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旁的紫寒,凌辰岳拿起手中的酒杯。笑呵呵道︰「林兄,干了這杯,咱們再趕緊把正事給聊完,也好集中精力听紫寒接下來的曲子。你可不知道,想听紫寒一首曲子,可不是銀子夠多就行的,還得有才華有地位,咱們都是沾了傅兄的光。」
「沒錯沒錯。」
少爺公子們並不知道林東和傅子舟,林東和凌辰岳、紫寒之間的貓膩,聞言頓時熱鬧起來。紫寒自編自彈自唱的曲子,正如凌辰岳所說,不是銀子夠多就行的。雖然才華這東西不一定得有,凌辰岳說出來只是奉承奉承傅子舟,但地位這東西,卻實打實的少不了,而且,要求還不是普通的高。
在場眾人,除了凌辰岳靠著百萬百萬銀子的開路听過之外,就連傅子舟也從沒听過紫寒的曲子。當然,以傅子舟的身份,也不至于和在場的公子少爺們一般比起他們的老子地位相差十萬八千里,但在地位旁邊,還站著個銀子。傅子舟有銀子,卻絕對不敢幾十萬幾十萬砸出來听曲。
傳揚到朝堂,在場的公子少爺們不乏老子身居高位的,卻絲毫沒有多大的關系。傅子舟卻不同,他老子的身份太遭人嫉了,而他的身份,同樣也遭人嫉。些許污點,在旁人沒事,在傅子舟身上卻是不可原諒的,因為按乾威皇帝這一年半來的舉動,顯然有意和另一個朝堂新星一樣,把他培養成繼任者的左膀右臂,朝堂上未來的驚天重臣。
傅子舟只要有一絲中點的把柄被人抓到,哪怕是個笑談,也絕對會被人拼命攻訐。
本來,傅子舟並不想跑這萬仙樓來跳渾水。在場的公子少爺,盡管家里的老子都是名士黨的人,但難保不會出幾個白痴無意中把這事泄l 出去,雖然沒證據,但朝堂上,很多時候是不需要證據的。顛來倒去的說,說的人多了,這眼藥水多少也能上一些。
一年青樓名妓而已,傅子舟雖然慕名已久,想看看的y 望卻並不強烈。女人對他來說,遠不如權勢重要。二十六歲的人,至今仍未娶親,且沒有像林東那般的障礙,這在大漢國絕對是件稀奇事。更何況,傅子舟還是當朝太師的獨子,本身也是英俊不非,才氣縱橫。
明白人都清楚,這家伙是等時機,等在乾威皇帝面前得寵的公主到達婚嫁年齡,再或者等很有可能成為皇位之爭關鍵所在的某個大臣出爐,然後把目標鎖定他看重的女兒。
這想法,很無恥,但大臣們卻很無奈,他們不得不承認,傅子舟的身份、才華、相貌,自家女兒絕對抵擋不了,拴都拴不住。至于乾威皇帝怎麼想,那就沒人清楚了,不少跟名士黨敵對的大臣有時候都在想,乾威皇帝會不會因為傅子舟凱覦他的女兒,故意找個理由把這小子給宰了。
無奈,傅子舟卻不得不來,因為邀請人是京城身份不是最高,敗家方面卻是當之無愧第一的凌辰岳。
這位敗家子家中生意的靠山,是傅同山看中最有可能得到皇位的皇子。
盡管傅同山支持的並不是這位皇子,但世事難粹,最後難保不會轉投這位皇子。屆時,凌辰岳就是個不錯的橋梁。
在公子少爺們鬧哄哄的詢問下,林東將杯中的美酒一干二淨,慢條斯理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我前段時間在附近開了家客棧,結果商會會長和副會長們無緣無故不同意我的客棧加入商會,所以,我只能來找傅公子問問,看能不能請傅太師幫忙傳句話。」
「就這事?哪用得著請傅太師出面,不過是加入商會而已,殺雞哪用得上牛刀。」
「就是!屁大點的事,雖說商會會長是刑部尚書柳大人的親弟弟,而柳大人也不是我們名士黨的人,但只要傅兄一句話,這點小事,諒他也不敢不給面子。」
「我說林兄,你也太把你的客棧當回事了,傅兄一句話,足可以換到百萬兩銀子,恐怕能買你百八十個客棧了吧?」
公子少爺們哄然大笑,原本看林東受紫寒青睞,雖有些嫉妒,卻也不敢冒然得罪。知道林東只是開客棧的以後,一個個那眼神和語氣,都變了。
凌辰岳臉上b 瀾不驚,心中卻是苦笑,冤家路窄啊!居然在這里踫到了到林記客棧的掌櫃。
傅子舟也是面s 如常,心中則在仔細盤算著林記客棧得罪了什麼人。
三年前,在西南縣被林東設計寫下份認罪書之後,傅子舟回到京城以後,雖然不敢拿林東怎麼樣,卻時時派人關注著他。林記客棧一路急進,短短數年內,客棧開遍嶺南郡的事,他自然一清二楚。
驀地,傅子舟不由抬頭看向一旁的凌辰岳。
凌辰岳一臉茫然,莫名其妙道︰「傅兄,怎麼了?」
「沒什麼,林公子的客棧,可跟你們風林酒摟頗有淵源.傅子舟笑道。
「哦……」凌辰岳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傅子舟倒也沒怎麼在意,凌辰岳就是個敗家子,哪會去在意楓林酒樓在一個郡的生意遭到重創這種小事。
想了想,傅子舟還是放棄找凌辰岳出面的想法。畢竟,如果林記客棧還沒開張就給它使絆子的是楓林酒樓,說明楓林酒樓非常重視林記客棧這個競爭對手。
楓林酒樓現在的主事人是凌家二少爺凌衛風,這人傅子舟有所耳聞,也算京城一個響當當的人物,其城府之深、心計之險,傅同山都曾經懷疑過楓林酒樓在那位皇子身邊的作用並不一定只有財神爺這一點,很可能這凌衛風也有頂級謀士這層身份。
在傅子舟看來,凌衛風搶了凌辰岳的家產,凌辰岳開口要多少銀票,為了堵住悠悠之口,肯定是不會拒絕。可要是想讓凌衛風放過一個敵人,以這位楓林酒樓主事人以往的作風來看,恐怕可能x ng不大。
看來,剛拉到點關系,又得斗上一斗了。
傅子舟心中雖有些幽怨,但好在朝堂上的事,向來沒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怨,名生黨跟楓林酒樓背後的靠山打擂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也不在乎多加一次。只要凌辰岳這個以後用得上的橋梁不會斷,而自家又有足夠的資本來調轉船頭就行了。
對再,林東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浮起一抹笑意。這趟萬仙樓之行,他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在這里,居然可以遇上心逆期的強者,且這強者還是京城響當當的名妓。更有意思的是,還能在這里見到楓林酒樓的大少爺,而這位大少爺,似乎並不像傳言那般只是個連繼承權都被老二被扒了的廢物。
很快,傅子舟就有了決定,開口道︰「林公子,這事,听完曲子再聊怎麼樣?」
「行,那我先回客棧等傅公子?」林東笑著點頭,他知道傅子舟是怕旁人起疑,因此也沒太計較這點時間。
「不留下來一起听听?」傅子舟差點忍不住就給林東擠眉弄眼了,剛才還配合得好好的,沒想到這最後關頭居然出錯。一個喜歡上青樓的人,見到京城第一名妓能移開眼楮也就罷了,畢竟在場的人視線都在紫寒的身上,沒人會注意到林東。可連曲子也不听就離開,雖然在座的公子少爺們現在不會有什麼想法,但事後回過神來肯定都得起疑。
「不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林東還是搖頭,除了第一眼有些驚艷之外,他對紫寒這個京城第一名妓興趣不大。彈琴唱曲這種事,沒一兩個時辰是完不了的,有這時間,還不如回客棧修煉,早一兩個時辰上天劍宗,也能早一兩個時辰洞房花燭。
至于沒有配合傅子舟,也算是給他個警告,一石二鳥。
「既然如此,林公子請便。」傅子舟也不好強留,只得點頭。
林東起身,朝著眾人拱了拱手,在一片不耐煩的回禮中轉身走向門口。
知……
才走了幾步,房門轟然倒塌,門外,喬天浩拎著馬業,一臉的自得。
「少爺救我,少爺救我,他給我吃很多毒藥,您可要替我報仇啊……」鼻青臉腫的馬業抬頭一看,瞅見傅子舟之後,頓如見到了親人,痛哭流涕起來。
眼看傅子舟有些無動于衷,馬業不由加大力度,指著林東嚷嚷起來︰「少爺,還有他,他們罵您是白痴,說少爺徒有其表,還說太師是混晨」
林東樂了,忍不住扭頭看了眼傅子舟。
傅子舟漲紅了臉龐,狠狠瞪了眼馬業。如林東之前所粹,他確實是在故意縱容馬業,以後馬業如果發覺自己什麼秘密,隨時都能名正言順的滅口。
可他沒想到,這縱容,竟會讓他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受辱。
馬業的前一句,听起來還像那麼回事。可後一句,只要不是笨蛋,都能根據馬業的神情和語氣判斷出這話的水分有多少。
一個跟班,居然敢在一大堆人面前無視主子的智慧,甚至還當著一大堆人的面把老主子都給罵了。傅子舟相信,在座的公子少爺們,雖然臉上沒什麼,但心里,肯定對他的御下之術嗤之以鼻。
十多人矚目之下,其中還有京城第一名妓,馬業可以說是越嚷越起勁,慢慢的,已經開始借林東的名義擴及傅子舟的先人了。
在他看來,待會兒少爺肯定雷霆大怒,然後把林東給挫骨揚灰。而自己,到時候只要能把這份雷霆大怒想辦法讓眾人誤以為是因為自己得寵,肯定會大大長臉一番。以後,這些公子少爺們見到自己,遞過來的銀票還不得加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