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甲要和自己比拳頭硬,何正雙不由心頭火起。他本意是亮出自己的一對鐵拳,好讓對方知難而退。自己不動手不傷人,就解決了這件事,也算是給了天痞這伙地頭蛇一個台階下。
哪知這個毛頭小伙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真的答應要和他比拳頭。
何正雙是暗影軍團的暗虎特種兵隊長,他作為暗影軍團的精英,歷來受到所有人敬畏,何曾被人如此輕視過?他當時就有些惱火了,臉色鐵青道︰「既然你如此有自信,那就請你說說,我們到底怎麼個比法?我何某人今天一定奉陪到底。」
林甲歪著頭想了想道︰「何上校是軍中豪杰,我也算是佣兵界響當當的好漢。大家都是爽快人,就不必玩那些虛的了。我們爽快人對爽快人,拳頭對拳頭。我們出拳對打,以拳踫拳,硬踫硬。誰的拳頭先打爛,誰就算輸了。」
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用肉拳和鐵拳對打,還要比誰的拳頭先打爛才算輸。
這小伙子看著白白淨淨,長相英俊,莫非竟是個瘋子麼?
何正雙劍眉一揚,冷喝道︰「狂妄之極,莫非你真的認為何某怕你不成?天痞大老板,他的話你可都听到了。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我剛剛還在說你爽快,這會兒怎麼婆婆媽媽了。快來快來!」林甲不耐煩地道。
何正雙盯著林甲獰笑道︰「這可是你自找的。」他當下就甩開了手中的黑色手套,走到林甲身前,深吸了一口氣喝道︰「來吧!」
「好!看好了,第一拳!」林甲大吼著,對準何正雙的鐵拳,抬手一拳全力轟去。何正雙也暴喝一聲,同時出拳。
兩個拳頭踫撞在一起,根本沒有發出眾人想象中的骨骼破碎聲和金屬踫撞人體的聲音。
兩人的全力打出的第一拳,拳頭踫在一起,卻無聲無息收回了。眾人看得莫名其妙,只有在一旁看熱鬧簡紅雙眼放光,大聲喝彩道︰「好!好功夫!」
一旁的琳瑯忍不住道︰「這算什麼?他們的拳頭互相都沒有打到。」
「切,你這就不懂了。你要怎麼樣?真的用拳頭去踫鐵疙瘩?那就是豬頭才干的事了。這位小哥厲害啊,一拳全力擊出,在拳面踫到對方鐵拳的瞬間,立刻散去全部力量,快速回收。所以兩人的拳雖然全力打在一起,卻毫無聲響。這份對力量的深刻理解和合理使用,你說算不算好功夫?」簡紅贊嘆道。
「的確是好功夫。不過,我倒想看看就憑你這個縮爛我這一雙鐵拳。」何正雙看著林甲冷冷地道。
林甲擺擺手道︰「急什麼?再來再來。這次你就知道厲害了。」
林甲默默調整呼吸,使身體和精神處在一個極為和諧的狀態。將岸傳授給他的這種呼吸方法極為玄奧,林甲感覺體內有一道道熱流在涌動,精神莫名地亢奮起來。他高聲喝道︰「第二拳!」
第二拳揮出,依然是全力的一擊。
「來的好!」何正雙暴喝迎擊,機械手握成的鐵拳化作一道筆直的銀線,向林甲的拳頭全力轟擊。
這一次的雙拳對擊顯得更為怪異,兩人的出拳踫撞在一起,依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兩人收拳的時候,卻 里啪啦一陣亂響。
何正雙的金屬機械手所有的關節部位和機械手上所有的微型液壓系統全部爆裂。細碎的精密零件掉了一地,微型液壓系統內的液體一滴滴流出,滴落在地上。失去關節的支撐,機械手再也握不成拳頭,淒慘地伸著手指,就像一只煮熟的雞爪。
機械手的這個結果宛如骨折、血流、拳碎。林甲平靜地站著,伸出了他的拳。依然毫發無傷,甚至沒有一點點擦傷的痕跡。
何正雙看著自己被打廢的機械手,一臉恐懼、驚疑和不敢相信。「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是我輸?我明明沒有感覺到你剛才著一拳有這麼巨大的力量。」
「因為,你踫見真正的高手了。或者說,你踫到了一個真正的聰明人。」簡紅在一旁嘆息道。
「你說什麼!這根本不是他的真正能力……只不過……上校的假肢正好機械故障。」何正雙的手下江上尉怒喝道。
簡紅微笑道︰「我說的是事實。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林小哥確實沒有用蠻力,只是巧勁。以第一拳試探,第二拳以巧勁發力,作用機械手的微型液壓系統。使得金屬共振超過自身承受力,摧毀了整只機械手的所有關節。」
林甲微笑道︰「投機取巧,雕蟲小技而已。」
簡紅正色道︰「以一拳試探就能模清對方的機械手構造和金屬振動的頻率。豈能說是雕蟲小技?說神技都不為過。況且這最後一拳,能夠順利瓦解對手,更是了得。金屬共振看似簡單的物理現象,能被這樣運用在戰斗中,需要怎樣的眼力和判斷力,對力量的運用上更是爐火純青。這種實力已經是算是大將,不是小卒了。」
「胡扯!」江上尉咆哮道。
「住口!」何正雙一把扯下破損的機械右手,厲聲喝止道,「江上尉,簡紅老大說得不錯。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暗影的軍人不需要理由和借口。」
江上尉頓時低下了頭。
晴天表情有些怪異地看了看林甲,扭頭向天痞道︰「天痞大老板,我想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出發?」
天痞微微點頭道︰「車輛已經備好,就在後面的舊車場。你們隨時可以出發了。車輛使用的費用,我會在這次行動之後跟你們結算。」
他微笑道︰「畢竟這是公司的商業行為。利潤當前,我沒有理由不賺。」
「謝謝。」簡紅笑著向停車場走去。在路過林甲的身邊時,簡紅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林甲背後的理想之刀,隨即大笑而去。
其余人也都陸續往後面的車場走去,林甲走到天痞身邊時,天痞低聲道︰「小心了。」
林甲微微點頭,微笑著揮揮手,邁步向停車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