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雲嬋仿佛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圖,每次在他得以突進之時便又是幾根長兵密集而至封住進路。(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www.YZuU)由于場地中的兵刃太過密集了,新來的兵刃不時與那些已經深扎入地的兵刃有所擊踫,「嗆嗆」作響。
呂白听到那些響聲,靈機一動,馬上拔起經過的一柄鋼槍一面閃躲,一面干脆將阻礙前進的兵刃擊飛;有時又索性將手中武器也是擲出,擋去飛來兵刃的同時又重新從地上抄起一把兵器;有時為了突破那些利器的重圍,不得不被其劃傷。就這樣,呂白很快便近到了雲嬋的身前,看清了她臉上吃驚的神情,但這吃驚一閃而過,馬上被她饒有興致的笑意取代。
欺到雲嬋的近身,呂白手上正握著一把寬刃大劍,這也是他第一次揮劍砍人,一番的死里逃生之後,他才明白每個人都有著與生俱來的戰斗本能。可是實力的差距依然不可逾越,這砍向「敵人」的第一劍竟揮空了,然後肚子上狠狠地吃了一記重拳。
「小子,你瘋了啊,連師父也敢砍,嘻嘻。」雲嬋說完竟是兩聲嬉笑。
呂白月復部吃痛又被雲嬋恥笑,心中竟燃起幾分怒火,反手就是一劍卻又是空了,同時背部一痛被雲嬋踏著遠遠地躍了開去,呂白只得撐劍在地一緩氣血的翻涌。呂白受了雲嬋地點撥當即頓悟,他只是拼盡全力地閃躲,卻把力氣白白的浪費了,身法倒還沒有他在山中暢快的借藤飛縱來得自如。葉*子悠*悠當下收斂心神只求身法的靈便,所有的動作都有張有弛,省去那些不必要的緊繃,反而速度開始慢慢加快,體力也開始慢慢恢復,更能騰出心神判斷那些兵器的來勢,就好像一個人從亡命狂奔轉為健步疾行,雖然猛一看似乎一樣,實則有天淵之別。
雲嬋看到呂白居然進步如此神速,心中對這份資質甚至有了幾分嫉妒,可更多的是因為大覺宗又多了一個奇才而高興,不由得手上更是加快,接著道︰「速覺一切講究先發制人,身體再快戰意遲鈍依然不能成事,但不是所有的交手都能由自己率先發動,那就要後發先至爭奪先機,要取得先機就要懂得臨危應變,借助交戰中的一切細節設法打亂對方節奏,這就必須具有過人的膽識和靈敏的戰斗神經。」
呂白之前便能分得神識更好地判斷這些兵刃的來勢,經雲嬋再番指點又有所參悟,不再一味地退讓,而是在躲避的時候盡量去靠近雲嬋,畢竟不近身是沒有一點機會的。
「任何時候都不要被憤怒沖昏頭腦,憤怒可以讓你忘卻恐懼,也會讓你迸發力量,但無論如何也無法幫你跨過實力的差距,更多的時候只會讓你喪命,不僅僅是速覺,任何人對戰的時候都要保持冷靜。」
是啊,對方都已修行了十年,憑什麼會被我輕易打敗?呂白心中如是道,一面卻盡快地收斂神識,感受著手中的大劍。隨著心神地凝聚,身體也從疼痛中恢復過來,直感到一股力量在體內激蕩,不由的雙手握緊了大劍轉身又向鐵雲嬋疾沖而去,托在身側的大劍則在地上犁出了一道深溝。
呂白這一奔迅速之極,到得近前又將手中的大劍向上斜揮,整套——動作一氣呵成,那與呂白一般高的重劍帶著拖行之勢又以呂白的雙手為圓心畫了一個完美的弧形。這一劍揮得是劍神合一,連鐵雲嬋也不敢怠慢,急忙向後縱去,重劍雖然揮空,但卷起的勁風卻刮得雲嬋皮肉生疼。
可這一劍還有後招,就在鐵雲嬋後躍之時,重劍向上斜揮之勢並未消減,反而更加迅速地轉向呂白身後,呂白則借勢以身為軸將大劍舞起並迅速地旋斬向鐵雲嬋。
呂白本就疾奔而來,又借勢連斬,故而向前的速度始終沒有減弱,此時更是一個旋風飛斬逼的鐵雲嬋只得從地上抓起一柄鋼兵相護。
那隨手抓得的鋼兵居然是一口精鋼偃月刀,雲嬋虎口相對將偃月刀長長的精鋼刀把豎于胸前,正好迎上飛斬而來的重劍,直擊得火星四射。精鋼刀把雖擋住了一斬,卻還無法卸去這重劍的來勢,只見雲嬋把那精鋼刀把的把尖斜杵在地上,向上一縱雙手壓著上把將刀頭對著呂白,刀身便借著下面重劍的橫掃和上面雲嬋的施壓向前斬去。
重劍砍在了刀把上,又順著刀把斜向下滑去,眼見呂白就要鑽到那明晃晃的刀口之下,卻不棄劍,而是雙手用力一擰將劍鋒又直立于那精鋼刀把之上,然後猛然全力一催竟然將之生生斬斷,沒有了那刀柄的重壓,呂白往前一沖便躲過了那雪亮的偃月刀身,只是肩頭被雲嬋蹬踏又一吃痛。
此時,肩上之人一踏即起,呂白已然到了雲嬋的身後,卻絲毫沒有遲疑,馬上將剛剛斬斷刀把的重劍順勢上撩向後又是一個弧斬,自然是追不上躍起的雲嬋,可斬落之處劍尖指地,呂白以劍撐地,將身體往雲嬋躍去的方向送出,雙腿並作一踹。
這般凌快卻不失力道的身手著實震驚了鐵雲嬋,可也僅僅是震驚。鐵雲嬋畢竟是有著十年修為的速覺,又有高人指點,加上本身資質極佳,故而這種擊打還難不住她。只見她將手中的偃月刀刀身一橫,雙手撐于刀身兩端,便用刀身寬厚的橫面接住了這雙腳一踹,只是她手下留情沒有用那刀刃相接。
呂白沒有料到鐵雲嬋反應如此神速,踹在鋼刀橫面時心中一凜,也知雲嬋手下留情,可這絲毫沒有打消他打斗的興致,經過幾番揮劍,他漸漸喜歡上了這種較量,或者說是學習!
只見呂白踹在刀面上一彈便又旋回,雲嬋也借力撤開,只是呂白手中還攥著劍柄,剛一落地便借著身體旋回之勢又將重劍旋起,直逼雲嬋而來。雲嬋則利索地穩住身形,手中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把七尺黑鐵狼牙棒……
這些重達一兩百斤的長兵器到了覺者手中卻都變成了「輕武器」,即便是速覺也能舞得上下翻飛。不過這些兵器說白了都是鐵雲嬋的「暗器」,根本算不上覺者們正規的近戰兵器。
雲嬋有意相授兵器打斗的技巧,不斷的換出各種兵器來應對呂白手中的重劍,時不時還出言指點,呂白則學的不亦樂乎。
「刀有刀法,劍有劍訣,我看你是第一次用劍,卻也能有此威力,這正是因為‘刀法劍訣’萬變不離其宗,用劍便要人劍合一!」
「劍只是作為使用者身體的延伸,同時彌補血肉之軀的脆弱,所以只有弱者才用劍。明白自己是弱者就應該清楚劍的重要性,視他為自己的身體,所以也有‘劍亡人亡’之說,其他兵器亦是如此。」
「真正的技巧只能在生死相搏的實戰中得到領悟,將這些技巧貫穿于自己的身體或者兵刃之中,便是技擊的最高境界了。到了這種至高境界,看的就是你本身的素質,一只普通的小貓無論多麼善于搏斗,它也是勝不了猛虎的!」
說著,鐵雲嬋突然身法變得極快,快到身影飄忽不定,呂白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就被雲嬋「當」地一聲踩在了劍脊上,未等他反應,那柄精鋼重劍便「嘎吱」一聲給雲嬋踏彎了去。
「多謝雲嬋師傅不吝賜教!」呂白抱拳說道,這話說得的確發自肺腑。
「好了,叫我雲嬋就行了,噓……」雲嬋嫣然一笑,說到一半又急忙示意呂白不要說話。
這時呂白也听到遠處有什麼動靜,二人立刻縱到旁邊的大樹之上,不多時林中便行來一隊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