麼輕松完成任務,不想再節外生枝,似乎也不想再多聊其他話題了。他們這次還真的都給周益豪準備了一份禮物,听說是特供的2箱好酒,周益豪也知道他們的心思,這個禮物送了,到時還是他們自己喝,听說酒還是戴建國自己抱到酒窖里的,還鎖上了鑰匙,然後箱子的鑰匙卻一直沒有給周益豪,就留在戴建國手上,還有這麼送禮的。
王罡的父親王博卻好像一直在等著周益豪的空檔時間,從見面打招呼開始,他就好像一直想要周益豪給他單獨的時間。只是一直沒有這個空閑時間,也許還是王罡的事情吧,可憐天下父母心,如果他還是忙著他的政治仕途,或許對孩子就不會這麼敏感。
听著王博的訴說,讓周益豪知道了不少王罡的改變,不過周益豪一直沒有發表他的建議,也不好隨便發表建議。
「益豪,你的電話,是我哥從蘇聯打過來的。」付得勝難得跟周益豪說了這麼長一句話。
「接到會議室里吧,我還要和王叔再聊一下。」
「怎麼,快過年了,想回家了?」
「我這里好的很,現在越來越熱鬧了,就是你讓我回來,我也不想回來。」電話里的付得彪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電話線路問題。
「我給你送了一點新年禮物,希望你喜歡。」然後是听到那邊的笑聲,還有付得彪故意的作怪聲。
「說吧,不會是幾瓶酒,然後還要搞怪。」
「太小看我了,你听著,原屬歌劇院的少女舞蹈演員6名,還是十五歲啊,4個老頭,武裝直升機一架……」周益豪立馬握住听筒,真是一個會搞事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搞人口販賣呢。
「行了,你不會說這些東西已經在路上了吧。」
「我不會這麼沒有腦子的,這里可是很適合我的,這不,我先告訴你一下,你不是在海外買了不少小島嗎,我已經跟徐姐打過電話了,把你的禮物送到你的小島上,徐姐知道了,不過她不知道具體的禮物,你自己可別說漏了。」電話里,他還不忘發發他的大嗓音,笑的還很曖昧,現在一些在身邊工作的人,不管年齡大小,稱呼徐素珍都是稱呼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