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雅的呼吸變得順暢,子軒這才放松了神經,對著小雅的樣子若有所思。
到了這個地步,似乎刻意瞞著只會將事情搞得越來越糟,而且那些陳年往事似乎愈來愈有了漸漸浮上水面的趨勢,包括小雅丟失的學費,葉靈,說不定舒雅的事情小雅也會知道呢!
而且,葉靈這次答應將小雅放回來,明明是有條件的。
難不成他真得答應葉靈繼續跟她保持這種關系嘛?還不如去死!
正想得心煩意亂,床頭上的電話突然響了,拿起電話,看到鄺由然的名字,這才想起來,因為事發突然,他連招呼都沒打就從怡雲閣走了。
電話剛一接通鄺由然張嘴就罵,「你媽啥時候干過這麼不靠譜的事啊,把那財神爺丟在一邊你就腳底抹油溜了,什麼事比掙錢還重要啊,啊?」
子軒打斷了鄺由然的聒噪,簡短給他說了個大概,並且很明確的表示,這件事太棘手,想要搞定葉靈這種背景深厚的人,單靠他一個人的力量,過于單薄了些。
鄺由然呆了呆,二話沒說,「好,我早就他媽看著這個娘們不順眼了,要不是我家老爺子整天前怕狼後怕虎的,我早就想給她使絆子了。好,既然她這麼猖狂,也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阿軒,讓我想想啊,看看我們能從哪個方面入手,只有打她個措措手不及,咱們才能有勝算!否則,葉靈這麼有心機的人,一時半會扳倒她,還真難。而且,對付她這種人,只能成功,不能失敗,萬一給她有了可乘之機,還不得把我們給作死。」
子軒沉吟了一聲,「嗯,是,我實在受夠了,現在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鄺由然曬笑,「誰讓你的皮相太好,讓人家舍不得的。葉靈身邊有的是小男生,換了一茬又一茬,這不,倒了倒了,惦記的還是你。」
子軒哪有閑工夫跟他扯淡,「好了,你就不要看我的笑話了。」
「對了,」似乎想起了什麼,鄺由然忽然正色到,「阿軒,不是你上次來怡雲閣看過監控嘛,監控里面不是發現了謝晨曦嘛。我無意中去會所吃飯的時候跟我那朋友老李提過了,說你這人太小心一驚一乍的,沒想到,他說,他倒覺得這個謝晨曦很可疑。那次你跟小雅來吃飯的時候,她就很不正常,一直跟在你們身後盯著看。他還給你打過電話,但是當時你跟小雅在一起,怕打攪你,後來又听你說不認識,怕你嫌棄他多事,就一直沒說。出了這件事,他倒想起來了。阿軒,如果真與她有關的話,這女的他媽可真不一般啊,比克格勃還克格勃,把我們幾個老爺們都耍了,是不是一直在我店里打工就是為了竊取什麼秘密啊?然後給那些八卦雜志之類的寄過去,靠!對了,該不會真是她拍了你跟秦小雅的照片寄給葉靈了吧,媽媽的,以葉靈的財力——喂,冷子軒,你說,是不是這個謝晨曦就是葉靈派來監視我們的,啊,我怎麼越想越覺得懸了呢?」
鄺由然兀自在那頭雞飛狗跳,子軒倒是稍稍理出些眉目,如果真是晨曦的話,那麼上次阿平曾經跟他提到過小雅去商場給任曉風買禮物的時候,在商場里遇到的就是晨曦,而且,晨曦貌似給小雅拍了張照片,天呢,難道那張照片就是拍來送給葉靈的?或者說更早,上次葉靈綁架江美琪時的照片果真就是謝晨曦拍下來的?他從怡雲閣出來的時候,謝晨曦果真是為了跟蹤她才出來的?靠,謝晨曦跟謝晨陽,還都有做偵探的天分。
鄺由然安慰了子軒一番,並且很仗義得答應立刻派人去查晨曦的底細,並且竭盡全力想辦法對付葉靈。
沒想到鄺由然的電話剛剛掛掉,阿平安排出去盯晨曦的人已經把電話給打過來了。
「您好,我是平哥的兄弟,他告訴我說一旦有了消息聯絡不到他,就要打這個電話,不好意思,打攪了。」
阿平做事很謹慎,听起來並沒有暴露子軒的身份,听到這里,子軒略略滿意得點點頭。
「哦,你說。」
「這個謝晨曦,她的父親,跟葉靈有過節。這事情很長,很麻煩,我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楚,明天我會把資料給你送過去,但是歸根結底,謝晨曦的父親當年因為一場莫名其妙的案子被捕入獄,據說這事是被人陷害。謝晨曦最近不知為什麼,一直派人暗中調查葉靈,可能想為父親報仇吧,她做了很多功課,包括正在想辦法搜集證據為父親翻案等等。」
子軒沒等那人把話說完,接著就把電話掛斷了。倘使謝晨曦果真與葉靈有過節的話,她三番五次將自己跟小雅的消息反饋給她,又是什麼目的呢?她的敵人是葉靈,反倒把矛頭集中在自己身上,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按照謝晨曦的心機,這件事肯定不會如此簡單,說不定還有更多陰謀在里面。
一想到一干人竟然都被晨曦一個人設計,子軒心里簡直窩了一身的火。更何況今晚他迷迷糊糊就被葉靈擺了一道,要不是怕小雅受到傷害,他早就派人去查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自己跟小雅平時都不高調,憑什麼一場生日宴葉靈就把小雅給認出來啊,也太太超能力了吧!
唯一的解釋,肯定有人背後給了葉靈強有力的證據。
對了,剛才他去任曉風家的時候正好看見謝晨曦了,她弟弟的同學過生日,她一個做姐姐的,干嗎這麼起勁得摻和啊?難道,這次的事又是與謝晨曦有關嗎?
想到這里,也不管鄺由然睡不睡夠覺了,「鄺由然,快,你檢察院里不是有個熟人嘛,趕緊給我查一個叫做謝某某的案子,快,據說是跟葉靈有關,這個人就是謝晨曦的父親,她們之間好像有些淵源呢!」
那之後好幾天,子軒都形色匆匆的。以前從不注意到的細枝末節都被自己跟鄺由然拎出來,然後聚在一起,跟研究敵情一樣,商討一番。很快,檢察院的信息反饋回來。子軒從鄺由然手里那過那份卷宗,當時震驚得差點沒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