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姨將筷子遞給子軒,「阿軒,怎樣,嘗嘗德姨今天的手藝,是不是又有長進了?「
子軒輕輕呷了一口,做出慢慢品嘗的樣子,說,「嗯,味道真不錯,都能跟五星級飯店的廚師相媲美了。()」
德姨輕叱了一聲,「就知道哄德姨開心。」
子軒又吃了一口辣蟹,才慢吞吞得看著小雅離開的方向,對著德姨說,「德姨,以後就讓她住在這里,你一個人也怪寂寞的,正好,跟你做個伴。」
德姨看了子軒一眼,略略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說了聲,「好。」卻一句話都沒有多問。包括這個小姑娘的名字,父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她什麼都不問子軒,只是不停得往子軒的碗里夾著菜。
子軒喝了一口湯,面色平靜得看向德姨說,「她白天還要上學,晚上下了自習才能回來,所以,德姨,我不在的時間,你替我照顧她」
很典型的肯定句,並不是疑問,或者祈使句,就好像他篤定了德姨會答應他似地。在他心里,似乎跟德姨之間,早就這樣默契了。
德姨的反映一點都沒讓子軒失望。她依舊只是神色如常得說了聲,「好。」就跟她這樣的反應才是理所當然一樣。
其實剛才子軒說要小雅留下來的時候,德姨的心里簡直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她單憑第一眼就覺得今晚子軒的舉動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但是眼睜睜得看著子軒在往事理如此沉淪她又無能為力。她只是子軒的一個長輩,說得好听一點是子軒在世上唯一親近的人。可就算這樣又能怎樣呢?能改變得了子軒的內心嗎?一個人的心思是很難讓外人改變的,尤其是像子軒這種內心強大的人。
德姨只能在心底輕輕嘆氣,「阿軒,你這樣子念念不忘的,讓德姨該說什麼好啊!」
子軒輕輕擦了擦嘴,站起身來,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這麼長的時間,秦小雅呆在洗手間里不出來,莫說洗手,就是洗澡,她都應該洗完了。
子軒輕輕推開門,發現小雅正默默得站在玻璃鏡前,雙肩抽動,水管的流水已經溢滿了輿洗盆,可是她卻置若罔聞。似乎只有听著嘩嘩的流水聲才覺得解氣。
她精巧的臉蛋,此刻正被深深得埋在掌心里,但是透過五指的縫隙,他能看得見那微微泛紅的鼻頭,還有幾滴亂七八糟的淚,在磨砂的燈光下,發著詭異的光。
子軒關掉水龍頭,掰開小雅的手指,胡亂抹了一把她濡濕的臉頰,卻毫無憐惜地說,「趕緊去吃飯,你以為眼淚在我這里管用嗎?」
不管用,小雅知道,她比誰都清楚。就在一個小時前,她在頂上,在子軒面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照樣沒用,他照樣惡狠狠得羞辱了她一頓,還不容分說帶她來了雅苑。
小雅沒好氣得甩開子軒的胳膊,怨懟得沖著眼前的玻璃鏡說,「我不餓。」
子軒後推了兩步,倚在身後的門框上,冷冷得看著小雅披散下來的長發,「怎麼,想再玩玩絕食的把戲嗎,既然跳的把戲都不管用了,你覺得絕食這樣的小兒科還管用嗎?隨便你嘍,反正一噸飯不吃,也餓不死的。不過,你答應要做的事情卻一點都不能少做!」
他忽然欺身上前,一把揪住小雅的頭發,狠狠得往後摁了去,然後,將剛剛吃了辣椒的嘴巴使勁啃向小雅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