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羽無奈之下,只得對著林甲低聲道了句「林甲,對不起了。」掏出繩子把林甲捆得結結實實。誰料他剛剛把猶如一個粽子般的林甲扛上肩頭,駁船下傳來一陣人聲,似乎有其他船員要上來了。羅羽嚇得一縮頭,扛著林甲就往繁花的艙房跑去。
有人來了,現在要處理掉逃生艙已經來不及了。繁花立刻關上了逃生艙門,假裝擺弄著解鎖器,做出解鎖開艙的的樣子。好在其他幾個船員上來之後也沒有發現異常,只當是逃生艙還沒打開。
繁花故意磨磨蹭蹭,等到羅羽返回才虎著臉道︰「上個廁所這麼久?還不過來開鎖!」羅羽當著眾人的面打開逃生艙,艙里當然一無所有。繁花竟然還大發脾氣,指著羅羽罵道︰「怎麼會是個空艙?你們沒發現里面的人麼?」
羅羽一臉苦笑,心道︰「人明明就塞在你床底下。」臉上當然裝出一陣難堪,有些為難道︰「隊長,我們發現的時候就是這樣的。這逃生艙也不知道在海上漂了多久了,大概里面的人早就月兌困了逃走了。」
「逃走?這麼大一片海域,里面的人游泳能逃到哪里去?你沒在附近看看麼?」繁花依然有些怒氣。羅羽開始叫屈道︰「隊長,我們真的沒有發現啊。你也說過,這片海域這麼大,也許里面的人早就淹死在海里了。」其他隊員看見繁花發脾氣也勸解道︰「隊長,我們剛才真沒發現什麼人,這片海域都用探測儀器測試過的。」
繁花喝道︰「就算沒活人,也得找到尸體,或者其他的物品!這是總隊的命令!都給我下去,開船繼續搜索這片海域。另外,羅羽把這個破逃生艙徹底搜索一遍。」說完轉身就往下層指揮室走。
羅羽輕輕踫了踫身邊的其他隊員,壓低聲音道︰「看來這幾天隊長心情不好,弟兄們都小心著點,別惹到了她。」幾個船員只得暗自道了一聲晦氣,嘟囔道︰「誰心情也不好啊,本來咱們在高塔城休息得好好的,哪想到被總隊那幫家伙拉來當苦力。」
「就是,就是。總隊一句人手不足,把我們就把哥幾個當苦力使喚。我們可是正牌的聯邦考察隊,享受聯邦特殊津貼的科考人員,結果倒好,來了就成搜救隊了。哎,我說羅哥,總隊這麼緊張,知道要搜救的是誰麼?」一個隊員發著牢騷道。
羅羽白了他一眼道︰「這誰知道啊?反正你們幾個都把眼瞪大一點,一搜索到可疑人員,立刻報告。走了走了,都下去干活了……要不隊長又要發飆了。」待眾人下去之後,羅羽才擦了擦額頭的汗,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上層的艙位︰太懸了,只希望那個家伙能安分點,千萬別給惹出事來。
指揮室的繁花也是緊張了一把,直到幾個小隊成員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開動了船之後,她才穩住情緒。看到眾人在忙碌工作,繁花暗忖︰自己是不是該上去看看,不知道林甲那個家伙現在怎麼樣了?
正好羅羽處理了那個逃生艙,回到指揮室。繁花喊住他道︰「羅羽,你先代我指揮。我有點不舒服,先回艙去了。」
羅羽一愣道︰「怎麼不舒服?」
繁花正在煩躁,怒喝道︰「關你屁事啊?過來指揮!」
「哎,哎。我錯了隊長。」羅羽立刻認錯,待繁花怒氣沖沖地走了他才松了一口氣。
一個觀察者小組成員對著羅羽壞笑道︰「羅哥,你問隊長這個不是找罵麼?女人嘛,每個月總有幾天不是太舒服,脾氣也暴躁些的。」
「噗!」羅羽忍不住笑罵道︰「你個混蛋,這話你敢當她面說麼?說實話,要不是你說,我幾乎快忘記她是個女人了。專心干你的活,別找罵。」
繁花有些做賊心虛地來到自己艙房的門口,先貼著門听听里面有沒有什麼聲音。「咦?沒聲音了,難道睡著了?也不知道羅羽把他放哪里了,捆住了沒有?嗯?捆住了?他現在似乎神智不清啊?」
繁花突然想起一件可怕的事情,「這家伙手腳捆著,又有些神智不清,萬一要大小便怎麼處理?天啊!不會吧?萬一羅羽這個混蛋只是隨手把他扔在了自己的床上……」繁花嚇得立刻打開了艙門沖了進去。
好在她想的那些事情並沒有發生,林甲正倒在艙房地板上酣睡。繁花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但隨即又煩惱起來。因為她發現林甲竟然一睡不醒了,她連推了他幾把,這家伙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看起來林甲的呼吸心率都很正常,但就是不醒。繁花傻眼了,這下怎麼辦?
正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外面突然警報聲大作。「敵襲!有敵襲!」繁花只能一腳把林甲踢進了床底下,跑出去之後立刻反手鎖住門。「怎麼回事?」她一邊往下跑一邊大喝道。
「隊……隊長,有敵襲!」一個隊員驚恐地跑過來道。「敵襲?幾條船,位置在哪里?讓所有隊員準備,啟動防御系統。」繁花月兌口而出。
那個隊員滿臉驚慌,結結巴巴道︰「來不及了隊長。已……已經上船了。就一個人,不,她不是人……」
繁花一愣,怒道︰「你胡說什麼?」
「他說我不是人類。」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繁花反手拔出能量手槍,轉身瞄準。竟然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繁花從沒見過的一個女人。
這個皮膚曬成閃亮的小麥色,比天上似火驕陽更使男人感到火辣辣的女郎,就這樣靜靜地站在船舷處。
緊身的露臍T恤上衣,衣領深開下峰巒隱現,是布料少無可少的緊身短褲,一對豐潤修長的大腿,散發著使人心跳加速的引誘,長而媚的大眼看著繁花,緩緩道︰「我的確不是人類。我是許許,許許女王。」
看著持槍的繁花,她嘴角微微上揚,像充滿著對繁花這種「人類」的不屑。
「你是誰,你想怎樣?」繁花平端著能量手槍厲聲道,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她有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我已經說過了,我是許許女王,也只有許許是女王。我想怎樣,便可以怎樣。」那個自稱女王的年輕美女笑得如同陽光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