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坐在錢多對面,忽然驚叫了一聲。
薛雪道︰「大驚小叫的做什麼?我現在又沒危險!」
小寒指著錢多,說道︰「薛市長,你看這個人!」
薛雪看了錢多一眼,問小寒道︰「沒什麼異樣啊,怎麼了?」小寒還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他剛剛已經吃了一碗飯了!我才吃了兩筷子菜呢!」錢多嘿嘿一笑,絲毫沒有驚嚇到美女的覺醒,從飯桶里又裝了一碗白米飯,大口大口往嘴里扒。
薛雪無奈的搖頭︰「小寒,人家是大男人,飯量當然大了!你別少見多怪,好不好?」
小寒點點頭,還是拿眼楮盯著錢多看。
在她看來,一餐能吃一碗飯就算很能吃了。
她為了保持苗條的身材,每餐吃飯從不過量,頂多是半碗米飯,平素接觸的官員們,因為喝酒和吃菜太多,對飯這個主食的需求量反倒不是很大,一般就是酒後吃一小半碗,用來壓壓酒。
乍見一個扒拉幾下就能干掉一大碗米飯的男人,1小寒覺得太過新奇,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現這個男人雖然能吃,但身體並不肥胖,全身的肌肉,給人一種緊繃繃的力度感。皮膚雖然有些黑,但很健康,很精神!
小寒一邊吃,一邊注意錢多,還要听李毅和薛雪談話。
薛雪說道︰「就算他很危險,跟我也沒關系啊!」
李毅道︰「現在臨沂縣委和西州市委都陷入了一個奇怪的泥沼當中,因為種種原因,把鄭春山當成了英雄。這種情況,就好比大家一起用力,扯起一塊巨大的幕布,演戲給省委看,也演給市民看。好讓大家都覺得,西州的天是晴朗的天,臨沂的官員都是好官員。」
李毅稍微一頓,看到薛雪微微點頭,再繼續說道︰「可是,一旦這幕布被人撕開,就會驚覺,這一切,其實不過是一場戲罷了!到那個時候,人們會看到,華彩的幕布後面,是如此骯髒不堪的內幕!省委知情後,會怎麼看我們西州和臨沂的官員?」
錢多這時又干掉了一碗米碗,抬起頭嘿嘿笑道︰「我听明白了,皇帝的新裝!」小寒驚嘆的抿嘴笑道︰「這位大哥真是好肚量!我就奇了怪了,你是餐餐都吃這麼多嗎?怎麼不見長胖?」錢多白了她一眼,繼續盛他的飯,不想回答這種幼稚的問題。
小寒也不覺尷尬,越覺得他很有男人味了。
李毅道︰「錢多理解得很正確,就是皇帝的新裝。我們臨沂縣委,因為諸多因素的綜合棗慮,給鄭春山穿上了這套新裝,而西州市委,為了維護臨沂縣委的決定和自己臉面的干淨,也為這套新裝叫好。殊不知,這套所謂的新裝,只有我們這些被前途m 了雙眼的官吏才會看得見,普通民眾是看不見的。這個謊言一旦揭開,這些叫好的官吏,會出多大的丑?薛姐,現在你是不是也承認,我是在救你了。」
薛雪道︰「有這麼嚴重嗎?」
李毅道︰「西州阿酷,你們都知道吧?這個人最恨貪污**的官吏,知道他為什麼要傷害鄭春山嗎?」
薛雪和小寒都知道鄭春山真正受傷的原因。整個西州官場的高層官員,都知道鄭春山的這個丑事。
但他們都不知道,阿酷為什麼要傷害鄭春山。
薛雪道︰「我不知道。我也很好奇啊,嘻嘻,這個阿酷怎麼這麼惡作劇呢?」李毅道︰「我听說,阿酷的女友被省里一個高官給搞了。從此,他就恨上了官員中的那些敗類。
阿酷傷害鄭春山,並不是一個偶然事件。他應該是早有預謀的,因此才能那麼的順利。這可以證明,鄭春山早就因為某些原因,引起了阿酷的注意。鄭春山遠在臨沂,跟阿酷無怨無仇。阿酷為什麼要這麼害他?其中其定有秘密。」薛雪奇道︰「阿酷?西州的混混頭子啊,你怎麼對他這麼清楚,連他的隱s 都知道?」
李毅笑道︰「說出來你可能不會椏信,阿酷割了鄭春山那玩意,居然來送給我,他說鄭春山是我的對頭,他這是在幫我,以此為條件,要我同他合作。」
薛雪道︰「有這樣的怪事?可是,說鄭春山有罪,也是你的猜測啊,難不成,你還想找阿酷去證實?」
李毅呵呵笑道︰「唔,薛姐,你真是太有才了!找阿酷來做污點證人,這倒是個可行之策啊。」
薛雪道︰「正話反話你都听不出來了?你去找他做證人,那不是與虎謀皮嗎?」李毅心里卻真的盤算開去,如果再撬不開肖玉蓮的嘴巴,去找阿酷做污點證人,未嘗不是一個好的方法。
小寒還在研究錢多,就在李毅和薛雪聊天的過程中,這個黑炭頭再次干掉了兩碗米飯!
小寒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簡直是呆若木雞!她笑道︰「李縣長,你平常是不是很虧待這位錢大哥,你瞧他吃飯的樣子,好像三天沒吃過飽飯了。」錢多瞪眼道︰「你懂什麼。李縣長對我可好了,要不是李縣長,我哪能餐餐吃飽飯?」
李毅笑道︰「錢多喜愛【運】動,熱量消耗是平常人的數倍,飯量自然也就大了。等你跟他接觸多了,就會見慣不怪,他每餐都能吃這麼多的。早餐的時候,我一碗面還只吃了一半,他已經吃下四五碗祭了五髒廟。」
小寒笑道︰「他是【運】動健將啊?這就好理解了。錢大哥,你都會什麼項目?」
錢多飽含一嘴米飯,說不出話來。
李毅笑道︰「他會的項目t ng多的,最擅長的是長跑、射擊和【自】由博擊。」錢多不停的點頭,表示李毅闡釋得很正確。
李毅中途上洗手間,回來經過一個包廂門前,听到里面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爭執聲。
李毅听聲音,好像是孫薇母親的聲音。孫薇母親的聲音有些特別,語音里帶著一股糯糯的粘音。
听到顏秋蘭疾聲道︰「馬廣宇,你不要逼人太甚!我孫家再窮,也不會賣女兒。」
听到馬廣宇的聲音道︰「伯母,這怎麼能算是賣女兒呢?我是真心喜歡小薇啊。你把小薇許給我,你欠我家的錢就可以緩期再還,我還可以多借一筆資金給你,讓你盤活這家餐館。這可是雙贏的局面啊。」顏秋蘭道︰「欠你錢的人是我,跟我女兒沒有關系。馬廣宇,請你放心,你的錢,我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馬廣宇道︰「伯母,這話說得過了。我並沒有向您討錢的意思啊。呵呵,我現在只是在跟你商量我跟小薇的婚事。話說回來,這筆錢呢,也是我爸爸看在我跟小薇的交情上才借給你的。如果我跟小薇沒有什麼關系的話,依他那種鐵公雞的x ng格,他會借這麼多錢給你?伯母,你們石頭記現在的經營狀況,我很清楚,這幾個月來,實在是慘淡經營,只怕連房租水電費都交不出來了吧?」顏秋蘭道︰「我們生意好不好,不用你來操心。總之,我會按時還你錢。」
馬廣宇道︰「伯母,跟我說話還要戴個鐵將軍把門啊?按時還?你拿什麼來還呢?最近有很多你們石記頭的員工跑到我們醉香樓去應聘,連人都快留不住了,你還拿什麼來賺錢還債?只剩下九天的期限了,十萬塊錢啊,你們石頭記就算每天賺一萬,都不夠還的!何況,你們現在每天還要虧錢呢!」
馬廣宇這家伙,口口聲聲說不是來討錢的,但字字句句不離這筆債務,分明就是想趁火打劫,用這十萬塊錢來逼顏秋蘭就範。
顏秋蘭听了馬廣宇的話後,氣得銀牙暗咬,偏偏無力反駁。
以前老公孫道明在市政府當官,人脈廣闊,給石頭記拉來了不少生意,那時節,石頭記尚能贏利。現在孫道明因為受牽連,被配到了下面的小縣城,西州市那些局委辦的領導干部們,有飯局酒會,再也不往這里來了。
石頭記的裝修和定位,是面對西州市的高層人物,普通老百姓,有幾個會到這館子里來吃飯啊?
這些精美的玉石,對文雅人來說是一種享受,但對老百姓來說,卻只是一堆有礙食y 的怪石頭。
就算是暴戶們,也會選擇到醉香樓那種裝修豪華氣派的酒店去吃飯用餐。來石頭記的,都半是西州市里那些年輕情侶,或者是剛參加工作的文藝青年。
而這兩類人,消費都不高,高檔酒是肯定不會點的,名貴菜肴也不會多吃,而這兩樣,恰恰是一個酒樓最賺錢的。
听著馬廣宇咄咄逼人的話,顏秋蘭只能報以一聲嘆息,這個要強的商界女強人,此刻有無力回天之感。
「大不了,我把這酒店盤出去,不做了!」顏秋蘭揮揮手,叫道︰「馬廣宇,你也想休想拿捏我!」
李毅听了,暗暗點頭,心想顏秋蘭還算是一個好母親,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出賣女兒的終身幸福。!。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