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做狗還是做人
阿彪威嚴的聲音在酒吧響起，讓所有的人都禁不住屏住了呼息。
然後阿彪接著道︰「下面鬧得最凶的人，可能都是朱雀堂的吧，我相信，你們當中有不少人都被人當槍使了，好吧，現在，我就告訴你們，為什麼要制裁你們的老大了！」
所有的人都又開始低聲的議論紛紛。
而就在這個時候，二樓的樓梯口出現一群年輕人，大概有七八個，前面的四個年輕人被頻頻推動，全都是鼻青臉腫，他們一出現，下面的人便一起驚叫起來。
「那不是朱雀堂的副堂主溫斌嗎？怎麼被打成這樣了？」
「是啊，這都是咱們朱雀堂的高層啊，難道是被老大——？」
「先看看在說，老大肯定會有說法的！」
……
很快，四個年輕人都被推到了台上，其中的三個都低著頭，包括貴為朱雀堂副堂主的溫斌，不過另外一個卻是頻頻在那里叫罵。
「你們敢背叛五爺，你們早晚會完蛋的！」
「阿彪，你居然和楊天佑合作，你不得好死，你這個貪生怕死的家伙，早晚要被楊天佑玩死！」
才罵了兩句，阿兵便從後面一腳將那位兄弟踹倒在地，然後抓起頭發便在地上使勁的踫了幾下。
「我草——」
那兄弟只叫出半聲，便被阿強再次撞往地板上，發出砰砰的撞擊聲，很快便直接暈死了過去。
下面噓聲一片。
「好了，我想大家也听到了，這個家伙，就是孫老九的親信，也是斧頭幫派過來的奸細！」阿彪一字一句的道。
下面又是鬧哄哄的一片。
阿彪打了個手勢，道︰「大家再听听溫斌怎麼說吧。」
將手里的麥克風交給溫斌，後者似乎早就想好了，拿過麥克風，看著下面一群憤憤不平的兄弟，有些畏懼，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小心翼翼的道︰「彪哥，我說了實話你就會放過我對不對？」
「現在不是跟我討價還價的時候。」阿彪皺眉道。
「可我要是說了，我怕下面的兄弟不會放過我啊！」溫斌哭笑不得。
阿彪道︰「好，你說吧，我保證不會傷你，會放過你就是了。」
「好，那我就老實坦白，各位兄弟，我是朱雀掌的副堂主，和孫老九一樣，都是五爺的人，以前的和義盟便是五爺暗中建立的，所以我們在幫會的目的就是監視阿飛，同時分化幫會的力量，前幾天，我們接到五爺的吩咐，知道你們想要讓阿飛下台，所以我們就急著想要，想要帶朱雀堂的兄弟獨立，沒想到——被彪哥發現了！希望各位兄弟能原諒我，我是被迫的，我只是听命行事，有什麼事情，大家沖著孫老九去吧，彪哥已經答應了不會對付我——」
「打死他，打死這個叛徒！」
「想要讓我們反叛幫會，死有余辜，殺了他們！」
「對，按幫規處置！」
「至少要挑了他們的手腳筋！」
……
下面的兄弟現在終于知道了事實的真相，一個個全都叫囂起來，嚇得台上的溫斌不自禁的連連後退，結果被一位兄弟一腳放倒在地。
阿彪接過麥克風，打手勢讓下面的人都安靜，這才道︰「各位兄弟，我現在有幾件事情要說明，希望大家都好好听著。」
頓了頓，阿彪又對阿強道︰「你帶幾個兄弟，把孫老九和他這幾個兄弟都扔到大街上去！」
下面立即有兄弟不答應，阿彪解釋說，自己答應的事情，不能不算數，下面這才慢慢的安靜了下來，不過每個人看到孫老九幾人時，都忍不住目露凶光，一臉的氣憤。
很久很久，光頭黨的兄弟沒有今天這麼同仇敵愾過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們憋著太久的氣了，不少人都開始明著罵斧頭幫欺人太甚至了，那哪一個又不是在心里對斧頭幫恨之入骨。
沒錯，光頭黨的人和斧頭幫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可既然是幫會，那大家就都會有一種向心力，斧頭幫把光頭黨欺負成這樣，簡直就是把光頭黨當成了他們養的狗，大家能不氣麼？
等孫老九和溫斌等人被清理出場之後，阿彪這才接著道︰
「首先，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情，那就是鄧爺的死，並不是楊天佑和阿兵所為，我想這一點大家都心里有數，所以這個仇，咱們以後都不要提了，不是我們不報仇，而是鄧爺都去世一年多了，咱們最該做的就是把幫會繼續發揚光大，我想這個就是鄧爺最想看到的，畢竟，這是他的心血，我們不能讓他在泉下不安。」
下面的兄弟有人欲言又止，總算沒有人反駁，其實大家心里的確是有數，只是從來沒有說出來而己。
「謝謝大家的理解！」阿彪朝大家深深鞠躬，道︰「我阿彪一向就是義字當頭，最見不得沒有義氣的，我現在要告訴你們，我為什麼會和楊天佑合作，這其中有兩個原因，第一，飛哥和楊天佑是死仇，楊天佑現在答應我，只要我們和他們合作，一起對付斧頭幫，他就會饒了飛哥一命，甚至會把草壩街的地盤也還給我們，以後一起把斧頭幫鏟除之後，咱們幫會依然可以與他們和平共處，我到現在，依然是飛哥的小弟，奪他的位置也是情非得己，我說是為了他好，他不會理解，當然，我說了，這只是我個人的私念，第二個原因就是，斧頭幫欺人太甚了，我想，大家也受夠了他們的鳥氣，與其被五爺分化和控制，與其我們名存實亡，還不如我們和楊天佑合作，至少，楊天佑在道上的名聲這麼大，他對他的兄弟和對別人，都還是說話算數的，我相信他的話和承諾，大家也要相信我一回，如果將來他欺騙了我，我一定會帶領大家抗爭到底，咱們在道上混的，不就是爭一口氣嗎，咱們天天將命吊著褲腰帶上，不就是為了活得灑月兌嗎，但你們說，這一年以來，你們過得好不好？」
所有的人都被感動，一起低下頭。
「大聲的告訴我，你們過得好不好？！」阿彪突然大聲吼了一句。
所有的人都齊聲道︰「不好！」
「沒錯，咱們在五爺的眼里，就是他養的一條狗，什麼娛樂協會，咱們辛苦賺的錢要上交給他們一大半，咱們在草壩街和三號橋下面最好的兩塊地盤也被他們強行搶了去，士可殺，不可辱，你們說，你們要繼續做狗，還是要重新做人！」阿彪繼續大聲的問。
下面的人再次齊聲大叫︰「做人，做人，我們要做人！」
七八百人齊聲大叫，這聲音可不小啊。
似乎一瞬間，光頭黨的士氣便被激發了起來，下面的這些兄弟個個都神情激動，而台上的這一群人，先前還有些麻木，現在也有些激動起來了。
也許，也許，也許光頭黨的春天真的快要到了呢。
也許，也許，也許和楊天佑合作真的結果不錯呢。
……
與起點酒吧不同，公牛酒吧現在的名聲就如同楊天佑一般，如日中天。
這生意也是格外的火爆，而且連續三個晚上，酒吧都出現了一位白皮膚黃頭發藍眼楮的高大帥哥，正宗的大洋馬，雖說是雄的，也是讓不少人都聞訊跑來看稀奇。
在巴中見到外國人的機率，比買3D中大獎的機率還要低得多，對此，白人帥哥似乎很友好，一直報以微笑示人。
不用說，這個白人帥哥就是巴姆了，五爺花一千萬請來的殺手，一位出道三年來尚無敗績的天才殺手。
說巴姆是天才殺手，倒不是毫無根據，實際上在歐洲，在非洲，在美洲，這巴姆的名頭都極為響亮，圈子里都是稱呼他為天才殺手，還被人譽為是十年難得一見的殺手奇才。
巴姆這是第三次來公牛酒吧了，對公牛酒吧已經熟悉無比，對楊天佑和花臉這一對獵物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這是巴姆的習慣，每次在行動之前，都要對獵物的資料進行確認，再對獵物的行為舉止等習慣進行再次觀察，他有一句話被殺手界的人奉為經典。
「想要活得久一點，那就要花更多的時間精力和耐心去了解你的對手，這樣會讓你的成功率直線上升！」
而連續三個晚上，楊天佑和花臉就坐在離巴姆不足十米的地方。
酒吧突然來了個外國人，楊天佑和花臉要是沒有半點懷疑，那就見鬼了，更何況這之前他還從彪哥那邊得到消息，知道五爺花高價請了殺手來對付自己。
所以，連續三天，楊天佑和花臉也都在暗中觀察巴姆，而觀察和試探的結果都佐證了一個結論，這個男人不簡單，是個高手，至于高在什麼地方，楊天佑和花臉說不清楚，只是本能的覺得看到這個男人就有一種很危險的感覺，而且這個男人就算是隨隨便便坐在那里，幾乎都沒有什麼破綻可尋。
這才是真正的高手，隨時隨地都提高警惕，不輕意將自己的弱點暴露給任何人。
而且，楊天佑和花臉還發現一個特點，這個巴姆連續三個晚上都坐在同一個位置上，而這個位置的背後便是酒吧的死角，不管是在玻璃幕牆之外，還是在酒吧以內，都無法對他進行突襲。
「老大，要不要一會兒我帶幾個兄弟在外面找機會試試他！？」猴子小聲對楊天佑道。
楊天佑瞪了猴子一眼，有些嚴肅的道︰「千萬別去，不只是你不能去，給張炎焱也打聲招呼，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莽撞，否則你們可能是有去無回，這次和以前不同，明白嗎？」
見楊天佑說得這麼嚴肅，猴子有些不服氣，還想說幾句，一邊的花臉也冷聲道︰「你們最好听話別亂動，否則，可能你們會死得很難看，而且你這樣打草驚蛇，反而會破壞了現在的平靜，這個人，就算是我都沒有把握能對付，你覺得你們要去多少人才能戰勝？」
汗，猴子瞪大眼楮，吸了一口涼氣，有些哆嗦的道︰「真有這麼變態？」
「可能會更變態。」楊天佑苦笑道。
正說著，一位兄弟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低聲對楊天佑報告︰「老大，光頭黨那邊終于行動了，阿飛被人送回了住處，據說明天便要離開巴中，咱們要不要現在就去把阿飛抓過來。」
楊天佑皺眉道︰「關于阿飛的事，你們都不要插手，我既然答應了阿彪，那我自然也不能殺他，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到時候阿彪也不能質問我，哼，對付他，我有的是機會和手段。」
「對了，你給阿彪說，草壩街的地盤現在就還給他們了，至于三號橋下面這些地盤，等我們的計劃完成之後再一並給他們。」楊天佑又接著道。
那名兄弟答應一聲，自去安排傳話。
「看來現在就要找人去看著阿飛了，不能讓他突然從我們視線中消失。」一邊的花臉舌忝了舌忝嘴唇。
楊天佑點頭道︰「這件事情，猴子來做吧！」
猴子點點頭，走開。
「明天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花臉想了想，問楊天佑。
「你覺得一個阿飛，我還對付不了？」楊天佑笑道。
搖搖頭，花臉道︰「你知道我擔心的是什麼。」
「沒事，遲早要面對的，我會小心的，再說，我手上不是還有槍嘛。」楊天佑笑了笑，不過笑得有些勉強。
一千萬請來的殺手，那應該很變態很逆天吧，自己真能對付得了？
楊天佑其實真沒有把握。
不過別人都找上門來了，不管心里有沒有底，也得面對。
「他過來了。」花臉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端起桌上的杯子，同時提醒楊天佑。
楊天佑也端起杯子和花臉踫了一下，兩人一飲而盡，這才一起看著不遠處正一步一步走近的巴姆，兩人的臉色都很輕松，可他們的內心明顯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般輕松淡定。
巴姆終于走到楊天佑面前，用很流利的普通話道︰「楊天佑，OK？」
楊天佑點點頭，笑道︰「你沒有找錯人，我就是。」
「OK，OK，我當然知道我沒有找錯人，因為我還從來沒有找錯人的經歷，好了，這份禮物是我送給你的，再見！」巴姆很紳士的笑了笑，從懷里模出一只小巧的盒子慢慢的放在楊天佑的面前，然後轉身離開。
等巴姆轉身過後，楊天佑和花臉對視一眼，這才小心的打開盒子，這盒子雖然小，卻是制作得很精美，還故意在上面貼了一朵花，只是這朵紙制的花究竟叫什麼名字，楊天佑卻是叫不出名來，也覺得從來沒有見過。
盒子打開，楊天佑和花臉都吸了一口涼氣，眼中都閃出一股強大的殺機，再轉過頭，門口已經沒有巴姆的身影。
兩顆子彈並排安靜的躺在盒子里，而每一顆子彈上面，都刻著一串英文。
「是他？！」花臉說話的時候，神情變得格外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