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門幾乎是被子軒給踢開的,放水的時候,他依然牢牢鉗制著小雅的身體,不放過她。
公寓里的房間很多,許是氣糊涂了,子軒踢開好幾個門,才從一件貌似客房一樣的屋子里,找出一件沒人穿過的睡衣,扔到小雅臉上。
小雅的頭上還貼著一層薄薄的膠布,剛才摔的時候,後腦勺上隱隱滲出了點血。出院的時候,醫生叮囑說,回家以後多注意著點,等過上一兩天再洗澡也不遲,雖然不厲害,但是感染了,就不好了。
小雅蠕動了下嘴唇,剛要反抗,誰知道子軒已經不耐煩得抓起她的手,奔向浴室。
就在那一刻,小雅忽然有些自暴自棄了,也好,感染了才好,生病了才好,一了百了了才好。
誰知道進了浴室,子軒並不出去,他似是很了解得看了小雅的頭頂一眼,不知從哪里扒拉出一頂看上去跟古董一樣的浴帽,將小雅的頭發盤起來,小心翼翼得塞在浴帽里面。
他瞟了一眼身形僵直神色張皇的小雅,只冷冷說出一個字,「月兌。」
衣服是子軒幫小雅月兌下來的,之前,小雅已抖得有些哆嗦了。
子軒邊撕扯著小雅的衣服,邊冷眼看著小雅痛苦的樣子,有一瞬間,他幾乎要停下來,抱住小雅,什麼都不做,只是抱著。
可是,小雅眼神里毫不掩飾的厭棄和委屈,深深打擊到了他,他想,既然我得不到這個女孩的心,那我能得到其他的也是好的。
從浴室到臥室,子軒除了一個「月兌」字,其余的話什麼都未說。
而小雅,在痛到極致的時候,也只對子軒說了三個字,「我恨你」,其余的時間,就跟木偶一樣,任子軒將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地**著。
半夜,小雅頭疼得厲害,熬了一會,再也忍不住了,一路摩挲著起了床。因為怕動靜大了把子軒吵醒,所以小雅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奔去了廚房。
子軒晚上睡覺的時候有個習慣,客廳里總是留著一盞燈光。
借著暗淡的燈光,小雅從碗櫃里找出一只玻璃杯,倒了杯水。然後從手心里捏起一片藥,放進嘴里,揚起脖子。
「你在干嘛?」
背後的聲音嚇的小雅渾身一哆嗦,身子一晃,抓得並不牢的杯子「砰」一下,摔在地上。小雅只覺一股溫熱的液體傾灑在身上,耳邊伴隨著的是清脆的玻璃飛濺的響聲。
廚房里的燈,早就被子軒給摁亮了。
他幾乎毫不猶豫得奔過來,蹲在已嚇得驚慌失措的小雅跟前,忙不迭地問,「怎麼了,怎麼了,你怎麼了,燙到了,還是給扎到了,啊,說話啊?」
小雅搖著頭,咬著嘴唇不說話,只是指著身體的某處說,「疼,……疼……」
「給我看看。」
子軒推開小雅擋著的手,掀起小雅的褲腳,還好,小雅的腳面上沒有傷,許是被濺起的水滴燙到了腳面,腳面上稍稍有些紅色。倒是小雅一側的手臂,張皇著,不知該伸向何處的樣子。
子軒看著小雅一臉痛楚的樣子,厲聲問,「是不會燙到這里了,啊?」
「嗯,嗯,」小雅拼命忍住眼中的淚,使勁得點著頭。
子軒又恨又愛得瞪了小雅一眼,怒氣沖沖地說,「想喝水,干嘛不打開燈,你以為這是在雅苑呢,閉著眼就能找到地方,再說,你是在做賊嗎?嚇成這樣?」
雖然嘴里說的沒有一句是安慰的話,子軒手下的動作卻異常的溫柔利落。既怕延誤了時間讓小雅更痛苦,又怕下手太快弄痛了小雅。
他連剪刀都不願再去找,捉住小雅手臂上睡衣的一角,嘴角放在上面,使勁咬了一下,奮力得用手一扯,睡衣袖口終于被他給撕開了。
他抓起小雅的手臂看了一眼,忽然對小雅說,「忍住了,听見沒?」
小雅知道子軒接下來要為她處理傷口了,時間這麼短,手臂上已泛起了觸目驚心的紅色。小雅還知道燙傷以後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說不定會起水泡會感染,所以老實听話得任子軒擺弄著。
子軒低頭瞄了小雅光著的腳丫一下,嘟囔了一句,飛快得抱起她,走到洗手台跟前,打開水龍頭,將小雅的手臂放在下面,用冰涼的水沖了好一會。
小雅乖巧得倚在子軒懷里,任他拿著自己的手臂反反復復得擺來擺去。面色不虞的子軒似乎意識到了,低頭看了她一眼,問,「好點了嗎,還疼嗎?」
小雅臉上的表情依然很痛楚,她抬起頭剛要說話,誰知道一聲巨咳竟然將剛才慌亂中囫圇咽下去的藥片給吸上來了。她嗓子含混得沖著子軒說,「唔……嗯……」
子軒不明所以得望著她,拔高嗓子繼續問,「疼還是不疼,要是還疼的話,就要再沖一會,直到不疼為止,否則,即便現在抹上藥也不管用。」
小雅沒想到泛上來的藥味會那麼濃,哭著臉朝子軒指著自己的嗓子說,「藥,藥,卡嗓子里了。」
子軒怒其不爭得望著小雅的臉,又看了看她那依然紅腫一片的手臂,想著如果不及時抹上藥的話,說不定待會起泡了。
他心一橫,低頭沖到水龍頭跟前接了一口生水,湊到小雅嘴邊命令說,「張開,否則,已經來不及了。」
小雅被子軒的舉動驚呆了,發蒙得看著他,傻傻的樣子跟木偶一樣。
子軒來不及跟她嗦,湊到她嘴邊上,混沌得「嗯」了一聲。小雅竟然跟中了蠱一樣,順勢張開了嘴唇。子軒嘴里的涼水悉數倒進小雅嘴里,小雅被嗆得不行,本能得咽了咽,半化的藥片竟然順勢隨著被咽進了喉嚨。
小雅皺了皺眉,不滿得看著子軒。
子軒白了她一眼,又迅速抹掉她嘴角流出來一滴口水,似是極不情願地說,「以為我願意啊,這藥苦死了。」
小雅縮了縮脖子,撅了撅嘴,小聲得辯駁著說,「我剛才頭疼的厲害,所以,才起來喝止痛藥,誰知道你連招呼都不打,嚇得我把杯子就摔到地上了。」
子軒愣了愣,卻依舊鐵青著臉說,「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怪我了?」
「我沒這麼說。」小雅扁著嘴角,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