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受傷的大漢一看到晴天臉色頓時就變了。雖然他從沒見過晴天,但是這里終究是南部,而南部有著太多關于一個火焰紋身惡魔的傳說故事。
有人說這個惡魔瞪一眼就可以殺人,揮一下手就可以使人化作血霧。有人說他身高過丈,青面獠牙。也有人說他所到之處只留下殺戮和死亡。但所有版本的傳說中,有一點是一致的,這個惡魔的身上遍布了跳躍火焰般的紋身。
受傷大漢瞪大了眼楮,手里抓著蘇瑟瑟絕望的看著晴天,艱難而苦澀地道︰「火妖……」
晴天看著他,只說了一句話,「我是晴天。」受傷大漢抓住蘇瑟瑟的手立刻就軟軟地垂了下來,他再也顧不上蘇瑟瑟,軟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扭曲著身體。他的體內傳來一陣陣沉悶的爆裂聲,口鼻中的鮮血如同涌泉般流出。
林甲暗嘆一聲,光听聲音就知道,這個人的內髒應該碎成了一灘稀泥。蘇瑟瑟一月兌離他的控制,立刻就如同受驚小鹿般跳到了晴天的身後,低聲埋怨道︰「你每次都必須搞得這麼血腥麼?」
「不是必須血腥,我只是想盡量簡單點解決問題,簡單難免就粗暴。」晴天緩緩轉身向屋外走去。就在晴天跨出大門的時候,在他的身後倒地受傷的那個大漢頭顱瞬間爆裂,血霧彌漫。
臥龍嘯目瞪口呆道︰「他這……這是怎麼做到的?」
林甲苦笑道︰「次聲波共振的結果,相信我,你不會想和他為敵的。」臥龍嘯沉默了一會兒,跟著林甲走出了那間老舊房屋。
房屋之外的景象猶如古代傳說中的修羅地獄,遍地血肉,白森森的斷骨橫七豎八,血腥味道濃得像是沾在鼻尖上,甩都甩不月兌。斑斑點點的血跡,灑在碧綠的草地上,顯得非常詭異。搜捕者的同伙都被晴天除掉了。
林甲忍不住想嘆息,晴天突然對他一笑道︰「林甲,很久不見。」林甲點點頭道︰「確實夠久了。」
晴天走在前面朝他招招手,「這個地方太髒了,去前面談吧。」蘇瑟瑟搶著道︰「那我也要去。」
晴天面無表情道︰「男人之間的談話,你很感興趣麼?」蘇瑟瑟還沒開口,臥龍嘯就厚著臉皮湊上來道︰「是啊,是啊。男人間的談話有什麼意思?讓他們談去。瑟瑟覺得無聊的話,不如我們兩個人也來談談。」
蘇瑟瑟大怒道︰「我對你們都沒興趣,尤其是對你沒興趣。」雖然這樣說,但是她卻沒有再跟著晴天和林甲。
晴天和林甲走到了一棵大樹下,就像兩個老朋友一樣的寒暄。「最近身體怎麼樣?」晴天問道。
「說實話,越來越糟。有的時候幾乎不能控制了。我的身體已經無法承受體內的力量,除非去北部聖城,或許會有解決的辦法。」
晴天看著天空道「這個倒也未必。我知道你並不信任我們。但是你應該知道,就人類進化而言,沒有人能比新人類協會了解得更多。甚至聖城在這方面也未必強過我們。而且一般來講,我們解決問題的手段更多。」
林甲微笑道︰「就像你送我的那壺炎黃酒?」
晴天的表情微微一僵,隨即苦笑道︰「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希望你去一趟飛魚島。相信我,總能找到解決的途徑。」
林甲冷笑道︰「如果我不去呢?你是不是要把我綁去?」
晴天沉默了一會兒道︰「雖然不會綁你,但是……算我求你去。」
晴天這樣的看似散漫實,則高傲到骨子里的人居然會說「求」,林甲頓時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妙。林甲看了看遠處的臥龍嘯和蘇瑟瑟,壓低聲音對晴天道︰「這到底是什麼事?你老實告訴我,為什麼非要我去那個該死的飛魚島不可?」
晴天看著林甲聲音低沉地說︰「是大事。事關南部千余天選者和十余萬普通進化者生死的大事。」
林甲臉色大變,深吸了一口氣道︰「到底是什麼?」
晴天緩緩道︰「自從七殺上將公布了關于輝之環的消息,並且發出那個鉛盒之後。南部各地出現了大批搜捕者,他們在各地搜捕普通進化者。就在不久前,我們發現了一個搜捕者小隊。他們在使用一種生化藥劑。」
林甲皺眉道︰「生化藥劑?難道他們是聖城的人?」
晴天臉色陰沉道︰「也許是聖城的人,但也可能是殖民地的人。關鍵是那種藥劑,如果是普通的生化藥劑,我們大可不必如此緊張。但這種藥劑似乎是針對特定基因的,比如你我這樣的進化者。」
林甲皺眉道,「針對特定基因?難道是某種病毒?」
晴天鄭重地點點頭,「我們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病毒,但是它一旦感染了進化者之後將會是致命的。它會還原進化,甚至是一種退化。我曾經看到過一個死者,他的四肢完全退化了,大腦也退化了。你知道麼?解剖之後顯示,他的大腦只有普通人的四分之一大小,成了嚴重的智障患者。」
「真是殘忍。」林甲看著晴天道,「但是這個和我去飛魚島有什麼關系?」
晴天看著他道︰「因為你也是進化者,而且很可能還是天選者。新人類協會的章程里有一條︰凡進化者皆同胞。所以我不能看著你死。飛魚島是進化者在整個災後最安全的地方。」
林甲驚訝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飛魚島避難?免得被感染?」
「這是一個最無奈的選擇,趁著病毒未能擴散,我們已經把大量的進化者轉移了。這也是我讓蘇瑟瑟去沙漠邊緣等你們的最主要原因,我必須搶在病毒泛濫之前找到你,否則你將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感染,必死無疑。」晴天緩緩道。
林甲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真像晴天所說的那樣,那麼這絕對是件大事。到底是什麼人敢做這樣的事?這可是在南部,是新人類協會一手遮天的地方。連暗影軍團的南方軍團都懾于新人類協會的力量,而被迫退守南部邊界。他們的勢力雖然隱于幕後,但其龐大的觸角卻幾乎無處不在。用生化病毒發動針對變異者的襲擊,這簡直就是在觸動新人類協會這條巨龍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