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有人會隱遁。」倒數時,宇翔看到對方一人身形隱去,提醒了一句,就也消失在空氣中。
「宇翔,那個隱身的人就交給你了。」呂白分配了第一項任務。
空氣中傳來一個聲音︰「沒問題。」
接著,呂白繼續道︰「雖然有著關于西陸人的資料,但畢竟是第一次與他們斗技,我和雲嬋先注重防護,慶豐你就試探性的攻擊。」
屏障消失,西陸人們保持著陣型,開始推進,走在最前的是一個左手持盾,右手握錘的高大家伙,一身的厚重板甲,不用猜就是個防護型戰士。
隨著推進,西陸人撒開了陣型,那防戰身後突然有人施法,拿出法杖在防戰身上一點,當即就使防戰身上分出另一人來,那分身接過防戰扔來的巨斧,就儼然成了第六人。
就見剛才施法之人,穿著藍白法袍,身材瘦高,拿著法杖,接著口中又開始吟唱,雙手湛藍伸向天空,一瞬間無數冰雪從天而降,砸向呂白等人。
原來如此,呂白看了這法術,已然心中明了,一面施出黃龍接住那些冰雪,一面用真氣語道︰「這個人就是西陸的法師,還記得我說過的嗎,他們只需要吟唱咒語就可以釋放法術。」
從斗族提供的資料來看,與其說那支西陸人的隊伍是斗技團,不如說他們是一幫角斗士,憑借地域阻隔造成的不熟悉,以及他們自身的熟練配合,這些西陸人每場比賽都大開殺戒,處處想顯示他們的優越性。
西陸並沒有什麼修真者,他們崇尚的是力量。而靠魔法獲得永生,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傳說,也曾經被教會當做異端「淨化」過。
所以西陸人的法師,並不追求對**的修養,而是用精神不斷探索著,如何操控各方力量,後來就形成了咒語和魔法陣。
將這些咒語和魔法陣收集起來,長久發展下去,就形成各種魔法書,成為了法師的傳承。(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www.YZuU)
歸根結底,西陸法術就是一種運用規則的手段,將人的神識——也就是他們所稱的精神、意志,當然神識不止包括這些——通過咒語進行引導,集中出強大的精神力,找到四周天地之氣的運轉臨界點,並加以控制,催化出強大的法術。
這種運用自然規則的手段,極其耗費神識,為了節省神識,他們還將法咒分解為了魔法陣。
說起來與方士有些相像,但本質的不同是,方士清楚每一個臨界點的變化,卻不直接向自然索取,而是首先從自身的先天真氣開始,通過法杖增幅,再引動天地之力,展開一系列施術。
所以,方士不會因為貪圖強大的法術,而放任自己的神識被佔據,他們是靈性的使者,也靠著這種靈性,具備了開啟大道之力的契機。
法師則僅僅只是法術的利用者,從最早的小冰錐術,慢慢積累出今天強大的法術,隨著法術的強大,那些魔咒所需要的神識也越多。
就好像此刻這個法師,他吟唱了一段暴風雪後,就覺得精神疲憊,再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回想起那個暴風雪的咒語,只好吟唱起另一段咒語。
不過這次的咒語稍稍迅捷,一顆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砸向呂白等人。
說實在的,這些法術威力很強,而且那法師施展得速度也算快了,呂白甚至施展出了十數條黃龍,才一一防下。
不過呂白有所不知,那個瘦高的西陸法師已經震驚無比,他還從未見過對手,不是驚慌地跑離範圍,而是硬把那些強大的魔法給接下了。其實法師的這種法術,一旦施展並不受他神識支配,最多就是不斷的改變施展地點,去追蹤別人且比較緩慢、欠缺靈活,例如緩緩追著一幫人的暴風雪。
戰士分身終于按捺不住了,手持那柄粗重碩大的雙手斧,越過身前的本體,發出憤怒叫吼,化成一道光影,向呂白等人一個沖鋒。
沖鋒,在西陸人的歷史中,這招最早來自于布萊沃人的蠻兵堡,是將憤怒發揮到極致,從而獲得強烈的意志力,發揮出身體的潛能,一瞬間直沖目標,當然,這種招數也是有間隔的,必須要身體進行恢復。沖鋒基本是戰士的專利,而手持雙手武器,一味進行攻擊的,也被稱為狂戰士。
當——————!!!
鐵雲嬋早就拿著盾,攔截在了那狂戰士的沖鋒路線上,把他震飛數丈,這一下可把他震的不清。
就見狂戰士身上閃過一片白光,似乎很快又恢復了清醒和力量,是聖光!
就見防戰身後有著一個身穿盔甲、手拿方錘的人,卻不是戰士,而是把眼楮看在另一只手上,看著手上那本書,吟唱著什麼。那本書倒是很常見,在西陸幾乎人手一本,名曰《聖典》。
那個拿著方錘的人,就是靠著對《聖典》的虔誠,來激發出精神力,從而施展出治愈類得法術,顯然這法術的本質來自于他本身,如果只是來自他虔誠信仰的神,那為何他每施展一次,精神就疲憊一分?他這種人,在西路被稱為聖騎士。
狂戰剛一恢復,似乎更加憤怒,掄起雙手斧就化作了一股旋風,向呂白他們卷去。旋風斬,這是狂戰慣用的招數,看來此時已經被他使用到了極限,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鐵雲嬋根本就不把這種招數看在眼里,拿起巨盾將他擋在外圍,任他旋風斬威力再大,卻被鐵雲嬋手中那七千斤的重盾輕易化解。
看著西陸人這般的張牙舞爪,張慶豐則只能依照呂白的吩咐進行試探,金丹一催,對著那個舞著旋風斬的狂戰,就是數道真氣凝射。
砰砰砰……
防戰身上帶著綠光,已經擋在真氣凝射的路徑上。攔下攻擊後,只見那防戰手上的盾牌,已經有些變形,而身上更是有多處燒傷和凍傷,卻在身上綠光的環繞下緩緩回復。
根據斗族提供的資料,他們知道這綠色治療光芒來自德魯伊,一個與木方士很相似的西陸職業。在西陸,這些擁有異術的人都被歸為各種職業,其實也很貼切,他們大多數無太高追求,職業軍人或高級佣兵而已。
德魯伊就是一個比較全能的職業,作為西路上最早的文明——布萊沃文明中的異術者,德魯伊通過與自然的長期溝通,積累下了許多能力,激發人體的愈合潛能、引導一些大地中的生命力、與飛禽走獸談話、甚至是變成某種野獸比如說巨熊、野狼、烏鴉……
此時,這個德魯伊正努力地治療著他們的防戰。
很可惜,防戰並不像覺者,並且也是憑借憤怒在戰斗,似乎只有憤怒才能激發他們的潛力,不過這倒很符合西陸人野蠻未月兌的天性。
突然,一把閃著綠光的匕首,從張慶豐身後刺來,對這股殺氣張慶豐自然早已察覺,而他遲遲不動手,就是引鱉入甕。此刻時機已到,只見一顆火紅金丹從張慶豐的袍子中鑽出,映出了匕首後那個虛幻的黑影。
叮——
匕首被斷馬劍擊開,宇翔現身,那個隱身者則十分狡猾地灑出一把粉末,金光閃閃,再次消失了。
「都是你!本來他已經死定了!」張慶豐抱怨道。
「我看資料,發現他有一招很有意思,不能就這麼死了。」宇翔甩下一句,就又消失在空氣中。
這時呂白卻緩緩說道︰「差不多了,準備猛攻,死活在他們自己手里,如果他們能承認自身修為是建立在憤怒與仇恨的基礎上,就自然明白這些修為過于膚淺,技不如人投降就是,那自然也就不會死了。」
「修為?他們有修為?有境界?不過是一幫**的奴隸,掠奪者!」張慶豐說著有些憤怒。
呂白也明白,有時對于陰暗面,說再多也沒用,只能用行動去匡扶大道,于是干脆道︰「好了,不說了,放手打吧!」
收到命令,張慶豐終于撒開手腳,迎上法師的寒冰箭,就是一串火盤,將這只求效果的法術抵消掉後,透射向那幫西陸人。
碧落黃泉一出,西陸人的陣型開始收縮,狂戰士分身卻並不理會,任由本體的憤怒驅使,瘋狂舞動著旋風斬,想從側面繞來絞殺張慶豐。
鐵雲嬋無奈,收起重盾,腳下一點已然鑽入了狂戰士的旋風斬,就見那旋風斬終于緩慢了下來,而那狂戰頭上已經多了一人。正是鐵雲嬋,她單腳踩著異鐵娥眉刺的圓頭,而尖頭就扎在那狂戰的腦殼上,這個分身狂戰依然滿臉憤怒,卻還是砰地一下化為了沙塵,只留下那柄雙手斧 當摔在地上。
西陸人怎會看不出,這是個警告。但是他們的尊嚴,他們的虔誠,他們的憤怒,他們的忠誠,不允許他們輸,要麼贏,要麼死。
德魯伊也加入了攻擊隊列,與法師一起施展著法術,將防戰的治療就全部交給了聖騎。
眼看防戰就要被碧落黃泉折磨致死,突然,聖騎士挺身而出,吃下了一些攻擊,同時治療著他和防戰,終于令防戰喘過氣來,這時德魯伊給了幾道綠光纏繞在防戰身上,聖騎士就又退到了防戰身後。
張慶豐看得好氣,手下留情給他們機會,他們卻玩得這麼「開心」。當下再無保留,雙丹一閃,將碧落黃泉施展到極致,將法師和德魯伊的所有法術都頂了回去,同時劃著弧度匯合在防戰的盾上。
防戰終于又頂不住了,這時就見聖騎士再次挺身而出,可是沒兩下這個聖騎士的身體就開始扭曲變形,眼看就要不行。
「@#¥%*&——!!!」一句赫魯特拉語的虔誠禱告,聖騎士身上綻出一個橢圓形光罩,擋下碧落黃泉的同時,竟愈合了所有傷口。
呂白猛然望向看台上一股殺氣,那股殺氣已經煩了呂白很久,卻與日俱增!
包容是有限度的,呂白將目光直指海特王子,就听他言語蓋過全場︰「西陸的這些勇士有著信仰,我很樂意向他們表示敬意,可惜語言不通,倒是你!海特王子,要麼你學會珍惜,要麼你就眼睜睜看著這些勇士,死于你的傲慢與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