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亮了起來,林固兒簡單的收拾下,就跟左原來到門口,南初名很利落的為林固兒備好馬車,一百近衛軍也利落的跨上馬,整裝待發。(請記住我們的)
左原留在門口半響,突然對林固兒柔聲道︰「你先去馬車里等我,我一會就回,說完沖後院跑去。」
林固兒微微搖了搖頭,乖巧的坐上馬車道︰「咱們先到元府,等下你們將軍就來。」
南初名點頭道︰「是,夫人!」
車隊慢慢駛進,林固兒掀開轎簾沖門口的林修身連心玉兩人揮了揮手,突然心里酸楚的厲害,喊道︰「爹爹娘親,女兒待生下孩兒,一定回來侍奉二老。」
連心玉抹了把眼角,笑道︰「只要你們平安,回不回來又如何,等我跟你爹爹什麼時候感覺無聊了,再給你們領養一個妹妹便是了!」
林修身也是扭過身子,頭也不回的像大廳走去,他怕他這個一縣之長眾人面前表露情緒。
林楚月呆呆的坐在床前,手里拿著一副兒時玩笑的撥浪鼓,反復看著,記得當時姐姐的臉尚且完好無損,連心玉只買了這一個,問她們三人道︰「這撥浪鼓你們誰想要?」
林固兒滿臉想要,卻堅決的搖頭,左原那時候的表現她現在仍然記憶猶新,他一把奪過撥浪鼓,塞到林固兒手中,握著她得手搖了兩下,然後就把撥浪鼓遞給了那時咬著牙生著悶氣的自己道︰「東西自然是姐姐先玩,但最後卻要歸你。」她那時好像沒有多大,但有些事情她卻偏偏記住了!她一直認為她們姐妹早慧或許跟左原的影響月兌不開關系。
如今他又要走了!自己卻一點都不著急,他若還是左原,不管什麼原因,總歸是會來見她一面的。
敲門聲都未響起,門就被撞開了!林楚月頭也不抬,只是玩笑道︰「麻煩你下次能不能敲下門,門栓都被你糟蹋幾根了!」這本來是左原的台詞,她現在用來也是得心應手。
左原配合道︰「門栓斷了你不會再換一個,你擺攤賣字不是賺了很多錢嗎?」
林楚月張了張嘴,忽然上前幾步一把抱住左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左原閉上了眼楮,輕輕環著她腰部,從來沒有這麼自然過,以前的顧慮總總皆被他丟到了不知名的角落,他柔聲道︰「跟我一快進京吧!淮陰縣太冷清了!」若是說林固兒很少哭,那林楚月自長大之後就沒有哭過,如今突然的哭聲像是直接敲進了他心里,什麼安慰話語都變得卑微不已。
林楚月不是情緒化的人,哭聲既響,就再也難以止住,好一會她才哽咽的抬頭道︰「你下次再回來我就跟你去京師!」
左原盯住她墨玉一般的眸子,苦笑道︰「你何苦如此難為自己。」
「父親母親年齡漸大,沒了我他們更孤獨啊!」左原一直都以為林楚月的脾性實在跟女人扯不上半點干系,豪爽,大氣,做事干脆利落,就像現在一般,哭的痛快,停得突然。
左原沒有堅持,尊重一個人就要尊重她的想法,林楚月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那他就不會在說什麼,他愣了下道︰「我該走了!」
林固兒也恢復成了那個利落的女人樣,隨手幫他理了理盔甲道︰「那我就盼著你回來那天,希望在沒有什麼顧忌。」說完在他唇上印了一下道︰「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左原沒有猶豫,轉身大步走了出去,鐵甲的細碎聲音慢慢消失不見。
鄭重辭別了林修身和連心玉,他跨上門前將士給他留下的馬,幾聲清脆的鞭響,狂奔了出去,既然注定要走,若是再顯拖沓就有些優柔了!
元府前!
兩方人對立而戰,尚赤都不耐煩道︰「你們家將軍怎麼如此無禮,豈有讓客人等在原地的說法。」
南初名沒有因他巨大體型而產生怯意,只是不緊不慢道︰「將軍有些事情,王子稍安勿躁。」
尚赤都怒急之下想抬腳就朝南初名身上踹去︰「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跟本皇子如此說話。」
南初名沒想到他如此野蠻,淬不及防下被他一腳踢個正著,身子正如斷了線般,滑出老遠,可見尚赤都這一腳有多重。
左原縱馬而來之時見到的正是這番景象,他心里正悶得厲害,乍見此景,遠在馬上便怒吼一聲︰「雜碎,找死!」抬鞭就朝尚赤都臉上抽去,尚赤都何等人,又怎麼會被他鞭子掃中,忙一個側身,伸手就朝鞭稍抓去,誰知鞭子在半空中像是一條靈蛇,凌空急轉,狠狠抽在了他的臉上。
「啪!」這聲清脆的鞭聲將眾人都嚇了一跳,紛紛看著像是失去理智的左原,南初名惶急之下,一下跪倒在馬前道︰「將軍息怒,因為這點小事,實在不宜如此大動干戈。」
左原剛剛也是郁氣上涌,想想也是感覺有些沖動,不過打便打了,隨手拱了下道︰「尚都皇子休惱,小將也屬無意。」
尚赤都愣了半天,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感覺,一股暴戾緩緩升騰,他何時吃過這種虧,他沒有怪自己粗心大意被左原所傷,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以牙還牙,拿起身邊侍從抬著的狼牙棒,就要大打出手。
左原那一鞭打得僥幸,若真動起手來,他恐怕還真不是這頭蠻獸的對手,不過他卻躍躍欲試。
「住手,趕路!」徐宜鋒突然開口道。
尚赤都咬了咬牙道︰「一鞭之恥,改日定要閣下一命相嘗,出發!」左原不置可否。
南初名滿臉感激的看著左原,左原肯為他這個小人物出頭,他只有以死相報。
左原帶著揚眉吐氣的近衛軍在前領路,由于幾輛馬車的緣故,速度放不開來,一路上左顧右盼倒也識盡路邊美景,元平不知道怎麼想的,將包著手臂的元放也給送上了馬車,跟著左原前去京師,元銀屏說是思念哥哥,也被元平準了和左原一起進京,和林固兒一個馬車,將想要偷懶溫存的左原念想徹底打斷。這對以前的元放來說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