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甲等人循著將岸留下的路引一路搜索,果然在兩百米處的地方又尋到一處標記。
這一次是兩根粗大的廢舊鐵軌,依然交叉擺放在地上。
林甲皺著眉問何正雙道,「何上校,這是?」何正雙端詳了一會道,「這是指正北方向,五百米處。」
琳瑯咬牙跺腳道︰「依然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這家伙做事太干淨利落了。走,姐今天跟這家伙死嗑到底了。」
「慢著!」林甲看著手中的電子地圖低呼道,「你們看,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在這里。正西五百米的位置,應該是這里這個建築。」
何正雙連忙接過地圖,閃爍的電子地圖上果然顯示著五百米外的巨大建築物。放大之後,地圖上標識的資料顯示,這是一個中型的煉鋼廠房,也許那里就是將岸的藏身之處了。
「有點不對勁,那里似乎有異常的輻射源。」琳瑯的那雙眼楮在那副特殊眼鏡後面閃爍著詭異的藍光。
「異常輻射?不可能吧?這里距離大河谷市很近,應該屬于低輻射區啊。」林甲舉起左手,他左手小臂上的儀器閃爍著,各種輻射指數匯聚成圖形曲線。
琳瑯看著五百米處那個黑色的巨大建築,表情有些古怪道︰「奇怪,似乎只是普通的熱能輻射。那里似乎存在某種高溫物體。」
高溫?林甲與何正雙對視了一眼,心中中都有一些古怪荒謬的感覺。他們兩個都看過地圖,知道那里的建築是個回收融煉廢鋼材的煉鋼廠。
本來有煉鋼爐的地方高溫是正常的,但這是個被廢棄十幾年的廢墟啊。難道廢棄十幾年的煉鋼廠依然在正常生產?
但是這里一路破敗,根本見不到一個人影,沒有人的工廠,依然在生產?這也太詭異,太不合邏輯了。
簡紅和晴天依然在隊伍的後面,這兩個人幾乎不發表任何意見,只是跟著隊伍往前走,似乎有些懶得思考。
「不管怎麼樣,我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何正雙陰著臉,閃光的機械手把手中的能量槍柄握得發出了發響。
「好吧,穩妥期間,我建議從側翼進入,盡量保持安靜。何上校,讓你的人成D3掩護隊形。在左側翼先進去,我帶人後續跟上。」林甲
何正雙看了林甲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看來,林三老板懂得不少啊。連我們暗影的戰術隊形都這麼清楚。我們先前確實是小看你了。」
說完,何正雙突然抬起手,能量槍對準了林甲的額頭。他嘴角的笑容比他的金屬機械手更為冰冷。
廢棄廠區的地下室里,稻草看著顯示屏驚呼道︰「老板,快看,這……怎麼回事?我們被識破了!老板,怎麼辦?我們提前動手?」
蕭掌櫃眉頭緊皺,喝罵道︰「給老子鎮靜點,我們絕對沒有暴露。也許只是試探。繼續監控,沖動是魔鬼,絕對不要沖動。絕對不要沖動。」
一邊呵斥著稻草,蕭掌櫃自己的手指卻發抖,掌心已冒出了冷汗。
林甲冷眼看著何正雙道︰「老何,如果你不是本公司的客戶。那麼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我很討厭用槍指著我的人。」
「呵呵,林三老板。我突然很疑惑,因為你對軍部的事情似乎很了解。知道D3掩護隊形,但是你卻看不出路邊這麼明顯的路引。是真不知道呢?還是假裝不知道。另外,你左手小臂上佩戴的儀器似乎也是前聯邦軍部的制式裝備。聯邦軍部作為暗影軍團的前身,我們對此了解得並不比你少。」何正雙緩緩地道。
「所以你就可以用你那把破槍指著我?這是什麼見鬼的理由?」林甲怒喝道。
「這些因素綜合起來的話,我有理由相信,你就是將岸的同伙。否則怎麼可能對這些軍部的秘密這麼熟悉?年紀輕輕,身手卻不弱。據我們的情報顯示,將岸逃月兌當天有兩個逃生倉飛離了地下基地。也許……」何正雙厲聲喝道︰「」也許,其中一個逃生倉里就有你!」
話音一落,其余三個暗影成員臉色大變,立刻舉起能量槍對準了林甲。
琳瑯夸張地掩著嘴,一臉驚訝。一邊的簡紅和晴天一言不發,冷冷看著事情的發展。
林甲心頭一跳,嘴角卻露出一絲笑容。淡然道︰「我雖然不知道你說的逃生倉是什麼,但是不得不佩服你的眼力。我確實和前軍部有些淵源。雖然我不想提這些舊事。」
「什麼舊事?」何正雙逼問道。
林甲舉起手騷了騷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們三叔就是軍部成員,不過後來被開除了。結果回家後整天喝酒,喝醉了就胡天黑地地吹牛,說是被陷害了。不過他回來沒兩年就死了,我手臂上的儀器就是他的遺物。我對聯邦軍部的了解都是小時候听來的,我那時候還很小,所以記憶很模糊。」
何正雙一愣,盯著林甲狐疑道︰「你三叔叫什麼?」
林甲道︰「他叫林大頭,據說是個狙擊手。正像你所說,了解聯邦軍部的人很少。我也正是由于這個背景,天痞大老板才讓我做將岸這趟任務。」
何正雙冷笑道︰「誰能證明,你說的是實話?為了穩妥起見……」
「我能證明。」沉默了許久的晴天開口了。「我能證明,你們在追捕將岸的時候,他正在高塔城。」
何正雙一愣,他怎麼也想不到,晴天會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
林甲緩緩道︰「我們公司的委托合同都是有據可查的。如果你還不信,我可以再給你一個證明。」
何正雙謹慎道︰「什麼證明?」
林甲平靜地說︰「我口袋里有件東西。也是我三叔的遺物。這些年我一直帶著。」
何正雙使了個眼色,旁邊的江上尉會意,走過去從林甲的衣服口袋里找出一件東西。
一枚金屬身份牌,上面刻著姓名和代碼番號。身份牌的背後還有一個醒目的聯邦軍部徽章。這枚身份牌正是前段時間林甲從田十那里得來的。
林甲微微一笑,輕輕推開何正雙的槍道︰「就是這個。看看吧,上面寫的番號是分屬貪狼上將部下。」
何正雙看了之後才舒了口氣,下令收起槍,笑道︰「呵呵,林三老板,不好意思了。剛才多有得罪。原物奉還。」
林甲收起那枚救命的身份牌,心里大喊幸運,臉上卻擠出一臉的假笑,「哪里哪里,何上校小心謹慎,的確值得我們這些晚輩欽佩。」
琳瑯拍著胸口嬌笑道︰「何爺,你可真夠壞的。你剛剛的樣子差點嚇死我了。」
林甲看著琳瑯亂顫的胸。一臉無奈道︰「我說大姐,你確定你那是心跳,不是你自己拍出來的動靜?我還以為你在胸口塞了兩只兔子。」
在場的一幫男子都忍不住笑。
「好了,按原計劃。何上校的人先進去,我們跟上,進去了再說。」林甲揮了揮手道。
地下室一直盯著監控器的蕭掌櫃和稻草終于松了一口氣,剛才真是太危險了。稻草想不明白林甲怎麼會這麼鎮靜,他有好幾次都想沖出去救人了。
蕭掌櫃點點頭道嘆道︰「這林甲這小混蛋運氣確實好,不過也勝在他遇事不慌的沉重。這次應該沒有問題了,稻草準備!只要他們進了那件廠房,就是咱爺們的表演了。嘿嘿……」
地下室中蕭掌櫃和稻草笑得非常猥瑣。就像一大一小兩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