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左原進皇宮拜見了秦牧雲,將林固兒所說之事告訴了她,秦牧雲也是眼楮一亮,開始大張旗鼓的尋找張道楚,只是這老頭連個親人都沒有,平日里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到底該如何去尋?
秦牧雲尋了幾天無果,有些苦惱的將左原找了來道︰「你想個法子,想不出來就給我老實呆在這,你那林府也別回去了,本皇心里煩悶,你又如何還能美人堆里逍遙自在。」
左原撇了撇嘴,暗自不屑道︰「這算什麼邏輯,不過人家是皇上,自己還非听不可。」
「你嘀咕什麼?」秦牧雲沉聲問道。
「沒沒什麼我是說那張老兒太過分,需要他的時候連個面也見不到。」
秦牧雲惱他口無遮攔,道︰「什麼張老兒?你這般稱呼被一些尊重他的人听到,看是不是會把你給吃了?」
左原不屑道︰「除了皇上,我想不出誰還有本事奈我何。」
秦牧雲對他有些無奈,不過和他說話倒是很輕松,自己壓抑的情緒能多少肆放出來,所以只是陪著他笑笑而已。
左原想了想,突然道︰「皇上認為太真寺的法華禪師如何?」
「這個你讓本皇怎麼說,也沒有過交集,不過倒是有人在本皇身邊推薦過,說他精通佛法醫術,常常能有出乎意料的表現。」
「皇上的眼楮不妨讓他試一下,微臣在旁看著,感覺靠譜的話,那皇上就放心醫治,若是不靠譜的話,微臣自會出言提示。」
秦牧雲點了點頭,她從來不會認命,只是這種眼疾她也沒有抱什麼痊愈的想法,能治好當然最好,但若是真治不了,也就這樣了,她早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甚至後路都幫秦牧清想好了!
派人去傳法華,中間這段等待時間不短,兩人就此沉默了下來,一人在下方屹立如木頭,一人在上方正襟危坐,望著門外也沒什麼說話的,沒人說話卻沒有尷尬,仿佛本就該如此,都是有些目中無人的味道。
法華上殿而來,詫異的看了一眼左原,然後巍然行禮道︰「皇上安好,不知喚貧僧過來何事?」
左原道︰「大師名聲響亮,可看出皇上有何不一樣。」
法華感覺這就是秦牧雲意思,不由打量了秦牧雲幾眼,微笑道︰「皇上容顏絕世,愈發像是天人了!」
秦牧雲皺了皺眉,心下有些失望,僅憑幾句話看來,這法華恐怕也是浪得虛名。
法華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也是迷惑不已,卻沒有吭聲,靜待秦牧雲發問。
秦牧雲看了左原一眼,無奈的對法華道︰「本皇喚你前來是听說你有算命看病的本事,今天你就說說本皇還能活多久,若是無理無據,定斬不饒!」聲音有些輕飄,但卻讓法華出了一身冷汗,雖然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她,但現在還是小命重要。
小心到︰「皇上說笑了,皇上年齡正當,青春永駐,定然能長命百歲。」
秦牧雲對他徹底沒了指望,揮揮手讓松了一口氣的法華下去,對左原道︰「這就是你說的有可能跟本皇治病的人?」
左原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微臣也只是想,但凡有一分把握,總該試試。」
秦牧雲心里有些感動,嘴上卻道︰「你對本皇如此衷心,等到本皇不幸歸去,你便一起陪著吧!」
左原突然感覺身周有些發冷,訕訕笑道︰「皇上不要說這些晦氣的話,皇上會長命百歲,左原也會陪皇上一起活到百歲。」
秦牧雲瞪了他一眼,道︰「據剛剛探子來報,說碧淵已經快要回來,現在這會也是應該到了,隨我前去迎接。」
左原連忙跟上,很榮幸的和秦牧雲乘了一頂轎子,雖然里面寬敞無比,但還是不時得讓左原心里浮動,幽香撲面,溫暖醉人。
來到城外,城門早就大開,眾人齊聲跟秦牧雲行禮。左原先一步跳了下來,然後伸出手來扶著秦牧雲下車,暫時充當了太監角色,畢恭畢敬的樣子,讓人只能想到謙卑二字。
秦牧雲親自出城,動靜不小,幾丈寬的大路佔滿侍衛,個個都是表情嚴肅直視前方,秦牧雲向著遠處忘了一眼,遠處崇山峻嶺隱約可見,有風吹來,眼楮涼涼的,她心里微微嘆息,這錦繡河山,自己不知道還能見到多久
她指著遠方一座挺拔的高山,輕聲道︰「朦朧之中見山色,朝聞前山目垂朽。」
左原順眼望去,看著她眼中有些渙散,心里一痛,小聲回道︰「皇上切莫傷感,如此小事以皇上心性當視它若無物。」
秦牧雲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就這樣站在城外,慢慢由左原扶著臂膀散著步子,輕聲輕語,指指點點,靜待詹碧淵歸來。
馬蹄滾滾,塵土漫天,一道黑線由遠及近,就這樣悄然鑽進眾人迎接所擺出的陣形,詹碧淵一馬當先,面上有些風塵僕僕,離得老遠,她就跳下馬來,走到秦牧雲身前,一臉肅穆道︰「群賊肅清,僅余小股逃竄,不成氣候。」
秦牧雲上千抓住她雙臂,打量了幾眼,見她滿臉精神,絲毫沒有趕路的疲憊,有些欣慰道︰「有碧淵在,本皇大幸,擇日封賞,碧淵有什麼要求盡管提來。」
詹碧淵感激道︰「碧淵沒什麼要求,只是三軍一路疾行,甚是疲憊,皇上若能款待一場,三軍定然感恩戴德。」
秦牧雲笑著點了點頭,道︰「今晚本皇把相應食材給你送來,你看著弄,你遠來也辛苦了,早點歇息。」
詹碧淵回頭對著身後軍人大聲道︰「皇上恩典,大家今晚不醉不歸。」
身後眾人一致叫好聲響起道︰「皇上恩典,萬歲萬歲」
秦牧雲瞧著群情涌動的樣子,心里由衷高興,笑著轉身走上了馬車,對著想跟上來的左原揮了揮手道︰「你好久沒見你的姐姐,如今再跟著本皇,碧淵會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