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軒使勁回憶了下,發現這幾天除了送小雅上學的時候接過張琴的電話,放學接小雅時撞上鄺由然跟他女朋友在一起逛街,還真沒跟什麼別的女孩子接觸過。更何況,他這麼多年以來,除了跟葉靈之間的那段孽緣,根本沒喜歡過別的女孩子。就算去青嵐傾城也只是發泄。而且在認識小雅以後,就將那樣的縱情聲色早早戒掉了,她還想怎樣,她又哪來的感觸這樣說他?
只不過書本上也這樣說過,女孩子的臉色比小孩子的好不到哪里去,都是想風是風想雨是雨的主,臉色變化太快是常有的事,所以也懶得跟她置氣。捏了捏她的臉蛋說,「好了,又誣陷我,要不要證明一下,嗯?」
說話間,大手已經不安分得靠近了小雅胸前的紐扣。
鄺由然也曾跟他說過,女人嘛,全世界搞不定的事情都能在一個地方解決。子軒想想自己也確實好久都沒跟小雅親熱了,那天晚上摟著小雅睡覺的時候,心思根本沒往這地方想。只想著讓小雅好好休息不要感冒,只想著小雅就在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就很欣慰了。
現在想想,倒有些虧了。
「你干嗎?都跟你說了我要考試了,我要考試了,你沒听到嗎?」
小雅氣急敗壞得打掉子軒的手指,扭轉身子,站了起來。
「幾分鐘的事情,不耽誤你考試的。」子軒不依不饒,說話間呼吸已變得有些粗重。
「你,流氓!」
幾分鐘的事情?就為了滿足男人的快感嗎?跟動物有什麼區別?
想著電視里見過的男女偷情時草草了結的場景,想著子軒曾經在自己身上縱橫馳騁面容扭曲的樣子,想著子軒一靠近自己時神不守舍的樣子,小雅嘴角一撇,忽然委屈得掉下了眼淚。
「就知道你心里永遠都想著這個,你就是為了這個活著的,不要臉!」
小雅忽然欺身抬腿踢了子軒一腳,轉身往樓上過去。
子軒根本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心里也生出了一股無名怒火,氣呼呼得朝著沙發上捶了一下。
恰巧看到德姨端著一大盤粽子從臥室里走出來。
「德姨,你這是,這是做什麼?」子軒臉色狐疑得看著德姨。
德姨臥室的門半敞著,里面飄來陣陣肉粽的清香。
「德姨,你干嗎,干嗎不在廚房里做啊,你這幾天不出門,就是為了做這個?」子軒不解得看著德姨。
「噓」德姨對子軒擺擺手,輕手輕腳得靠近他,吞吞吐吐地說,「阿軒,過幾天就是舒雅的忌日了,我又沒有什麼別的禮物送給她,她以前不是最喜歡我做的肉粽嗎,所以包了幾個。我怕小雅看見了會問東問西的,我的嘴又恨笨,怕瞞不住她,所以,所以一直悶在屋里包這些粽子。」
子軒嗔怪得看了德姨一眼,「德姨,我們可以去商店買嘛,又花不了幾個錢,再說了,累著你怎麼辦?」
德姨眼神一黯,清淡得笑著說,「反正我也閑著沒事,再說,花錢能買回來的東西跟我親手包的能一樣啊,沒有任何情分啊!」
子軒的手指正隨意得捏起一個粽子往嘴里送,其實這樣的肉粽他也非常喜歡吃,恰是因為舒雅愛吃的緣故,他很少去踫這個東西,一踫到,就怕想起那些傷心的往事。
不知為何,今天看到肉粽倒覺得分外親切,拿起一個放進嘴里。
德姨話音剛落,就見到子軒被燙到般嘴唇抖動了一下,粽子咕嚕一下落在地毯上。
「你這孩子,等涼了再吃嘛!」德姨沒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什麼不對,但是很明顯,子軒卻听進去了,他想起了剛剛生悶氣跑去上樓的小雅。
是啊,花錢買回來的東西哪有親手做的有情分啊,同樣,花錢買來的人跟自己哪有情分啊。喜歡錢的女人是跟錢有情分,可小雅不是喜歡錢,是缺錢,所以她跟自己跟錢都沒有情分。相反,一牽扯到與錢有關的東西,都是恨之入骨的樣子。
晚上,小雅正仰躺在床上捧著一本英語書背單詞,孰料身後的一側猛地下沉,不知何時,子軒已穿著睡衣躺在自己身邊。
「出去,出去,沒看到我在背單詞嗎?」
子軒的臉色有些漲紅,嘴里稍稍噴了點酒氣,聲音卻非常清朗地說,「不要趕我走,我又沒對你做什麼,只是在這里躺躺,礙不了你多少事的。」
「你,你怎麼這麼煩人!」小雅惱恨得推了子軒一把,孰料力氣太小,子軒溫絲沒動。
小雅有些氣急敗壞得背過身子拿起英語不再搭理子軒。
孰料子軒翻身做到小雅身邊,一臉笑眯眯得看著她說,「就這樣就惱了,啊,真不經逗!」說著,邊將小雅手里的書本搶過來,扔到床上。
「你惱什麼?啊?我只對你一個人好,你還跟我急!我都沒跟你急,你惱什麼?年紀不大,脾氣不小,嗯,臭丫頭脾氣不小。」後面的話是喃喃著說出來的。
小雅子軒端量了一下子軒,這才發現自己是被子軒的表面給騙到了,他真得喝醉了。連坐著的身子都歪歪扭扭的。
小雅又不能去喊德姨,讓德姨看到子軒對自己撒嬌耍賴的樣子太丟人了,她做不到。
可是,眼睜睜得任子軒胡鬧嗎,他的手指已經扯向了小雅的紐扣。
「秦小雅,秦小雅,我喜歡你,你剛才吃的哪門子醋啊,啊,你那個謝晨陽我還沒跟你計較呢!還有你那個什麼叫什麼恆的同學,每次見了你跟打雞血一樣,我都沒把你們給調開,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賭氣啊,啊……」
小雅是不打算跟子軒計較的,一個醉鬼,頂多胡說幾句就睡著了。但是子軒剛才提到的某個人著實捅了她的心髒一下,她忽然反手將手里的書本扔到子軒臉上。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早就跟晨陽一起了,我就是喜歡他,超級超級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都是你逼得,都是你逼我跟晨陽分開的。你不是有錢嗎,連我都是你買來的。但是你能買來我的身體,你能買到我的感情嗎?我吃醋,我吃哪門子的醋,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吃醋,你是我什麼人呢?我鄙視你還來不及呢,覺得有錢就很了不起嗎?我恨你,恨死你了……」
子軒的意識似乎一直很模糊,小雅的某些字眼說得他一愣一愣的,但是天生的敏感讓他不時得反駁著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