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軒知道這個時候著急是沒有用的,除了小雅,讓他一直不放心的還有阿平。
雖然小雅對他來說比誰都重要,但是,但是阿平也是他多年的兄弟啊,而且,阿平一旦出了事,那他以前對小雅做的,很可能全暴露了。
想了一下,跟相熟的政法委的一個領導打了個電話,想打听一下阿平的下落。
打完電話,子軒跟全身虛月兌了一樣。
情況還不算最糟。那領導說也不知是誰沒經過警局的允許擅自將阿平帶走了,並破解了阿平與他全部的通話記錄跟短信記錄,所以,最起碼,這個辦案人員是知道整樁事情的大概了。
幸虧上次搶小雅錢的那個犯罪團伙已經落網了,而且,經手那起案子的高亮跟今晚的這個冒失鬼是同事,所以,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且,警局的領導已經對這個人實施了處分,阿平很快就會放出來了。
但是那領導最後說的話讓子軒心里涼了半截。
「這案子雖然弄了個七零八落,我也給他們領導打過招呼了,那警察也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調走,唯一可惜的是那個小姑娘的一個同學好像知道了這件事情。因為昨晚上就是他找的那個警察,他們可能是好友吧,所以這警察出于義氣不怕死得去幫忙去了。後來,這警察又挺執著得去找了高亮。也就是你剛才給我打電話的這段時間,那個小警察的辦事效率太高了,能查的都查到了。冷總,這件事,你自己謹慎處理處理吧,啊?」
因為是多年的關系,有些話彼此並不避諱,子軒扯扯嘴角,道完謝,轉身就去追葉靈的車子了。
用腳趾頭想,子軒也能想出來,小雅的這個同學就是謝晨陽。除了他,誰還會對小雅的事情如此執著?
子軒去追趕葉靈的時候,晨陽正陪著濤哥喝悶酒。
酒喝多了,話自然就多了,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起往外蹦。
「兄弟,你可把哥哥我給害死了!寫檢查不說,還要扣我工資,工資沒了,獎金肯定也成了泡影。關鍵是我還要他媽被調到郊區。郊區離這里有好幾百里地呢,我還想追你姐呢,怎麼追啊!啊,怎麼追啊!下了班回來光開車就要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人家孩子都生出來了!晨曦眼光高啊,是吧兄弟!眼瞅著搭上你這層關系,尋思著給你哥說幾句好話,多美言幾句。你姐一感動,是吧?念念我的好處,是吧?噯,老弟,你把哥給害慘了,害慘了!我他媽落了個違反規定的罪名,我他媽明明查出來這里面有貓膩,我他媽知道這些當官的沒有一個是好動西,他媽老總,老總頂個屁啊!」
最開始的時候濤哥什麼都不給晨陽說,後來,晨陽黑心掏出褲兜里所有的錢買了兩瓶度數超高的白酒,往濤哥跟前啪一砸。濤哥喝得滿嘴都禿嚕了,晨陽還不死心得往他嘴里灌。
什麼晨曦啊,什麼濤哥啊,哪比的上小雅的事情重要啊!為了知道真相,晨陽也豁出去沒良心了,大不了,他把濤哥安全送回家,隔幾天再賠罪唄!
濤哥喝得滿臉漲紅,舌頭都捋不直了,說不了幾句,就光顧著打嗝。
晨陽捂著嘴,斷斷續續得知道了整件案子的大致經過。
雖然,听得是濤哥的版本,里面有好多臆斷的成分。但是,在晨陽這里,已是可信度極高的了。
說完,濤哥還罵了一句,「他媽也不知道這個人物給阿平什麼好處了,死抱著不說,簡直比看家狗都他媽忠貞。」
當晨陽听到濤哥說其實小雅的錢已經被追回來了,子軒卻始終壓著不放,並將高亮給想辦法調走的時候,晨陽紅著眼楮舉起了眼前的一只空酒瓶。一旁的服務員眼楮都要變綠了,晨陽愣愣,才知道舉錯地方了,又放下。當然,還有更驚悚的消息在後面。其實,那個阿平,並不冤枉,一點都不冤枉。他就是奉子軒的命令去「偶遇」小雅的,沒想到那天他的運氣太差,在早餐店里小雅的那些錢就被人給捷足先登了。
晨陽听完濤哥說的最後一個字,簡直熱血沸騰,當即就要給小雅打電話。
拿出手機撥了一下,竟然關機了。
晨陽看看時間,不對啊,距離剛才的通話時間,也不過半小時,難道小雅已經睡覺了?怎麼可能啊?也許,那個人……一想到子軒,一想到被蒙在谷里的小雅就跟這個騙子在一起,晨陽實在不能忍受了,扔下濤哥轉身就要往外沖。
但是走了沒幾步,就被那飯館里面的小服務生給捉回去了,指指爛醉如泥的濤哥,「你這朋友,你不要了?」
「噯,葉阿姨,你怎麼把我的手機給扔了啊,你,你這是怎麼了?」
小雅被葉靈一連串的動作呆住,最本能的反應就是她竟然將自己的手機給扔了,憑什麼啊?
再看葉靈的臉,一絲愧疚的表情都沒有。反倒一動不動得看著她,居高臨下冷然狠戾得看著她。仿佛她不過是她剛剛到手的獵物。仿佛已經籌劃了幾千年,今天不過是到了應該結束的時間。而且,葉靈眼里很明顯有一股妒火在燃燒。
車廂里光線本來就弱,葉靈的眼神光明明明暗暗跟鬼火一樣,小雅被葉靈看得渾身打顫,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她明明剛剛認識眼前這個人啊,而且剛才她對自己還慈眉善目的,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跟見到仇人一樣啊?
小雅結結巴巴地說,「葉阿姨,我,我好像沒得罪你啊,你干嘛把我的手機給扔了啊?」
小雅無意間往窗外看了一眼,現在對她來說最迫切的願望就是想趕緊回到雅苑,回到家里,回到子軒跟德姨身邊。
眼前這個女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很危險的信息,小雅越想越覺得害怕。
對了,阿軒?葉靈剛才對著電話一直在叫阿軒。在小雅的記憶里,除了德姨,還有鄺由然,好像從沒有听到別人這麼叫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