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歸熊!
北斗七星回歸大熊星座,並成為大熊星座一的部分。這是北斗獵殺箭的最高奧義。這是冰山族對于捕獵與自然的理解,那就是和諧,與大自然和諧相處,箭術可以是獵殺本領,但也只是用來幫助人類生存而已,絕不是滿足貪婪的手段。
如今,這一奧義,帶著嚎語者灌注其中的火行真氣,向著全殺發出了挑戰。
我看你還怎麼防?!嚎語者心中質問道,雖然他知道全殺一定會有辦法,可他還是要做到最好,北斗獵殺箭是他家族的祖傳箭術,不管對上任何強敵,都不能侮辱祖先傳下的絕學,都要全力施展。
而且,這獵殺箭已經經過了嚎語者的創新,因為他除了是狩獵者氏族的後人,同時還是一位火修。雖然從小就學習狩獵,射術一直是他的驕傲,可他畢竟沒有覺者的力氣。
為了將獵殺箭發揚光大,他獨闢蹊徑,用冰鐵打造弓干,每每拉動就要先將火行真氣灌注其中,使得堅硬無比的冰鐵多出幾分柔韌,這個時候才能拉的開弓,而放出箭矢的一瞬間,就要將火行真氣抽離出來,同時撒開弓弦,這樣正好借助冰鐵恢復堅硬所產生的強勁力道。
理論上是簡單的,可要想實現則艱難無比,首先嚎語者要想辦法潛入冰蓋下的冰洋海底,在那里尋找遠古文明遺跡,因為只有遺跡中才有可能找到冰鐵的原始材料,那是一些早就打造完好的金屬器件,融匯著遠古諸神的智慧,又加上冰洋中億萬年長眠才形成的一種堅脆金屬。
將這種材料混合進九州鈉金,以其相對的柔綿和延展性來中和去那種深海金屬的脆,再經過無數次敲擊,才有可能形成一塊可以作為材料的冰鐵錠。
嚎語者身高及丈,所以這柄弓足有一人高,要打造這樣巨大的冰鐵強弓,可以想象他要多少次潛入深海,歷經多少嚴寒和苦難。
然而,這只是打造冰鐵強弓,更重要的是怎麼使用。只要火行真氣注入的稍不均勻,箭矢就會遠遠偏離目標,甚至冷熱不均之下,強弓還可能將使用者彈傷,更別說嚎語者此時借助冰鐵強弓,使出這招北斗歸熊,這是只有強者才能到達的境界,這一招自然是龍虎斗中的至尊一擊。
……
就在這至尊一擊開始發威之時,突然一陣怪響,翠綠突刺再次鑽出,卻只有一根,但非常粗大,剛好從全殺身旁鑽出,又正好同那個趕來的木甲兵形成了夾角,夾角對著場邊的護牆,一下次擋去了大部分箭矢,僅有兩根射中了全殺。
嚎語者的攻擊還沒有結束,或者說後面才是真正的殺招,因為全殺已經被逼進了死角,而且還身中兩箭,等待他的將是一招全力壓來的碾山式。
金甲戰熊帶著一身火行靈氣滾來,勢要將全殺連同那根翠綠突刺一起碾碎,可是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卻收到了嚎語者另一條指令。
「嗷哦……」
這就是停下的指令,金甲戰熊雖然不情願,可他必須听從嚎語者的指令,因為他的指令從來沒有錯過。
果然,金甲戰熊急剎之下,速度大減,可還是跟那根突刺擦踫了一下,立時火光四射,身上的金甲立刻多了無數道劃痕,雖然不深,但如果沒有收勢的話,很可能已經被那突刺上數尺長的小刺給扎穿。
保險起見,金甲戰熊和嚎語者已經順著偏離的軌道滾開了數丈。
這時他們才終于確定下來,那根本就不同于之前的翠綠突刺,而是一種新的法門。
全殺再次使出了新法術,並且人們都還沒搞明白這是符還是法器,因為道人只有這兩個施法途徑,全殺手中卻沒有任何符,那些突刺也必然不是什麼法器。
很多次了,鑒定官在全殺的斗技中暫停比賽,測試他的修為,可每次都是散人之下,都是合理的。
他們很多次都是讓全殺重復使出法門,同時直接對他的修為進行測試,即便是平時可以隱藏修為,可是施法時是很難再有什麼隱瞞的,即便可以隱瞞,那也證明這個法術是可以由道人完成,那就說明這合理。
所以,現在全殺每次使出新法門,鑒定官已經懶得去管了,因為全殺已經多次證明了,這些法門道人是可以做到的。
看那根突刺的硬度,如果不剎住勢頭,金甲必然已經被刺穿了,只是嚎語者此時還不明白,那根突刺才是全殺真正要施展的法門,前面的那些只是鋪墊,此術名曰青木角。
青木角,才是這類突刺的真正形態,高十余丈,帶著一點弧度,上面還爬滿了小刺。從青木角尖端到根基,那些小刺也從三四尺增加到丈許長,還越來越粗,並且自下而上成層層包裹之狀,大刺包小刺,這才形成了一根怪異的青角。
那個木甲兵突然倒下了,真氣全失一般,然後就見那根青角裂開了一條縫,全殺也不顧身上的箭傷就悠地閃了進去,裂縫立刻重新閉合。
這一斗挺有意思的,先是人藏在熊里,現在換另一個人藏在角里。太有趣了!這使得觀眾們歡呼著,這才是斗技!這才叫觀賞性!
嚎語者微微一笑,遇到這樣的對手,他死也無憾了,只是死前還不能便宜了這個謎一樣的全殺。
金甲戰熊已經再次沖到跟前,出掌猛力拍擊在下部的幾根丈許小刺上,他當然不會沖著尖芒去拍,可就是拍在側面也直震的巨掌生疼,隨即收到了全速撤退的命令。
同時,嚎語者開弓一連幾番激射,數十支火箭已經紛紛射向了那根青角,卻都像踫到高等堅硬金屬似的,紛紛掉落,連上面的火氣也沒能破開這根青角。
嚎語者終于明白了,這是木旺之勢,之前的那一叢叢突刺不過是鋪墊,還有突刺酸性汁液的澆灌,此時這片斗技場已經變成了木行法術的肥沃土地。
正是木旺——火相——水休——金囚——土死,如今整個場地已經被全殺的木氣所控制。
嚎語者沒再猶豫,目前只有一種事情可做,就是借助木勢,由火相到火旺。
但是還來得及嗎?那根青角已經鑽入了地下,下一步行動馬上就要開啟。
不,是已經開啟。
呼——
地磚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因為他們早已經被酸液浸泡成了粉塊,整個斗技場地都是如此,所以地面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青角就從嚎語者和戰熊他們的正下方刺了出來,那呼的是風聲。
這怎麼可能?!不過人和熊都不及多想,他們要做的只有躲過這一刺。
躲過了,雖然被迅速變粗的青角鉤掛了兩下,不過還是躲過了。
但新的一擊又來了,只要青角能夠鑽回地面,同時就能在目標所在地鑽出,仿佛瞬間移動。更玄乎的是,這鑽進鑽出的,地面上居然一個坑一個洞都沒,敢情這個斗技場地都變成了膠粘的土壤!
沒有震感,戰熊不能靠本能預測,地上的木氣也十分均勻,只有青角鑽出的一瞬間他才能憑靈性感覺得到,所以很快他潔白的月復部上就多了幾處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