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洋人首領洽談完細節,皇枋國大軍開始入駐被洋人佔領已久的城池,望著放下兵器佔據在城池另一邊的洋人,所有的皇枋國士兵都露出了憤恨的神色,雖然洋人終于降了,但洋人殺戳他們同胞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與王胡洽談細節的時候,洋人首領重點要求了愛默生這個屬于皇枋國的戰俘歸還洋人一方,王胡答應了這個要求,會說皇枋國語言的洋人雖然罕見,但也不是十分重要。
愛默生在皇枋國陣營逗留了一陣,便向王胡告辭回到了洋人陣營,在愛默生臨走的一刻,仁天開口道︰「如果我沒猜錯,愛默生,你應該是你們國家的權貴,或者是皇子之類的人。」
愛默生對著仁天微微一笑,道︰「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我們國家的王子,你是怎麼猜到?」
仁天道︰「如果是洋人的尋常百姓,哪有能力周游國家,而且洋人首領再三要求把你贖回,加上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是在洋人首領居住的城主府內,這樣想來,你的身份也非富即貴了。」
「看來我被你抓來,還真不能算是冤枉的事,這或許就是天意。我周游各國,想從其它國家尋找到自救自己國家的方法,沒想到最後還是失敗了,我的國家還是只能靠著侵略來掠奪資源。」愛默生說完這話,眼中閃過不少沮喪之色,他耗費苦心想從他國尋找一條救國之路,最後還是未能如願,愛默生道︰「仁天,你們幾人想去我們的國度看看嗎,我想,你們國家乃至整個東方,都很少有人能進入西方的洋人國度的。」
對于這場發生在皇枋國的戰爭,愛默生也是持反對態度的,只是每個國家都有每個國家的難處,如果可以,他也想讓仁天等人觀看一下他們的國家。
仁天雖然是圍殺洋人的得力功臣,甚至還刺殺了統領全軍的洋人首領,但這絲毫影響不了仁天對洋人國度的好奇,志澤在一旁悄聲詢問道︰「仁天,你想去嗎。」前往洋人國度的確是一件很誘人的事,也不知洋人國度的娘們是不是都長著藍色的雙眸,擁有著高挑豐滿的身材。
前去洋人國度參觀一番當然十分不錯,仁天仔細計算了下,發現四人離回門派還有段時間,與其駐守在城池或者呆在皇宮,前去洋人國度的意義無疑更大。
「陳啟帆,我們幾人前去洋人國家游歷一番如何,這可比呆在皇宮或軍營有意思得多。」仁天向陳啟帆提議道。
陳啟帆對洋人國度也好奇得緊,打戰講究的是知己知彼,如果可以通過此行來了解洋人的一些風俗習性,陳啟帆當然樂意前往。
看見陳啟帆表態願意前往,仁天和司空蘭若幾人臉上都露出了不少興奮之色,洋人國度的風情,多少人終此一生也難以見上一次。
告知王胡完,他們準備前往洋人國度後,仁天開始準備起前往洋人國度的相關事宜,由于沿海附近已經被皇枋國的水軍封鎖,所以仁天幾人只能先等上一些日子,由皇枋國的水軍聯系洋人的船只靠岸。
時間過去幾日,洋人的大船才在海岸線的遠方出現,讓仁天等人大吃一驚的是,洋人似乎將所有的船艦都開來了,看那陣勢,洋人的船只似乎想把所有滯留在皇枋國的洋人都帶走,而非僅僅帶走愛默生幾人。
仁天和司空蘭若的眼神不懷好意的望著愛默生,愛默生不由滿臉汗顏,道︰「這是筆誤,我寫信叫他們來接我,他們可能誤以為是將所有洋人都載回去。」
在一旁聆听的王胡才不管愛默生是否示意錯了洋人,望著密密麻麻的數十條巨大空船,王胡向身邊的士兵道︰「待洋人船隊靠近海岸後,立即命令水軍將洋人的船只一並扣押,等洋人的賠款到來後,才讓船只把洋人運回去。」
這是送羊入虎口啊,听到王胡的命令,愛默生的腸子都悔得由青變黃了,逐漸駛進海岸的洋人船只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但此時的皇枋國水軍已經對洋人船只呈包圍之勢,是以洋人的船只也只能登岸就範。
洋人的船只一靠岸,愛默生匆匆點完數十名洋人親衛,便和仁天幾人踏上了大船,開始駛回洋人國度,時間不由愛默生多做等待,洋人的軍隊每多留一天在皇枋國,都會產生許多難以預料的變數。
大船日夜駛向大洋的深處,望著茫茫無際的海水,仁天納悶起了愛默生的國家不遠千里前來掠奪皇枋國資源,如此遠的距離,如此大的風浪,洋人的船只有可能還未靠近海岸,便會被大風浪葬進海底。
面對仁天的疑惑,愛默生沉默著道︰「我們的國家不僅與皇枋國開戰,與其它洋人國家也同時開戰了,國內民不聊生,又處偏僻之地,只能通過戰爭來掠奪資源,如果國內不是遇到這種情形,誰願意犧牲子民,啟動戰爭。」
愛默生的一番話讓仁天幾人的心情平復了不少,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難處,如果陳啟帆等人生在愛默生的國家,或許也免不了過著刀槍血肉的日子。
在大洋上漂泊了不知多少日子,每天盡等日升日落的生活在仁天也生出煩躁之意的時候,愛默生的一船人終于看見了海岸線,漸漸涌入的視野的海岸線終于將仁天等人帶入了洋人國家。
眾人靠岸後,登上海灘的仁天並沒有發現任何洋人的漁民,看來他們的登陸地點是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
跟隨愛默生走了一段路,仁天才終于看見了一副漁民打扮的男性洋人出現,愛默生與之交談幾句,漁民帶著仁天幾人開始往內陸深處走去,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仁天才看見了此生的第一座洋人城池。
放眼望去,洋人城池與皇枋國城池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擁有許多城堡式建築,隨愛默生一路而下,滿街的都是藍眸金發的洋人看得眾人驚奇不已,街上飽滿胸脯微露的女性洋人更是讓仁天幾人有些面紅耳赤,看著仁天幾人的窘樣,司空蘭若道︰「真是不知廉恥,傷風敗俗。」
「我看洋人的國家之所以如此沒落,說不定就是這些廉恥不分的女人導致的。」趙菲也附和起司空蘭若,街道上靠乞討的洋人也不少,听得一旁的愛默生汗顏不已,幾乎每個洋人國家的女性都是如此打扮的,司空蘭若和趙菲怎麼就把國家的沒落怪罪到洋人女性的身上了。
來到洋人城市,愛默生憑著王子的身份很快將找來數架馬車,一行人坐上了馬車,便直接開往洋人的宮殿,準備與愛默生的國王洽談起贖金的相關事宜。
馬車僅僅駛過兩個時辰,仁天就听到趕車的馬夫在車外示意起他們下車,走下馬車的仁天發現,整座馬車都已駛進了宮殿錯落侍衛密布的地方之中,眾人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景物,這才知道已經達到此行的目的地。
仁天等人並沒有被愛默生直接帶去與國王相談,而是跟被眾多侍衛先行接去了修養,跟愛默生分開的一刻,仁天開玩笑似的問愛默生︰「今晚應該沒有暖床的洋人姑娘,前來打擾我們吧?」
「暖床姑娘?」
愛默生被仁天這麼一詢問,心中不由感到失禮起來,原來東方人的體質偏虛寒,還有如此奇怪的待客之道啊,愛默生于是趕緊向仁天詢問起暖床姑娘是怎麼一回事,待仁天委婉的將其解釋出來後,幡然大悟的愛默生也不得不感嘆起皇枋國待客之道的博大精深。
仁天四人足足休息了一晚,待感覺四肢和所有毛孔都散去疲憊後,愛默生才出現在四人眼前,與仁天四人一起和國王約談。
前去的路上,仁天望著臉帶憂愁的愛默生,道︰「愛默生,你回到宮殿,似乎更憂愁了。」
「是的,我有煩惱了,你等下就知道我煩惱什麼了。」愛默生道。
被帶到國王面前,仁天五人臉色不善的望著王座上胡子略微發白的中年男人,等起洋人國王的發話。
王座上的中年洋人看著一直沉默的陳啟帆幾人,知道陳啟帆等人並不會洋人語言,于是讓愛默生當起翻譯,開始了洽談贖金的細節。
「我父王說,你們提的贖金太高了,我們的國家支付不了。」
先開口的愛默生似乎早就預料到他的父王想要對仁天等人說什麼,一臉沉著的道。
「二十萬白銀,是當初饒了貴國的十萬士兵,貴國的才答應下的,就我所知,洋人在皇枋國掠奪的物資與白銀遠不止二十萬兩白銀,貴國怎麼可能拿不出。」愛默生的如此言論讓陳啟帆也口氣不善的應道。
「當初答應你們的二十萬,並不是隨便應承的推月兌之言,事實上,那時的我並不知道國家的財物消耗得如此吃緊,我的父王告訴我,我們現在的國庫,是遠遠支付不了這筆錢的。」
愛默生的第二番話並不是從他的父王口中翻譯過來,而是用自己的語言告訴陳啟帆等人,昨日回到宮殿的愛默生便匆忙與父王相見,將洋人軍隊在皇枋國的狀況一一與父王述說,待從父王口中得知國庫已不足以支付這筆錢時,愛默生也瞬間不知所措,有些無能為力了。
「洋人的軍隊在皇枋國殺了如此多的百姓,也掠奪走了數不清的物資,連區區的二十萬都支付不了,怎麼說,也說不過去,告訴我,你們的底線吧。」
陳啟帆是皇枋國整個皇室的代表發言人,面對愛默生幾乎是耍賴的行為,陳啟帆也沒有了辦法,錢雖然不是皇枋國最要緊的事,但也不能一句話便被愛默生推得一干二淨,二十萬給不了,少一些陳啟帆也只能接受,總不能在這里鬧翻,讓王胡在皇枋國把十萬洋人士兵屠戮一空,那對兩個國家來說都沒有好處。
「我已經讓父王下令,讓全國各地緊急籌資五萬兩白銀,全國各地都處于十分拮據的狀態,所以五萬兩白銀,已經是我們給出的最大的底線了。」
愛默生說出這番話時,心中也十分沒底,就算百姓之間買東西談價錢,也很難見到一口氣就砍下四分之一的價錢的行為。
「愛默生,你當我們皇枋國好欺負,還是以為我們不敢殺了十萬洋人士兵。」
關鍵時刻,仁天的眼神泛出了冰冷的殺氣,毫不掩飾的望起王座上的人與愛默生,如有必要,仁天並不介意就在這大殿之上擄走國王與愛默生,讓這兩人回到皇枋國的領土再做談判之事。
仁天剎那投射出的殺意讓愛默生連退了兩步,就在仁天在考慮需行不行動的時候,王座上的人用洋人語言示意起了愛默生幾句話,愛默生聆听一陣,對陳啟帆道︰「我父王說,國庫中可以換取糧食的金銀都已經花費得一干二淨,如果覺得五萬兩白銀實在過少,我們願用國庫的一些奇珍異寶來抵押,這已經是我們國家能作出的最大努力了。」
一國王室淪落到需要讓出收藏的奇珍異寶,也可看出愛默生的國家實在是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陳啟帆並非不能在贖金的問題上代表皇枋國作出讓步,眼看愛默生提出以王室珍藏抵換銀兩,陳啟帆也知道這已經是愛默生所在王室的底線了。
「愛默生,我對你們所說的話已經不再那麼信任了,你們所說的奇珍異寶,該不會一些不值錢的物品吧?」陳啟帆有些鄙夷的望著愛默生道。
「雖然我們國家地處偏僻不算富饒,但也建立了快上千年,如果我們國家的珍藏不能夠讓你滿意,我們再做商量,你看怎麼樣?」愛默生用商討的語氣道。
此趟洋人國度之行,贖金並不是最重要的事情,能盡快與洋人國王達成停戰協議,讓皇枋國長久安穩才是此行的最終目的,陳啟帆于是同意了愛默生的建議
談完停戰協議的有關內容,仁天等人和愛默生開始進入洋人王室的國庫,拿不回的十五萬兩白銀對于皇枋國來講並不算多,因此陳啟帆對于此趟國庫之行倒也十分期待,西方和東方一直被海洋隔絕著,說不定還真的擁有許多陳啟帆沒見過的奇珍,洋人允許陳啟帆拿走十件珍寶,而陳啟帆大方的將其中四件寶物的名額贈送給了趙菲和仁天等人。
兩大塊銅制的板門被緩緩推開,一陣有些陰森的冷氣幽幽的吹過了眾人的臉頰,洋人王室的國庫比仁天等人想象的都要大得許多,洋人國度這些年來,由于財政不斷入不敷出,國庫中可以拍賣的物品都給拍賣了,剩下的都是比較貴重的物品。
朝國庫的深處走去,仁天見到不少被劍鞘包裹著的寶劍,從稍微露出的劍刃可以,這些寶劍即使放在皇枋國,也屬于千金難求一柄的利刃,就在仁天想從國庫中挑選一把好用的劍刃送給志澤的時候,在另一頭觀賞的志澤忽然傳出驚聲大叫︰
「哥!」
听到志澤的驚叫,仁天心中一緊,身影立即飛閃到志澤身旁的仁天,只看到臉色驚訝得無以復加的志澤指著一顆放在高架上的珠子,久久無法言語。
仁天扶住志澤的肩膀搖了起來,道︰「志澤,志澤,你怎麼了?」
被仁天搖晃的志澤過了好一陣子,才用有些難以置信的話音道︰「我看見了,看見了,那顆將我們帶到這個世界的珠子,它被放在了這里。」
細弱蚊音的幾句話當即讓仁天頭顱停頓起來,那個改變了兩個國家,改變了仁天和志澤的聖珠竟然出現在另一個世界的洋人國庫里,仁天怎麼也不能相信這是真的,往志澤所指的方向看去,仁天果然看見了兩顆接近透明的珠子在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原來讓阿爾瓦和姜風同歸于盡的珠子不僅存在于這個世界,而且同時出現了兩顆!
仁天跳到高架上將一顆聖珠拿了下來,當著愛默生的面,道︰「這顆珠子對我有用,我就選它。」
愛默生雖然感覺到仁天對于存放在國庫的珠子志在必得,但也不知道珠子對于仁天有何用處,于是道︰「可以,這兩顆珠子雖然被珍藏在國庫中,但從來沒有人知道它有些什麼用處,人們只當它是一顆透明的珠子,拍賣也拍賣不出。」
手捧聖珠的仁天情緒十分復雜,用手輕撫了聖珠一陣,仁天將聖珠收藏進了懷中。
挑選十件寶物的事情很快辦完,回到住宿的宮殿後,仁天再次將聖珠捧在手中觀賞起來,整顆聖珠看起來明亮光滑,並沒有一絲的雜質參雜在里面,用手心仔細感應起聖珠,仁天立即發覺到聖珠內的無窮陣道奧秘正在有序運行著,感受聖珠的存在也即刻引起了仁天身上追天疊變功響應,存在于聖珠之中的陣道反饋給仁天的信息十分復雜與龐大,追天疊變功一時之間也難以進行有效的分析。
端坐在床上靜靜感悟兩個時辰的仁天,一睜開眼楮就看見在一旁用期待眼光望著他的志澤,看見仁天醒來,志澤著急的道︰「怎麼樣,這是不是帶我們來這個世界的聖珠,當年的聖珠發出十分刺眼的光芒,我只是匆匆一瞥,並不能清楚的認出。」
「這顆珠子蘊含的陣道信息十分龐大,兩個時辰的分析也讓我沒有多少頭緒,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珠子蘊藏著復雜的地理標記,珠子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存在。」仁天望著志澤,慎重的說出了這番話。
「仁天,你就直接說,這到底是不是聖珠,一會扯著地理標記,一會扯上陣道,越說反而越讓我糊涂了。」志澤道。
仁天道︰「我有九成的把握,這是一顆聖珠,只是它能否帶我們回原來的世界,這個我就不能確定了。」
「既然它是聖珠,為什麼確定不了,聖珠的作用難道不是用來傳送的?」志澤疑惑的道。
「那時的我們就像井底之蛙,隨著境界的進展,我時常有種領悟,這天外不僅有天,這世界也有可能存在無數個,這顆聖珠將我們帶去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也未嘗沒有可能。」仁天對志澤說出了自己的分析,讓志澤一時之間听得目瞪口呆起來。
「不過,即使聖珠不能百分百的把我們帶回原來的世界,我們還是要放手一搏,大不了,我們一起淪落到另一個世界。」仁天在這一刻有些豪氣干雲的道。
「對,大不了,我們再一起到另一個世界闖蕩,那也不是第一次了。」志澤的信心在一刻也被仁天帶動起來,只恨不得現在就和仁天聯手打開聖珠。
「仁天,雖然現在我們擁有聖珠了,但怎麼使用它,你有什麼頭緒?」志澤道。
「聖珠蘊藏的陣道實在過于復雜,如果陣道的修為足夠驚人,倒可以輕而易舉釋放出聖珠的功能,只是要達到這種陣道修為,估計窮盡我一生,也未必能做到。」身懷追天疊變功的仁天已經是這個世界陣道造詣最為可觀的人之一,連仁天都承認無法靠陣道來啟用聖珠,志澤也知道陣道這個方法是不用再做多想了。
將如畫江山拿出來後,仁天收斂中氣,對著聖珠發出了一道氣勢如虹的攻擊,如畫江山的攻擊在明亮光潔的聖珠上並沒有留下一絲痕跡,望著這一幕,仁天道︰「當年那個世界的絕世強者能靠絕對的能量將聖珠開啟,我們這個世界的強者當然也可以,等我們回到皇枋國,就立即趕回門派,請門派的掌門一輩幫我們打開聖珠,掌門的實力比之姜風等人有過之而無不及,料想也不是一件難事。」
想起回門派請掌門啟用聖珠的相關事宜,讓仁天忽然醒悟了起來,自己似乎還有些事情未曾做,趁著夜色尚未算晚,仁天踏著輕步走出了住宿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