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雲微微嘆息,左原被暗殺的事情恐怕有些不太好辦了,詹碧淵恐怕會瘋狂。
葉府!
葉麟瘸著雙腿敲響葉塵房門,滿快意對一旁的葉塵道︰「我就知道爺爺遲早會替我出這口惡氣,只是沒殺了那小子未免太過遺憾。他以前還是很冷靜一個人,雖然心思殘酷陰冷,但是從來沒有說話這麼浮躁過,左原打斷他雙腿的事情讓他徹底淪落,變得更加自私自利,府里丫鬟僕人只要眼神稍有異樣便會被活活打死,有葉塵在,葉正澤即便看不順眼也是沒辦法,他縱然討厭葉麟,但不能否認葉麟已經是葉家唯一的後人。
葉塵眉頭緊鎖道︰「你不好好在房中好好呆著,來這干嘛!」
葉麟眼光狠毒道︰「我听說那小子沒死,所以來看看,若有必要,當再行此事!」
葉塵心疼的看了他一眼,往日臉色雖然蒼白,但沒有這樣瘦肖過,連額骨都突出了不少.
「唉!你腿斷了之後難道心思也斷了!你認為我會輕易暗殺左原,你認為皇上會允許我暗殺左原。」
葉麟雙眼有些激動︰「爺爺,我知道的,您老人家最疼我,一定是你干的,對不對。」
「我不疼你還有誰人值得我疼,但這件事情咱們確實被人陰了!」
葉麟沒有理會葉塵話語,只是執著道︰「爺爺,咱們能不能在暗殺一次,最好連詹碧淵也一塊殺掉,孫兒的雙腿可是被兩人生生打斷。」
「啪!」葉塵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瞧瞧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
葉麟無力的做倒在地,突然嘶吼道︰「什麼樣子還不是你害的,若不是你,詹碧淵怎麼會突然打斷我雙腿,若不是你平日斤寵著我,我現在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葉塵滿臉痛心︰「來人,少爺累了,帶下去休息」
他眼神更加冷厲,他唯一的孫子也廢了,他還會顧忌什麼?自己的兒子,是了!他得顧忌自己的兒子怎麼想的,因為他兒子是個大大的忠臣,忠于鎮國!
左原有些費力的睜開眼,雙眼沉重的感覺多久沒有過了!入眼是白色的帳頂,他能肯定這不是他的營帳,如此簡單的營帳除了詹碧淵還會有誰的。
突然帳簾掀開,詹碧淵走了進來,看到左原醒了,她溫和的笑了笑道︰「感覺怎麼樣,好點了沒有。」
左原扯了扯嘴角笑道︰「好了。」說完便掙扎著起身,詹碧淵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幾步道︰「你是在逞強嗎?」
「對,逞強。我得看看隨我一起的人怎麼樣了!」
「你不知道,那天有幾個人是因為我才死去的,他們替我擋了不少刀劍,若不是如此,元帥來的時間見到的就是一具死尸了!」他表情有些痛苦,語氣失落。他們感情不深,只是一場戰斗下來便深了!
「將軍,你死了我們要死,你不死還能幫忙照看我們家人,求將軍活下來!」歷歷在耳,听得他心里酸楚。
「恩,我知道,我已經好好安頓他們了!」詹碧淵難得沒有硬聲。
左原心里放松不少,蒼白的臉上有些病態的嫣紅,沒有理會快要干裂開來得嘴唇,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浮躁感,沉凝的如一塊頑石,讓人看了壓抑不少。
「誰干的。」
「沒查到線索,他們身上都很干淨,沒什麼特異的地方,但能肯定應當是一幫軍人,那天我第一件事除了找你,便是派人查看周圍,一無所獲,而留在那的都是死尸!」
「你剛醒,趕緊休息,等痊愈了我在給你詳細說明。」詹碧淵柔聲道。
左原沒有理會詹碧淵,只是腦袋里紛雜一片,昏昏沉沉的理不清思緒,他努力振作精神嘶聲道︰「你先告訴我是不是葉塵。」
「他的嫌疑最大,我現在沒有證據,不過我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看左原還想說什麼,詹碧淵沉下臉道︰「你若不痊愈之前在說話我會送你回淮陰縣。」
左原閉上眼楮不再多言,如果說他前一陣還希望回去的話,那現在他已經回不去了,他身上的責任太重了,雖然說軍人罹難太過正常,正常到前世他都經歷不少,但他還是放不下!
再醒來的時候身邊仍是詹碧淵,夜色降臨,詹碧淵看著燭光有些發愣,不知在想些什麼,堅毅的臉龐因為沒了在旁人身邊的冷靜,柔美的讓人心疼,她盔甲已經卸掉,很隨意的一身白色衣服,頭發也是隨意披散,被一根麻繩牽著,左原第一次發現原來她頭發很長,臉上在燭光的映射下也顯得很是白淨,左原眨了眨眼楮惡作劇一般的喊了聲「姐姐。」
詹碧淵猛然驚醒,臉上有了絲笑意︰「醒了!想吃點什麼,我去叫人給你做。」
左原搖頭道︰「你會做嗎?」
「不會。」詹碧淵有些茫然。
見詹碧淵想出去叫人,他忙喊了一聲︰「我要你做。」
他這次醒來已經基本沒什麼大礙,心里很是清醒,很自然的語氣,由于時間過長,嗓子尚有些嘶啞。
詹碧淵愣了下道︰「好!」
左原待詹碧淵出去以後才若有所思的起身坐了起來,靠在床頭,若有所思!
好長時間,詹碧淵才掀開帳簾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碗散發著熱氣的湯,還有一碗不知什麼材料熬成的粥,濃濃得藥香溢滿帳房。
左原有些好奇道︰「你弄得!」
「恩!軍醫準備好的東西,我只需要把火點著就行。」
她將藥碗遞了過去道︰「以後有機會再做,現在一點不會,你就別難為我了!來,先把它喝了,然後再喝這個。」語氣正如左原小時候連心玉那般,他其實心智成熟,但是很享受這種舉動。
很痛快的喝完兩碗問道︰「帳外應該有人!元帥若是方便的話,就讓他們進來看看!」
詹碧淵嗯了一聲,道︰「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