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雖然嘴上又鬧了起來,腳下卻沒耽擱,帶著呂白向碼頭走去。(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www.YZuU)
九州大地幅員遼闊,各州的主城也人口眾多佔地寬廣,呂白他們住在城南,到城中心的凜風斗技場光直線距離就超過三十里,更別說城中往來密集的人群和七拐八拐的街道,故而要想快速的到達還是要去碼頭乘坐飛舟。
所謂的碼頭其實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建築,一般需要乘坐升降梯上到頂部,在那里等待飛舟。
說到升降梯,這實際上還比不上九州人族剛剛興起時大量使用的宇陣,只是宇師後來成為了監禁和追殺對象,宇陣也就失去了維護,甚至大部分都毀于當時「除宇滅宙」的大運動中,不過這段歷史與當下的九州存在著斷層,鮮為人知,就連呂白背下的那麼多上古典籍中也沒有記載。
並州城的碼頭形似一座聳立入雲的高塔,三人近到這座高塔之下,從寫著「入口」的那面門進去後發現又有三個小門,只是都關閉著。
等了一會便有一個小門打開了,他們看到里面正有一些人從對面的小門出去,呂白才看清原來這是個兩邊各有一個小門的活動房屋。
等人都出的差不多了,呂白便跟郝彩和張慶豐隨著人流進入了這個能容下百人的房間。
此時房間里只有二三十人而已,顯得還算空蕩,角落還有一個操作台,一位挺漂亮的女修士正站在操作台後。
只見她對著台子上的一個靈胚注入了些許真氣,房間兩側的門則受了命令一般緩緩地關上了,然後整個房間開始升高並且慢慢地加速,直到穩定在了一個速度之後才勻速地向上提升著。
上升不一會兒,呂白忽覺四周一亮,原來除了基座整個塔從里向外看都是透明的,升降機的房間四壁也是透明的。
隨著升降機帶著里面的乘客快速升高,很快擺月兌了周圍林立的高層建築,眼界一下開闊起來,能望到南邊的城牆,卻望不到城牆的東西兩端,更望不清另一面城北的情形,只能勉強望到並州城中心大斗技場的南側。
並州城如此之大,卻還只是九州一十三座主城中較小的一座。
正中心的大斗技場遠遠望去雖然朦朧,卻更足以證明其雄偉超凡。那看起來有一定弧度的斗技場外牆,仿佛並州城那望不見頭的城牆一樣長,不知道是看不到邊際,還是因為這是一個圓形的巨大建築,邊際不知在何處隱去了,而周圍所有的建築都不及「這堵牆」的一半高……
三人坐著升降梯到達了塔頂,出來後發現已經踏上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平台,平台披著一面更加巨大的穹頂,周圍則砌著透明的水晶牆,這就正好形成了一個不小的碟形空間,里面橫著一排排舒適的軟座,這里就是候舟大廳了。
呂白跟著其余兩人先是走到了一塊大牌子前,上面繪著正南碼頭到達城中各個碼頭的線路和對應的飛舟編號,並州城的碼頭多達上百個,所以那些路線交織起來初看還有些復雜。可是沒想到三人看不多時,很快就發現三號舟正巧是從正南碼頭飛往城中斗技場的,當下就走向了對應的引道……
如果說首次乘坐飛舟俯瞰並州城的繁華會給人帶來無比的震撼,那麼第一次進入斗技場就能觀看決賽則足以使人從那震撼中掙月兌,放下他生平對于殺戮的所有矜持,為場上兩個將殺戮技巧發揮到極致的斗技者攥緊拳頭大聲吶喊,仿佛自身的力量也會隨著拳心的汗水和肺部壓出的吶喊傳遞給場中自己看好的斗技者。
「上啊!左砍!干掉那個卑鄙的家伙!我可買了你贏!」一個有著斗迷外加賭徒身份的肥胖男子沖著場中躲在三門盾中綽號「左砍」的斗技者大喊,這人為了突出自己竟然站到了座位上。(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www.YZuU)
「飛劍金!別急!耗死他個蠻貨!」那肥胖男子右邊不遠處突然又有一個人站在座位上支持起正懸停在空中的另一個斗技者——「飛劍金」。
「白痴!覺者的體力可遠比一個小道士的真氣能耗!不知道誰耗死誰啊?真白痴!」左邊的肥胖男子顯然很討厭有人公然支持飛劍金。
「你這只豬說誰呢?!跟飛劍金相比左砍算個……」右邊的人正回擊那個罵他「白痴」的胖子,卻發現對方已經向自己撲來……
最為郁悶的卻是站在他們身後作畫的張慶豐。
此時,看台上已經擠滿了人,雖然每個人都是對號入座,可是比賽開始沒多久就沒有一個人甘願坐著了,就連旁邊維持秩序的斗技場護衛也習以為常,他們知道與其不厭其煩地強迫那些觀眾坐下,倒不如跟觀眾一起站著觀看比賽,吶喊助威。
張慶豐個子本就沒有成年人高,跟下一層看台觀眾的高度勉強形成水平,現在前面又有兩個人站在了座位上,讓他看起比賽來更加吃力,根本無法作畫。
好在那兩個人正要發生爭執的時候被旁邊的護衛拉開了,同時每人被警告一次,如果再發生爭端就只能被「請「出斗技場了,兩人才終于消停。
那些斗技場專職護衛的話可不是鬧著玩的,在九州能長存的機構無論是五常居還是斗技場哪怕就是大庸王朝都要懂得「規矩」二字,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就好比斗技場,一旦發生流氓斗毆事件,那麼每次都會有幾個發動騷動的主謀死在斗技場護衛的鎮壓之下,這種事情也就越來越少了……
左砍和飛劍金此時正僵持在場中,左砍是一個準備步入蓄境的初覺,而飛劍金的修為也徘徊在道人頂端與散人之間,可謂是勢均力敵。
呂白三人趕入賽場的時候決賽才剛剛開始,當時飛劍金正手持一把灌注了金行真氣的法劍與右手持盾左手揮刀的左砍斗在一處。
左砍被一個煉氣的道人持劍近刺頗為吃驚,雖然听他的訓練師說過道人有這種戰法,但還是被這突兀打亂了陣腳。
那飛劍金腳下並無飛行法器,而是身披金屬性飛甲。
飛甲,曾是斗技場的獨創,其實也是護甲型法器,卻不是用來保護穿戴者的身體,而是被穿戴者當成另一種形式的飛行法器。
較之傳統的飛行法器,飛甲更容易保持平衡,同時也不用一直踩在上面,限制穿戴者的肢體動作。但飛甲較之腳踩式飛行法器也更為的消耗真氣,所以上面多瓖嵌著具有增幅作用的靈玉。
可是,附有靈玉的法器對于道人來說卻極難掌握,一般都是到了散人級才會更為廣泛的使用靈玉,例如張一玄與蕭夜老怪的胖女圭女圭分身相斗時,就曾將兩顆木玉嵌在七星招搖輪之中,還將一顆火玉由木飛鳥帶到空中,這都是以張一玄散人後期那強大的真氣作為支撐的。
只有當自身的真氣純度足以壓制住那些靈玉中的外氣,才能很好地對這些外氣進行利用,使附帶著靈玉的法器真正為己所用。
所謂「外氣」就是指一切未經系統煉氣法門采煉過的外界真氣,同時又與自己產生了互動,是一種統稱,例如靈丹和靈玉里面的靈氣就是一種外氣。
道人還未修成靈根之體,自身真氣只能散出體外少許,更不能實現凝聚,散為陽動,凝為陰定,所以道人還不能依靠真氣施放什麼法術,只能將真氣散入到法器,借助法器的實體形態施展一些神通,或者將真氣注入符,被制符師封入符的法咒勉強凝聚為一些低級法術。
符、法器也就是道人級修士的主要裝備。
飛劍金作為一個道人後期的修士,竟然能依靠自身還很薄弱的真氣引動靈玉中的外氣進行超越修為境界的互動,實屬不易。
對于散人來說,如果控制瓖嵌了靈玉的法器就好比穿著尺碼合適的靴子,而對于道人來說則恰似踩著又細又長的高蹺。
因為,散人,特別是散人中後期修為的人在與靈玉互動時,自身的真氣會很好的控制住靈玉中的外氣佔主導地位。可道人的真氣卻非常薄弱,又不能隨意凝聚,所以很容易被靈玉中的外氣反客為主,從而導致失控,造成不可預計的後果。
不過,飛劍金畢竟不是散人,所以他的飛甲上只是對稱的瓖嵌著幾顆綠豆大小的金玉。
即便如此,當他快速地飛至左砍的頭頂,將因為灌注了金行真氣而迅速凝聚成細劍的水麒筋直刺而下時,左砍只得慌張地先舉盾再棄盾,然後利用巨盾的掩護迅速地滾向一邊。
果然,被巨盾擋住了視線,飛劍金只是迅速地將貫穿盾面的水麒筋收回,卻沒有忙著去刺第二下,反倒是快速地飛離了左砍的攻擊範圍,他可沒興趣猜測左砍會從哪邊滾出然後再給他一刀。
左砍早已經開了覺,只見他從巨盾的一側翻滾而出,手中已從宇囊叫出一柄銀戟同時向飛劍金的方向送出,直擦著這個快速飛離的道人的衣角鑽過。
飛劍金心下一股涼意,好險啊,這左砍近有大盾和大砍刀,遠有飛殺兵器,看來還是利用自己能夠快速飛行在空中的優勢進行居高臨下的中距離壓制較為穩妥。飛劍金便一個急轉飛壓下來,沖著左砍又是一刺,可是這次那水麒筋卻陡然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