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給小雅的感覺一點都不像江美琪那樣說話不靠譜,相反,晨曦的眼神很篤定,饒是小雅再不相信,還是受不了晨曦眼神的蠱惑。
「如果你騙我呢?」
「你不覺得以冷子軒那樣的本事,隨便一個理由就能唬住他嗎?我給你說的這件事很快就能證明我對你說的那個觀點,而且,冷子軒絕對反駁不上來。因為這件事,除了我之外,很少有人知道,而葉靈,為了掩蓋她當年的行徑,應該也很少提到這個人吧!」
晨曦帶著小雅去了舒雅的墓地。
這個地方她也是最近才找到的,為了扳倒葉靈,她不惜打著跟濤哥談戀愛的旗號探听各種消息,而且,借著跟濤哥聚會的功夫,結交了好多法院檢察院等公案系統的朋友,為的就是將來有一天為父親翻案的時候能有人給自己搭把手。
沒想到濤哥的那些朋友果真給力,她不僅得到了好多第一手的材料,就連葉靈當年如何欺瞞子軒如何跟張文正一起栽贓陷害父親的事情也弄了個一清二楚。
當然,後來居上的子軒也跟她差不多一起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原委。
為了整掉葉靈,他們甚至選擇了合作。
而現在,晨曦只需要將當年父親托人從監獄里帶出來的一張口述交給律師,其他的,子軒跟鄺由然就都解決掉了。
包括,把秦琪從遙遠的大洋彼岸給調回來,包括將暴跳如雷的葉靈給帶到檢察院,甚至包括,將葉靈悄悄拿走的那塊地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拿回來。
趁著子軒一心一意忙活葉靈的事情,晨曦抽空來找小雅。
因為是冬天,墓地四周蕭瑟肅穆,冷風吹著高大的樹木,不時拂過人們的臉頰,除了清冷,就是寒涼。
小雅隨著晨曦的步履走了好遠,才在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里看到一個女孩的墓碑。那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女孩,女孩的名字,在照片下面清晰得刻著幾個大字,宋舒雅。
曾經在某一個莫名的夜里,子軒曾經抱著小雅的身體喊了「舒雅,舒雅……」
因為都有一個雅字,小雅一直懷疑子軒喊的是她,心里還曾為此暗暗竊喜過,
今天站在這個長相清秀的小女孩跟前,她才明白,子軒喊的不是她。
小雅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那女孩澄澈的眼神上,那樣乖巧可愛的模樣,就算站在女孩子的角度來看,也非常討人喜歡。
「秦小雅,你難道沒發現這個小姑娘的臉有什麼不正常嗎?」
小雅不說話,目光一直留在那個叫舒雅的小女孩的晶亮的眸子上。
不正常,不正常嗎,一個女孩子長得這麼漂亮,有什麼不正常的?
除非——
「秦小雅,你長得很像她,極像,難道你就沒有感覺出來嗎?」
小雅的身子抖了一下,想起雅苑五樓上的那個秘密,子軒一動不動得盯著畫像的臉,哀戚的眼神,莫名的傷痛,傷心得無以復加的表情,似乎有什麼東西永遠都回不來了……
那張畫像上的小姑娘,就是擁有如此精致的一張臉。
舒雅集團,舒雅公司,舒雅中學……似乎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理解了。
而跟子軒初遇的第一天,子軒看向自己時呆怔驚訝的模樣,終于找到了注釋,
原來,如此!
她,秦小雅,不過是宋舒雅的一個替代品而已。
她見過子軒在舒雅畫像前痛苦萬分的模樣,這一刻也總算體會到為什麼子軒會對自己莫名其妙的用情繾綣了,都是因為宋舒雅啊!
現在,總算可以理解了,子軒對一無是處的自己,那麼情深意長,今天站在這里,答案昭然若揭。
晨曦看著宋舒雅的照片心頭莫名冷笑,「知道當年冷子軒喜歡她到了什麼程度了嗎?連她病入膏肓還拉著她去逛婚紗店。要不是自己心愛,怎麼會為了籌集宋舒雅的醫藥費而委身于葉靈啊!你該不會相信冷子軒那樣的人果真心甘情願被葉靈保養吧?宋舒雅出車禍那年冷子軒才十六歲呢,葉靈呢,都三十六歲了,你覺得在一個老謀深算有錢有勢又步步為營的老女人面前,一個十七歲的孩子還有什麼選擇的權利嗎?」
「更何況,這個宋舒雅,當時還急需那麼一大筆藥費,而我爸後來給的,又都被葉靈無端給扣下了。」
小雅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一直思考著葉靈,子軒,舒雅,甚至晨曦之間的關系,但是繞來繞去,自己似乎總是最多余的那個。
晨曦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小雅空洞得失去了焦距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的目的終于達到了。
「那你今天找我,就是想要告訴我這些的,是嗎,嗯?」小雅轉回頭,仿佛不認識樣得看著晨曦,她才不相信晨曦的好心,以晨曦的心機,還不知道她是怎麼打算的呢!
「當然,這只是原因之一,就算看在晨陽的份上,我也不能讓你一直蒙在谷里不知道事實真相啊!」
「那其二呢?」
小雅並不怕晨曦的譏諷,到了現在,晨曦對她的表情再豐富,也激不起她內心的波瀾了,因為她被子軒背後的這些秘密已經打擊得幾乎麻木了。
「其二嗎,這個,要保密!」
晨曦忽然對著小雅側頭微笑。
「雖然我不喜歡你,秦小雅,說實話,我倒盼著你跟小雅有一天果真成為男女朋友呢,可惜啊,你們有緣無份!」
晨曦沒有說出下面的話,小雅跟晨陽走到一起的話,那麼在子軒面前她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了。
臨近審判的前幾天,小雅還是去找了子軒,或者說在醫院里,她遇到了子軒。
那個時候德姨病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因為疼得厲害,身子總是佝僂著,縮成嬰兒大小的形狀。
有時候明明有好多話要說,但是干張著嘴,卻什麼都說不上來。
子軒推掉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宜,安安靜靜得呆在醫院里陪著她。
小雅看著醫生跟護士都一臉凝重的表情,心里也是慌慌的,顧不上跟子軒置氣了,一直坐在德姨的床頭,寸步不離得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