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那麼好,小雅都要感動了,可實際上,她的心情不止是感動這樣簡單,還很復雜。她跟子軒之間還有好多問題都沒解決呢?比如江美琪,比如他的以前,比如她的父親張文正,甚至包括雅苑閣樓上的那個秘密。
關鍵是她那筆無緣無故丟掉的學費,現在越來越讓她感到懷疑了。怎麼就那麼巧呢,她剛剛走到那個拐角的地方那人恰恰出現了。而且,後來又有幾次她去警察局詢問案子的進展情況,怎麼大半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啊!卻發現一直負責她案子的警察卻突然調走了。小雅再問,警局里的人支支吾吾也沒說明白,一會說這事早就報到上面去了,尚未有定論。一會兒又說這案子不歸他管,他不清楚。
「下輩子,我才不認識你!」小雅沒好氣地說,一想起當初子軒在自己面前盛氣凌人的樣子,就心里不爽。
「為什麼,是不是我的技術不好,讓你不滿意,嗯?」子軒提高了聲音,不懷好意得捏了捏小雅的。
「喂,你輕點。」小雅嘶了一口氣,打掉盤桓在她身上不老實的手。誰知道,子軒臉皮比她想象的厚多了,跟沒事人一樣,依舊又欺上來。
「你有那麼多鶯歌燕舞,哪還輪上我陪你!」小雅使勁晃了晃身子,想甩掉子軒的手臂。誰知道她的這個動作幅度太大,身子一歪,差點從床上掉下來。
幸好,被子軒一把撈回來。
「這麼酸,都能比的上德姨買的醋啦,怎麼,知道緊張我了,嗯?」
「少自作多情。」小雅尚且不習慣跟子軒太過親昵,使勁瞪了他一眼。
「除了你,我誰都不要陪,就想跟你在一起,就像讓你陪著我,就想,」子軒猛然抬起身子,趴到小雅的耳朵邊上,咬了咬她的耳垂,微不可聞地說,「就想讓你在我上面,嗯?就像這樣,把你裹得緊緊地。然後,一輩子都不許你離開我!」
「說的這麼好听,冷少爺,那江美琪呢,江美琪怎麼辦,你的那些鶯鶯燕燕怎麼辦,用的著我給你錦上添花嗎,嗯,冷大少爺?江美琪不說你身上還長了一個……你不要說那不是你啊!」
「該添的還得添嘛!嗯?添了我才覺得你是最好的,嗯?」
子軒故意擺出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逗弄著小雅。
小雅臉色大變,她沒想到子軒就想這樣不動聲色糊弄過去,江美琪羞辱她的那份屈辱感依然在腦子里存著呢,他倒好,跟沒事人似地,想得美!
不得不承認,但凡女人吃起醋來,神經不是一般的不正常,而是非常不正常。剛剛還一臉嬌羞的樣子,被子軒的話一激,此刻竟然黑了臉,自顧自從他身上爬下來,下了床,悶聲不響得到沙發上去了。
子軒的小月復上還脹鼓鼓得豎著一頂機關槍蓄勢待發呢,被小雅一折騰,跟泄氣的皮球一樣,自動偃旗息鼓了。
子軒悻悻得拽了拽身上的薄被,無奈得看著小雅。
小雅在沙發上生了一會悶氣,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子軒是怎樣想的,小雅醒來的時候發現他正跟自己一起擠在又短又窄的沙發上,正睡得欣欣然呢。
小雅氣呼呼得捏了捏子軒的耳朵,子軒跟沒事人一樣睜開眼楮,揉了揉,臉皮厚厚地說,「早。」
「不早,一點都不早。」
護士跟醫生都敲了不下三次門了,要不是怕德姨待會也沒法進來,小雅才不管他呢。
兩個人一前一後去洗手間洗臉,小雅因為一只手上裹了紗布,所以洗手的樣子很笨拙。
子軒看了她一眼,走到跟前想幫幫她。誰知依舊為昨晚的某句話糾結的小雅,使勁甩了甩手,尖酸刻薄地說,「冷少爺,青嵐傾城的小姐都長的那麼漂亮,跟天上人間的也差不多,你怎麼不領一個貌美如花的回來,稀罕我一個殘疾人干嘛?是不是,我跟你的前世的情人長得挺像啊?」
一句話,狠狠戳到了子軒的痛處。
他下意識得模了模被小雅甩掉的手,猶豫了一下,猛力走到小雅跟前,使勁抱住了她。「秦小雅,什麼前世今生的,我不管,這輩子,我要定你了。不管你怎麼想我,不管我以前曾經做過什麼。只要你能給我機會,讓我證明我對你說的話,都是真的,不是騙你的,我就知足了,行嘛?不要鬧了,我只想我們在一起好好的。不好嘛?忘掉那些不愉快的,有些事,我早晚都會跟你解釋,現在你只要乖乖的听話,洗完手,咱們就去吃飯,再呆一天,我們明天就能出院了,啊?等回了雅苑,你想怎麼出氣,覺得怎樣做你能解氣,都依你!」
不知為什麼,子軒心里有些害怕,總覺得小雅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從江美琪給他打的那個電話開始,他一直有一個不好的預感,他就要失去小雅了。
而剛才小雅說的話,總讓他有意無意想起葉靈,想起舒雅,想起當初為了把她留在身邊耍弄的心機。
他將下頜死死抵在小雅的頭頂上,幾乎是惡狠狠地說,「秦小雅,無論別人對你說了什麼,你都不要相信,至少不要盲目相信。難道在你眼里,我都比不上江美琪值得你信任嗎?我只要你相信我,我喜歡你,會永遠都你好,無論別人對你說什麼,做什麼,你只要記得我對你說的這番話,不要輕易相信別人,那我就放心了。」
小雅被子軒說的心里一顫一顫的,良久都沒有說出話來。她自己現在也很茫然,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怎樣,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子軒的話,該不該忘了子軒以前的事情。但是子軒對自己深情款款的模樣,她確實有些無法招架了。
子軒住院期間,鄺由然來看他。
一進門,正好看見子軒舉著勺子喂小雅吃飯。
小雅那只纏滿了紗布的胳膊無所適從得放在床上,另一只手正虛空得端著子軒遞過來的青花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