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隨心動 正文 第七章 當時只道是尋常

作者 ︰ 揮手的貓

時光過得很快,轉眼距木叔打到白鹿的日子已經過去一個月,仁天在一個月里已經將傷勢恢復得與常人無異。天氣漸漸轉寒,木叔所在的國度已經快由秋季轉入冬季,木叔一家打算在冬季來臨之前搬進聖光城,今天就是木叔舉家搬遷的日子。

「哥,今天就是我們進城的日子了,這些天老呆在山腳下未免有些悶。」志澤道。

仁天也覺得是這樣,幸好他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才能早點進城,否則回家的日子還不知需要他等待多久。仁天打算進城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買張地圖,找到北衛國所在的方向。

木叔一家子並沒有多少家具需要收拾,事實上獵人家都很清貧,吃完中午飯後,木叔一家和仁天也算得上輕裝上路。木叔在仁天養傷期間已通過朋友在城里找到一所房子,價格是三百個金幣,等下就是木叔一家去看房的日子。

向聖光城前進的一路上充滿了歡聲笑語,小研在蜿蜒的山路上就像小精靈一樣活潑亂跳,在小研的帶動下每個人的興致都很高,四里多的路不知不覺便走完。在黃昏時刻,一座巍然而立的充滿古樸氣息的大城便出現在了眾人眼里。

大城仿佛觸動每個人的神經,在仁天兩兄弟的眼里,聖光城代表的是回家的希望,在木叔家眼中,聖光城是他們未來的希望所在,他們從今天起便要在此扎根生活。

仁天一行人通過了城衛軍的搜查並交納一筆小小的進城費後被批準入城,聖光城比仁天常呆的清楓城無異要大上許多,大街小巷人聲鼎沸,各種小販和店鋪數不勝數。跟著木叔行走的小隊伍忽然在聖光城的書店門口停了下來,木叔望著仁天兩兄弟,眼中閃過一絲離別的神色。

仁天看懂了,知道他兩兄弟將與木叔分離的時刻不遠,木叔現在應他兩兄弟的要求去買地圖。

木叔走進一間規模頗大的書店,對書店老板道︰「給我來一張各國的邊界圖,要範圍很大的那種。」書店老板很快拿出一張有些泛黃的地圖,像這種地圖一年下來也沒多少人會詢問的。

地圖遞到仁天手里,像是接住了未來的希望,仁天的手微微顫抖著打開地圖,隨著地圖的展開,仁天和志澤的情緒隨之高漲。

展開的地圖上所有國家的佔地範圍都被清晰的描繪出來,仁天瞪大眼楮仔細地看著這張平米不到地圖,他的內心非常渴望在下一刻就能看見北衛的輪廓。隨著時間的逝去仁天掃視地圖的速度漸漸快了起來,到最後甚至就像無頭蒼蠅在胡亂掃描,仁天忽然失聲大喊起來︰「不對!」志澤被這一喊聲嚇得一個激靈,趕緊伸過頭一起觀看地圖,志澤似乎明白了仁天的喊叫原因,地圖上根本沒有北衛國的存在!

「不是這張!不是這張!」仁天拉緊了木叔的手,臉上掩飾不住的慌亂神色,木叔似乎也懂得什麼回事,轉過身對書店老板道︰「這張地圖不是我們想買的,請問貴店還有沒有範圍更大的地圖?」書店老板微微詫異,但也沒多說什麼,轉過身繼續去拿標記更為廣闊的地圖。

仁天和志澤心里都很惶恐忐忑,地圖上怎麼會沒有北衛國的輪廓,北衛國的領土和實力是那麼的龐大,就算遠在洋人國度里北衛國也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國家。一定是老板的地圖拿錯了,一定是這樣,拿錯地圖此刻成為仁天內心世界未崩潰的唯一原因。

似乎想到回不了家,志澤眼眶已經微紅。書店老板很快找出塵封已久的顯示更為廣闊的地圖,仁天默默打開地圖看了許久,眼淚終是落在泛黃的地圖上,在木叔和小研驚訝的目光中,仁天整個身子無力地倒在門旁上。

志澤撲在仁天身上放聲大哭起來,這張地圖描繪的根本就不是仁天所處的世界,連海洋的輪廓都不像,北衛國更是不知所在。家,那個夢寐以求的家,那個日想夜想的家,就在這地圖展開的一剎那碎成無數塊,就算與生死不明的哥哥淪落到荒無人煙的山頂,志澤也從沒灰心失望過,但現在他的世界奔潰了,碎掉了,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插了一刀,痛得他不知所措。找不到回家的路,意味著再也听不到母親的聲音,再也穿不上母親夜燈下為他倆兄弟制縫的衣服,再也不能對著母親撒嬌,看她帶著些許歡聲的氣惱模樣,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為他在大寒天里洗上一大堆衣服賺錢供他和哥哥上學,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為他生華發,為他甘願奉獻上一輩子,為了他再苦再累都會咬牙堅持下去,一切再也沒有,再也沒有了。

小研望著兩個失魂的哥哥眼淚也情不自禁的落下,木叔紅著眼眶對書店老板道︰「請問還有更大的地圖嗎,多少錢我都願意出,拜托你了。」

書店老板默默的搖了搖頭。

眼前的所有景物,耳邊傳來鬧市的歡聲笑語仿佛全部消失,仁天的腦袋定格在一個畫面︰母親慈祥的叮囑她十四歲的兒子,讓他好好照顧身邊的弟弟,兒子手上握著一袋銅幣,那是母親沒日沒夜工作所積存下來的,母親滿心期望他兩個兒子能夠成才早日回到她的身邊。

天地萬物失去了顏色,時間的流逝仿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世間繁華再多幾千也難以觸動仁天的心,一身榮華富貴有何用,縱然成為天地至強者又能挽回什麼,這些能換回在母親身旁呆上一刻嗎?

木姨將泣不成聲的志澤抱在了懷里,志澤的模樣讓作為母親的她心都碎了,她知道志澤找不到回家的方向,與家斷了聯系。

志澤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嘶啞,最後漸漸失了聲安靜下來。志澤看著坐在地上的哥哥像木偶一樣一動都不動,心里十分難過,這個世界上就剩哥哥一個親人了。志澤走過去搖了搖仁天,但仁天還是失神的盯著遠處的空白,志澤心中不由得著急起來,仁天此時的狀態實在讓他擔心。志澤當機立斷一巴掌猛地刮向仁天,大聲道︰「仁天你到底在想什麼,既然我們能來到這地方,就一定能回去,聖珠不也是人制造出來的。」

似乎被這一巴掌打回了神智,仁天眼神透出傻氣地望著志澤,志澤走過去扶起了仁天,繼續道︰「不管這世界如何變化,都有我站在你身邊。」

仁天望著哭腫眼楮的志澤,熱淚奪眶而出。志澤稍微安心了些,雖然他的年齡也很小,但也知道失去希望一蹶不振是最可怕的。木叔和木姨兩人在一旁細聲交談些什麼,眼光不時望向仁天兩兄弟,只听得小研在一旁拍手稱好。

仁天望著人來人往的大街不由心生悲意,這片天空是那麼的廣闊,但他卻沒能在這片天空找到一絲的歸宿感,就像落單的大雁停留在了冬季。小研忽然跑上來拉住仁天的小手,對著仁天高興的道︰「回我家,回我家。」仁天轉過身,看著滿臉歡欣的小研,又看看一臉期盼的木叔夫婦,心中不由產生一股暖意。

「哥哥,要不我們就去木叔家住,木叔一家對我們那麼好,而且這個地方是那麼的陌生。」志澤一臉希冀的望著仁天。志澤希望生活在木叔一家,因為這里讓他感覺到家的溫馨。

仁天心中一陣為難,木叔一家的救命之恩都還沒來得及相報,如今還要在木叔家長住,這讓他心里過意不去。

「如果跟木叔住,我們可以幫木叔家做生意,這樣多好,木叔就不用再費錢請人了。」志澤在這一刻化身為哲人,對仁天諄諄教導。

仁天望著志澤有些恢復正常的狡黠雙眼道︰「也只好這樣了,我們現在身無分文又不懂得在這里生活,只能麻煩木叔。」仁天牽起小研的手,在這一刻仁天的心稍微平復下來,既然回家的方法現在找不到,他就必須把他和弟弟的生活先安穩固定下來,投靠木叔顯然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走,我們去木叔的家。」仁天對志澤道,當下一家人走出了書店,朝著聖光城的居民房走去。

木叔購置的房屋就在鬧市不遠處,這一片地帶是平民密集居住地,價錢不高的同時出入交通都很方便。

木叔帶著一家子走到自家的四合院,心中不由一陣唏噓,踏入這座房屋意味著他作為獵人的時代已經結束,他將要在這里開始他一家的新生活,木叔感嘆幸好購置的房子不算小,仁天和志澤可以住在自己的一間房里。

房屋已購置,接下來需要在聖光城立業,木叔本錢不多,除打獵之外也無其它手藝,獵人轉業面對的最大窘境便是如此。木叔跟妻子商量過立業的問題,兩夫妻經過多次討論決定涉及飲食業,兩夫妻也沒往這方面考慮很深,只是一味的認為飲食方面經營起來應該不會很難,畢竟飲食方面是每個人每天都要面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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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除夕,很高興能在這里說聲新年快樂,揮手的貓在此祝各位今年心想事成父母安康。這一章感覺有些不好寫╭(╯^╰)╮,不過為了讓小說看起來更有意義還是認真的趕在今晚寫了,老是打打殺殺勾心斗角好像也……好像……好像也挺不錯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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