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股氣,極陽、平衡、極陰,齊頭並進,像三顆鋒利的矛頭,帶著各自的光彩,旋轉飛舞,似乎要擰成更加強大的神兵,幾乎令人忘卻這是天、地、人三劍,而錯把這招君子無懼,看成一種頂級法術!
「喝啊——————」
那人鼎怎會看不出這是一招絕殺?避無可避,那就不避!!
身上那金至派服飾早就被燒盡,真人級火行真氣綻出,半虛半實,聚成一顆紅艷氣團,火隕一般,卻不隕落,直沖而起,迎上那三股劍氣,抵在一處。(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www.YZuU)
———————!!!!
天地為之變色,山雲為之震顫,呂白頓感氣血翻涌,經脈激蕩,若不是乾陽、坤陰在旁,他恐怕已經被這股純陽真氣直接燃盡!
君子無懼不允許恐懼,呂白沒有功夫感慨真人級的水準,必須把這勇往直前的招式使到盡頭!
人鼎中正藏著蕭夜老怪的真氣和神識,隨著火行真氣的迅速消耗,邪惡神識吃驚無比,莫非真是續帝轉世?!
一方純一,一方疑慮。
純一那方仍在勇闖盡頭,一時間紅芒大盛,乾陽的真火終被引動,一己之力就頂住了那顆火隕。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坤陰承托著乾陽,雖稍稍落後,卻進行著奇妙的變化,青芒越來越亮,沒有稀薄,反而正在凝煉,與人庸的暗金一遇,竟生出一股藍白!
水……坎!!
沒錯!這家伙在結坎(?)卦!
蕭夜老怪神識驚呼著,險些掉出軀殼,知道再敢多想,這人鼎就真要不保,當即凝神施術,催動全身的真氣,開始以火隕為作用對象,進行凝結加強,瞬時生出一層紅艷光亮的晶殼。
能將火行真氣進行凝結,這就是真人級水準。
張慶豐除了觀戰,就是只管往水、火硯中灌注;郝彩畫好了法陣,並不急著催活;鐵雲嬋持盾踏燕,靜若處子。三人居然都只是蓄勢待發……
眼看火紅晶殼上,泛起一片片細小珠子,更加紅艷,更加剔透,竟如水滴一般向著中間凝聚,這是要結丹,在頂著對方絕殺的情況下,凝丹,一招制勝。
至于另外三人,蕭夜老怪不是不防,而是對火行氣罩十分自信,何況呂白的殺招未去,他也沒空再做多余。
呂白真氣大開,為戰這般強敵,身上自然穿著回天甲,又蓄出一股真氣,猛地急催,終于形成水坎之勢!
土行,有陰有陽。坤陰,極陰。兩陰斂真陽,水坎也。
藍白光芒綻出千萬丈,土和極陰的質變產生了,凝成更高重的水坎,只見乾陽一退,這股激流頓時令前方晶殼一陣僵化!
似乎應伴隨碎裂之聲,可是沒人听到,誰也沒听到,只是覺得應該有,因為那真人級晶殼……碎了……
一個缺口,君子無懼可以繼續直前,令積蓄的「勇」得以貫徹!
人鼎就這樣被劈成了兩半。
那真人的火行真氣卻沒有消散,一瞬就凝成了火紅內丹。沒了人鼎,這內丹也無處可藏,遲早散去。就是驅使其飛回本尊身旁,歷盡萬里,也只能回收少量。蕭夜老怪只有一個打算,那就是在這丹散去之前,能殺幾個殺幾個,管他是不是續帝轉世。
「燃盡天海!」
帶著真氣擬聲,一圈圈液態純陽放出,介于丹的固態和真氣的氣態之間,以那顆火行金丹為圓心,一圈圈交錯著迅速擴展,轉瞬間火網越來越密,無限擴大!
這是要同歸于盡啊?!呵呵,早有準備!
呂白坤陰一揮,將水坎之勢打向那火行金丹,稍阻那招燃盡天海,同時筆直向下俯沖,一鼓作氣結出了離(?)卦,正砸在郝彩剛剛激活的法陣之上。
木生火,離卦強沖而起,直接吹散了那液態火網,推著火行金丹向上飛去。
那可是一顆金丹,雖然只是初到真人,此時居然被一個散人級、丹覺兼修的家伙,使著離卦奮力震飛!
不過,這才只是剛剛開始,一寒冰天將已經踏著橘紅旋風而來,降妖一般雙手捂住了那顆內丹,任憑寒冰天將的手如何快速消融,在水硯的補充下,那顆內丹終是無法掙月兌。(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www.YZuU)
橘紅旋風提供著動力,使寒冰天將把那顆火行金丹一點點壓下,承受著離卦的沖擊。
下面沖起的離卦讓內丹無法凝聚,上面壓下的寒冰讓內丹無法涌動,這招燃盡天海竟如此夭折了……
「啊啊啊!!!都死吧!!!」
嘎—吱—吱——乒、乒、乒……轟——————!!!
這就是丹碎自爆嗎?!在鐵雲嬋擺出的盾陣之中,張慶豐正吃力地往盾上灌注著水行真氣,除了那丹碎後四散百里的邪氣,幾人竟無法知曉更多情況。
八個金丹派修士正用眼花繚亂的法術,把一只幾百年道行的風生獸壓著打,準備抓來煉制丹藥,卻突遭一股沖擊,頓時神識渙散,經脈震顫。那風生獸雖然不敵眾人,可那是因為人多勢眾,此時逐一比較之下,它的抗沖擊能力反倒是最強的,
風生獸只是一頓,就已經恢復了過來,尾巴攪起旋風,身子一撲,就要了兩個金至派修士的命,剩下的人嚇得掉頭就跑,漏了背後又被撲死兩個,幸存者才算上了法器,迅速飛離。
剩下的四個修士表情嚴肅,他們當然猜得出一些。剛才就有人說發現蕭夜老怪的人鼎,正難為幾個散修,讓大家遠離,沒想到這都離開數百里了,還是被法術震到,帶頭的也死了,回門派連個頂罪的都沒。
他們當然想不到這是丹碎自爆……
……
呂白一行扛過那波自爆,恐那蕭夜老怪其他分身再來,迅速折回了益州城。
「蕭夜老怪被我們干了!媽的!太解氣了!」見郝彩關好了客房的門,張慶豐終于發泄出來。
「那只是個分身而已,看把你激動地。」
「妹妹別理他,他就那德行。」
呂白往椅子里一坐,放松了一會兒,就閉目入靜思考起來。
大戰過後,另外三人還心有余悸,不願多想,張慶豐拿出筆墨憑剛才的記憶重現起來,鐵雲嬋和郝彩則一人一本連環畫……
張慶豐此時手眼並用,幾下就在紙張上「復制」了整個過程,抬眼看到那兩姐妹正在看《天地覺》,奚落道︰「切,這麼幼稚的連環畫也看,除了意婬還是意婬,一點修真者的境界都沒,完全是一幫俗人在狗咬狗。」
鐵雲嬋看得入迷懶得說話,郝彩只是順口回道︰「不看狗咬狗,難道看人咬人啊?有本事你畫一個好看的……」
說著又翻了一頁,眼楮始終未離開畫書,看得那叫津津有味。
「切,我是沒空,只消把大哥的經歷一一畫出,絕對紅透整個連環畫界。」
「你什麼時候有大哥了?」郝彩說著合上一本,又捧起另外一本。
「我呂白大哥啊,難道要我叫他續……哎,差點違規了。」
郝彩看著畫書嘲笑道︰「怎麼覺得你這‘大哥’叫得就是別扭,你要是有本事就畫,用事實證明。」
「我大哥這手頭上的事不是還沒完結嗎?等完結了我就畫,書名就叫……算了,我還沒想好,到時再說。」
鐵雲嬋終于把最新話給看完了,將畫書愛惜地放下,伸著懶腰道︰「哎——就算你真畫了,也未必有人看,有幾個凡人能懂修真者的境界,又有幾個修真者能懂‘真’的境界,白雖然算是接近的,可你畫了下來沒人能看懂,沒有書商會發行這種連環畫的,不、好、賣!」
「切,那我就自己出錢印,不信沒人識貨。」
「可以啊,賠成窮鬼可別來找我借錢。」
「窮就窮,沒人看就沒人看,我就是要畫,我決定了!等那什麼迷圖,那什麼太晶的事兒一了結,我就開始畫!管他有沒有人看,反正這就是修真的事兒,我只管給看得人呈現出真正的修真者,這才是畫以載道!」
鐵雲嬋看這「財迷」也能如此熱血,還說什麼「文以載道」,感情還挺真摯的,一愣之下,也就忘了奚落。
「嗯……」
听呂白出了聲,大家圍坐而來,等他發言。卻見呂白又搖起頭,說道︰「不行,還是沒想通,我再想一會兒。」
說著,他又合上眼楮,重入冥想。
就這樣,呂白一想就是數日,除了吃飯時聊幾句,其他三人也都紛紛入定修煉,期間一直都未提起今後打算。
正當三人開始適應這種安逸生活的時候,呂白終于又有了安排︰「將我們目前所有的修煉秘籍匯總起來,每人趕快抄錄一份,不懂的就互相問下。」
說完就沒了下文,大家就听話地寫起「作業」,呂白也拿出紙筆認真寫了起來……
「再把這個一人抄一份。」
大家接過一看,原來是星月真人留下的《靈光寶鑒》,還有呂白額外寫得一些東西。
這時呂白又掏出那個紅冊子,交給鐵雲嬋道︰「這個,你也抄一份,拿去練。」
「《天縱集》……」鐵雲嬋瞪大了眼楮,道︰「怎麼可以?!我不是說了,沒有大覺的允許,我不能私自修煉。」
「我讓你練,你就練,你們不說我是‘續帝轉世’嗎?此時哪還管得了那麼多?這才幾天?就忘記麒麟、忘記應龍了嗎?!拘泥于那些小節,又怎能但得起重任,關鍵是……這重任我們卸不下啊!」
鐵雲嬋第一次見呂白這麼氣勢奪人,但他的話說得有道理,應該接受……
又是三日,呂白終于再次結束冥想,說出了最終的部署。
一番靜靜地闡述之後,鐵雲嬋一扭身子,反對道︰「不行,我覺得不妥!我已經受了大覺親令,要始終追隨你,又怎能分離?!」
張慶豐也有些不悅,道︰「終于嫌我是個散修了,是吧?」
郝彩沒有說話,只是眼圈有些紅,在她看來,雖然不情願,可呂白說得很有道理,那就是四人分開去歷練。
「你們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也只有這些摯友,才會讓呂白多言,解釋誤會。
其實這也不是誤會,僅僅是純粹的埋怨,埋怨他能想出這麼絕的計劃。
「那就這樣定了,各自帶著所有秘籍和平分的物資,分開歷練,即使偶遇,也只能當做陌路人,三年之後,我們相聚在豫州城大庸斗技場,我會在那里建立九色鹿斗技團,只需到駐地來找即可。」
說著,呂白拿上規整好的東西,直接出了客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三人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