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厲地刺向正捂著眼的泡面,一把疾刺咽喉,一把直捅心髒。
「叮,叮」火星直冒。
尖銳的三稜刺扎在人身上當然不會有這種金屬踫撞的聲音,當然更不會濺起火星。
擋住烏鴉特種兵這致命兩刺的是一把刀,一把集合了一群人理想的刀。
林甲依然閉著眼,但他手中的刀卻準確地擋在了烏鴉特種兵的攻擊。
渾身黑衣入墨的烏鴉,反應過人,立刻舍棄了泡面。雙刺一擺,圍住林甲一通狂攻。兩把三稜利刺如毒蛇吐信,刺得又快又狠,而且無一不是人體要害。
「叮叮當當」一片密集的金屬踫撞聲。林甲封住了對手的所有攻擊,古怪的是,他依然閉著眼,手中依然是那把形式古怪的刀。
烏鴉特種兵開始有些疑惑起來,對方明明被閃光彈閃到了雙眼,可是不知為何能擋住自己的攻擊。這幾個人身手了得,不是容易對付的。如果這幾個人視力恢復了,看來今天情況就不妙了。
烏鴉特種兵猛攻之後,突然身體一頓,一跺腳,他的腳下騰起一片濃煙迅速遮住了自己的身形。烏鴉特種兵隨即雙臂一振,臂下的薄膜張開,如大鳥一般滑翔而去。
一擊不中,立刻遠遁。是所有烏鴉特種兵恪守的準則。
依然閉著眼的林甲,手指輕動,解鎖了理想之刀。一道能量刀光從刀身上甩出,輕易就將滑翔在空中的烏鴉剖成兩半。遠處傳來的慘叫,就像烏鴉臨死的哀鳴。
理想之刀緩緩入鞘,林甲臉色有些發白,緩緩坐到了地上。
「怎麼了?林甲?是你麼?說話啊!」臥龍嘯道。
「我沒事,那只烏鴉死了。我們還是小看了暗影軍團的實力。如果多幾只烏鴉的話,也許我們今天全都會死在這里。」林甲的聲音有些疲憊。
田十道︰「烏鴉的確非常可怕,好在他們人數不多,滿編制的只有三百個。你怎麼樣?似乎很疲憊,你受傷了?」
林甲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沒受傷,但是我似乎感覺有點不一樣了。也許就如晴天所說的那樣,我變異了。」
「變異?不會?你感覺有哪里不對勁?」田十道。泡面結結巴巴道︰「你的意思是……你和晴天一樣,身上出現了紋身一樣的斑紋?」
「這倒沒有。」林甲沉思道︰「很難描述的感覺。剛才閃光彈爆炸時,我在瞬間失明了。眼前一片白光,但是腦子里一片清明,感覺變得異常靈敏。」
「我感覺得到所有的人和環境,就像睜著另一雙眼,甚至更加的清晰。這純粹是一種感覺,就像是第六感。但是比自覺更敏銳,就像是真實地出現在我眼前。」林甲道。
臥龍嘯驚道︰「你是說,你剛才閉著眼,把那個烏鴉給殺了?」
「是的,但是那種能力似乎非常消耗體力,我現在感覺很餓,非常餓。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哦,對了,你的止血帶松了。抓緊處理一下,否則你會掛掉的。」林甲道。
臥龍嘯伸手一模,果然右腿上扎著的皮帶有些松動。他罵了一句,模索著包扎傷口。
田十沉吟道︰「有可能,不管怎麼說,能量始終是守恆的。這種能力也不能擺月兌守恆的原則。屬于一種非正常的消耗,你必須補充食物。」
林甲不去管他,從車上翻出干糧,狼吞虎咽。一邊吃一邊問田十道︰「老田,暗影軍團是怎麼回事?這荒郊野地里又是斥侯又是烏鴉特種兵。」
田十沉吟道︰「斥侯很簡單,就是為了刺探情報。烏鴉的話問題就嚴重了,很可能是要針對某個人的暗殺。」
林甲疑惑道︰「難道是因為將岸?」
田十思索了一下道︰「也不大可能,如果是對付將岸,這些烏鴉沒有什麼作用的。只可能是其他兩位大佬破軍或者貪狼直接動手。才能壓制號稱七殺的將岸。而且會更隱秘,沿途根本不會有什麼斥侯和烏鴉。他們更像是要攔截某些人。」
臥龍嘯閉著眼道︰「會不會是達理昂出賣了我們?」
田十肯定地道︰「應該不會,上次我偷襲他們基地,沒有露出絲毫破綻。而且當時我們就在高塔城,要對付我們很容易。根本沒有必要假手他人。」
林甲突然臉色陰沉了下來,緩緩道︰「從我們這里到蕭掌櫃的超級客棧還要多久?」
臥龍嘯道︰「快的話,大概還要一天左右。你的意思是?他們要對付的人……是那個蕭掌櫃?!」
林甲點點頭道︰「別忘了,我們那次在超級旅店。也遇到暗影軍團的人在試圖接近旅店,卻被蕭掌櫃院子里的機關給除掉了。暗影軍團和蕭掌櫃之間似乎也是對立的關系。」
田十苦笑道︰「原軍部成員,不加入暗影軍團的,就只能是他們的敵人。我和天痞是因為七殺上將借故開除了我們的軍籍,所以他們才沒找上我們。這個蕭掌櫃,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臥龍嘯點頭苦笑道︰「就蕭掌櫃那個人的個性,一天到晚牛皮哄哄,脾氣卻比驢還 。我估計他是絕不會甘心被暗影軍團所用的。雙方的矛盾摩擦確實打
大有可能。上次只是幾個小角色試探,這次估計暗影軍團是要干掉他了,只是不知道那里還有幾只烏鴉?」
林甲霍地起身道︰「雖然他那里機關重重,但是我估計也頂不了多長時間。上車,我們過去幫他一把。」
田十道︰「視力沒恢復,怎麼樣也沒用,就算想走也得看得見啊。這種閃光彈還是軍部的老貨色,四十五分到兩個小時左右,應該能恢復視力。」
林甲搖搖頭堅持道︰「我們待在這里也不行,這里始終不安全。還是上車,我來開。」
「不是?你能閉著眼開車?」泡面喊道,「我說林甲小哥,你確定你能行麼?不會把我們帶到懸崖里去?」
「好,這里確實危險。不過最好你小子能行,要是不行的話,坐你的車比遇到烏鴉的暗殺好不了多少。都是死的不明不白。」臥龍嘯嘟囔著道。
除了林甲,其余幾個人幾乎是模索著爬進了車廂。
「喂,泡面。你往哪兒擠呢?哥這腿還傷著呢!」
「誰擠你啊?是你擠到我了?後面空著呢,往後點,往後。」
「哦,是老田啊。你還真說著了,這些該死的烏鴉,哥這次吃了他的大虧了。你說這眼不會就這樣瞎掉?」
「放心,不會的。不過你最好系上安全帶。我不擔心自己的眼楮,但是不代表我不擔心林甲那雙莫名其妙的第六感眼楮。」田十沒聲好氣地道。
「哈哈,老田。你也學會開玩笑了?不錯,不錯。」林甲閉著眼笑道,手里的動作卻一點不慢,發動著越野車繞過前面的鋼板,繼續一路向前。
林甲閉著眼開車,還不忘嘲笑一下臥龍嘯道︰「別在小爺背後豎中指,哈哈哈,小爺不需要看也能知道你在干嘛……」說到這里他的臉色突然一滯,他想起以前經常和將岸大叔開這種玩笑。但是每次將岸都知道自己在他背後做什麼小動作。
難道這根本不是什麼變異,而是另一種奇特的能力?是和將岸大叔一樣靈敏的第六感?
林甲沉默了,車速卻再次提高。破爛的越野車像發瘋的野馬一樣狂沖。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駕駛者閉著眼開車,快速飛馳的車輛左右游弋,卻順利避開了路上一個又一個土坡或者低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