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看到了盧永強和高正華,周益豪就不會陪著範海軒了,讓其他人給她送回了學校,心想,看來,這個學校還是少去的好,等她中考完,那還不煩死他,周益豪看到範海軒的微笑有些害怕。
「她一點也不像你,除非你現在跟小時候性格大異。」高正華無視周益豪的調侃,帶頭到定好的房間休息,順便開始他們之間的合作談判。
周益豪當初給盧永強和高正華的合作計劃書,已經被復印成三份,有一份上面被涂滿了一些符號,也許是他們2個人的一些疑問或者需要著重分析的地方。
「出資比例,我們沒有疑問,按你說的,你佔六成,我跟盧永強都各佔2成。同時,我也同意你借給我一千萬的資金作為注冊資金的條件,在黑河省的所有官場事由都有我來解決,國家政策由我協助盧永強來爭取。」高正華對公司最重要的一環沒有提出異議。
這樣注冊資金一個億的華強集團公司就成立了。集團下轄對外貿易公司,房地產投資公司,食品工業部門,輕工業部門,重機械及資源開發特許經營等部門。話語權不是完全按照出資比例來的,所以盧永強和高正華沒有太多的異議。這個資源開發特許經營,還是盧永強和高正華共同努力的結果,要不,這個時候,一個私立民營的企業可進入不了這樣的行業,試想現在就是鋼材還是國家戰略物資呢。可是有著豐富的行政資源的**,這個就不是問題,無非就是針對政策,做一個形式上的調整。
「在這里,我沒有看到你那快速擴張的手段,老實說,除了你不眨眼又拿出了七千萬元,讓我有些意外外,我真的看不出你說的在5年內讓企業走向世界,讓人們都能記著我們公司的名號。」
「要不,這樣,我現在和你簽訂一個協議,五年後,你的集團總部20%的股份我用2個億收購回來,你干不干。」周益豪是不好把神棍做的太直接的,他們都不是普通人,只有用另一種方式來達到說服的目的。
盧永強沒有回話,其實,有時候,人有了錢和權後,就不是太注重數目了,而是那種話語權,那種一言九鼎,那種可以隨便改變別人命運的能力。
「對你的合作協議,我們基本上沒有太多的疑問,但是,就如永強說的,目前國內的食品企業還都發展不錯,可是,各種輕工業和重工業類企業都有些舉步維艱,而你的方向似乎還是側重實業,老實說,我也覺得你的要求速度會超出實際的發展。」
周益豪當然不會說,其實,他現在只是需要國內一個可以做事的框架,然後,借助原蘇聯的解體,一股腦的把他們國家的東西給置換出來,同時發展國內肯定會產生的潮流工業。
「如果你能按我計劃書上要求的那般都落實好工作,集團沒有我描述的發展速度,我可以私下免費給你們轉讓10%的控股權,你們能接受吧。」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來說服他們,只好用這種最直接的手段來壓服他們。
「好,我們擱下我們的發展速度這個問題,其實,我們是巴不得有這樣的速度來發展。在漠北縣建立一個生產園地,在省里建立總部,我們也原則同意通過,只是,這個準備用三百萬來收購省里的拖拉機廠,似乎有些強人所難。」
這個花三百萬來收購至少有三千萬資產的企業,就是周益豪對高正華和盧永強的考驗。在這個剛改革開放的時候,錢權交易是可怕的,甚至是讓後人很難理解的。為了把該省的行政資源都爭取到位,周益豪額外拿出的一千萬資金借給高正華,可是還含有給當地官員的干股協議的。都是模著石頭過河,犯錯都是可以值得原諒的,周益豪通過轉換概念的方式,讓這些領導不是個人持有,而是通過設立單位的小金庫方式,這樣獲益是自己的,承擔責任是一個單位的,這些領導就變的非常好說話,當然也必須要有合適的人出面才行。
「這樣,如果你覺得不可能,你可以幫我邀請出這個企業的領導,由我和盧永強出面,今晚就可以,我想,我可以在一個月左右完成這個任務。」
周益豪當然不是空口說白話,對這個企業的調查其實早就進行了,為了以後的汽車產業,還有怎麼去接受蘇聯的橋車技術,這個廠也是必須要接手過來的。也好,讓高正華再次認識到他周益豪的做事手段,免得他還是用看小孩的方式來跟他打交道。
「這個,我可以答應,好,這個問題也沒有了。」
高正華其實當初看到這個條件的時候,就提出過反對,可是,在周益豪三寸不讓之舌的鼓動下,他也就默許下來了。可是對用三百萬購買三千萬的企業,他還是無論如何想不通的。這個思想的確是需要進步啊,意識的高度決定行為的高度。
集團里,雖然周益豪佔據了絕對的股份,但是,周益豪因為以前的關系,他是不會直接出任這個董事長的,而是讓周益豪身邊的一位女士擔任這個集團的總裁。這樣,他一樣能對公司的人事進行遙控。而股份最少的高正華卻是這個集團的對外名義董事長,高正華在周益豪的說服下,他已經在回國的時候辭掉了公職。這個是必須的,而且隨著經濟的放開,以後,對一些官員的後人從事商業活動也有了更多的限制條件。比如,以後會出台的,地方主要干部直系子女不得在父母管轄範圍內從事經商活動,只是上面制定政策,一般也會考慮讓下面怎麼來浮動應付的余地。國人向來有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有時候有政策和沒有政策並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有了政策只是說明了問題到了一定程度,必須給公眾一個交代,但是就此認為以後不會有這個問題,那就大錯特錯了。
盧永強擔任的是董事及監事,他現在也沒有過多的精力投入這里,再過一年,或許,他會是真正的董事長。周益豪還是比較認同盧永強的手段,對高正華還是有所保留的。公司的高層已經確定,然後就是集團的會計,行政人員,法律顧問,各個下屬公司的總經理,都必須外聘。有了高正華在黑河省的資源,加上現在國內經濟氛圍的開放,這些中層人員的聘請並不是難事,不是周益豪當初成立的小作坊可以比的。
高正華的父親對高正華能引進一個注冊資金就過億的企業,還是非常高興的,除了給公司同等的政策支持外,也給公司送來一塊扁,只是這個「為人民服務」5個字,讓周益豪怎麼看,怎麼都好像不是送給私人公司的,而是應該送給他的下屬領導似乎更好。為了給戴佳出政績,周益豪也就只好收下這麼一塊扁,然後給戴佳的開發區注入資金,加快當地的基礎建設,爭取她在任的第一個年度就來說可以翻2番。
戴佳申請的開發區,周益豪幾乎一個人就幫助她建立了起來。這個時候,錢和權的共生還不是那麼明顯,但是一個事實就是,一個官一個商,官能升到多高,商就能掙到多金,同樣,一個商能掙到多金,也就能決定一個官能走到多高,潛規則就是這樣出來的。甚至有些商人直接就這麼訴說這樣的關系,起初,我供奉著一個祖宗,然後是我養了一大批狗。
這個時候的富裕階層當然也離不開辛勤和智力,但是,就付出和收獲來說,這個時候的人絕對值得讓後人眼紅。當然,這個時候也是有破產的企業,也有欠下巨債的人,只是這些人,大多是因為內心的膨脹超過了他所能承載的能力。一個沒有什麼規則的時代,或許也是一些能人輩出的時代,但也一定是個能讓很多人容易顯露出個人丑態的時代。
為了防止國家的宏觀調控,周益豪支持戴佳的開發區建設還不得不分批進行,還要虛報一些投資人來進行。這個時候,有錢必須要低調,不是後世,有錢就是爺。現在對一個只有經濟資源,而沒有政治資源的人來說,此時有太多的手段可以讓一個很好,也很有前途的企業破產,而且企業沒有一點反抗的余地。
合作計劃書,因為高正華和盧永強都已經研究了很長時間,自認沒有什麼缺漏,也就很快通過了。基本上,這個合作協議就是集團的章程。周益豪走出這個房間的時候,天已經大黑,高正華沒有盧永強這麼灑月兌,雖然高正華還是北方人,他對他的僅有的一千萬資金還是很寶貝的,而盧永強因為已經起伏過一回了,現在他手上還掌握著超過百億的資金,對這個2千萬的個人資金就不怎麼看重了。而周益豪不會認為他是把七千萬扔到水里的,在這個時代,還有誰能比他更有發展的眼光,誰更能清楚一些事物的發展方向。
「小子,你又玩陰的,說什麼合作,原來還是一個甩手掌櫃,怎麼,害怕那些老家伙了。」盧永強另有所指地說道,周益豪沒有理他。
「來,我們今天怎麼也是完成了歷史性的一件事,以後,你們回想一下今天的心情和場情,會有很多感慨的。」
「我怎麼感覺有些上了賊船的感覺,那真的是我所有的老本,不是你們那麼家大業大啊。」高正華卻似乎沒有多少興奮。
「走,帶你們認識一下我的代理人,為了這個時刻。她可是在國外呆了2年多了。」這個當初跟著周益豪的叫裘世的女孩,當初是紡織大學的一位大學生,可是對紡織其實不怎麼感興趣,似乎對管理和經濟類學科更加感興趣,被周益豪重金聘請過來後,上了周益豪的船,然後被周益豪留在國外,在美國和歐洲游歷了一年多,拿了個文憑,這次正好有這個用途。
周益豪拍了拍高正華,「華強集團,我的構想就是德國的西門子,美國的通用,總之,他肯定是我們國家的一個名片,如果這樣的願景,都不能讓你打起精神,我真的要懷疑你的精神了。」
「好了,我也知道這種偉大的構想,需要努力實踐,不過,連這樣的想法都不具備,就不應該跟我說建立什麼財團的笑話。」
2位很無奈,這個小孩,在談判桌上是非常強勢,幾乎他說什麼就應該是什麼,讓高正華有些失落,所以精神上有些不濟,到不是真的舍不得這個一千萬的資金。
「走吧,看看我確定的那位總裁的執行能力,你順便就把拖拉機廠的2個領導喊過來,工作要抓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