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你回來!」夏森從床上跳下來,套上鞋子追了出去。
賓館大廳,夏森趕到肖昕媛面前,伸手攔住她說︰「你別發火,回去睡吧。我保證,絕不動你一個手指頭!這樣總行了吧?」
肖昕媛不相信地看著夏森,沒有說話。夏森好說歹說,磨了半天,肖昕媛才跟著他回了房間。
夏森坐在床上,對肖昕媛說︰「你去洗澡吧。」肖昕媛從包里找出換洗衣服,一言不發地去了。
她進了衛生間後把門鎖死,才放心地洗起來。听著噴水的嘩嘩聲,夏森心里莫名地躁動不安,他幾次想進去,可又怕惹肖昕媛生氣,到了門口又回去了。
半小時後,肖昕媛出來了,衣服穿得整整齊齊,用干毛巾包著頭發。夏森剛要問她水溫怎麼樣,卻覺得這是多余的廢話,就訕笑著去洗了。洗著澡,想著肖昕媛,夏森心亂如麻,他拼命地沖著冷水,想讓自己冷靜。身體是冷了,心卻仍然像燃燒的火焰,在胸膛里升騰。
關了水龍頭,夏森甩了甩頭發上的水,他本來想光著身子出去的,在家里也是那樣。可一想到肖昕媛剛才發火的樣子,又怕嚇著她,只好規規矩矩地穿好衣服才出去。
坐在電視機旁的椅子上,夏森抽著煙,盡力強迫自己不去看肖昕媛,可是卻又忍不住偷偷瞄她一眼。肖昕媛在歪著頭擦頭發,她頭發太長了,一時半會干不了。
「媛媛,」夏森試探地喊了一聲。
「嗯?」肖昕媛轉過頭來看著夏森。
夏森放下煙,說︰「我來幫你擦吧,都怪我粗心,應該帶著電吹風的。那樣你的頭發能干得快點,就可以早點睡了。」
肖昕媛坐直了身子,說︰「來吧。」
夏森得到允許,走到肖昕媛身邊,接過毛巾輕輕地幫她擦著頭發。肖昕媛看著電視,不時咯咯一笑,笑得夏森心如懸鐘,一下又一下猛烈地撞擊著心房。
聞著肖昕媛的發香,夏森激動起來,他伸手去模肖昕媛的臉,她沒擦護膚品,臉上干淨滑女敕。夏森把肖昕媛的頭扳過來對著自己,朝她唇上吻去。
就在夏森將手伸進肖昕媛衣服的瞬間,肖昕媛猛地掙開,拉緊了衣服,瞪圓了雙眼看著夏森說︰
「不!」
「為什麼?」夏森不解地問。
肖昕媛搖搖頭說︰「我不想。」
夏森近前一步︰「我就不信你不想,來吧,我知道該怎麼疼你。」
「不!我不要!」肖昕媛站起來,堅決地說,「你說過你保證不動我一個手指頭的,現在又反悔,你說話不算話!」
「唉——」夏森嘆了口氣,「好,我不動你,但你總不能不睡覺吧?行,你就睡那邊那張床,我睡這張,只要你不叫我,我就不過去,這樣總可以了吧?」
肖昕媛想了想說︰「你再去開個房吧。」
「什麼?!」夏森跳了起來。
「我說,」肖昕媛放大了聲音說,「你再去開個房吧。」
「哈!笑話,這真是天大的笑話!和女朋友出來,一人一間房?你,你還真想得出來!」夏森真搞不懂肖昕媛的小腦瓜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在這,我沒有安全感。」肖昕媛可不認為這是笑話。
夏森懷疑地看著肖昕媛︰「你是不是不愛我?都和我好這麼久了,還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心里有別人了?你要留給誰?」
肖昕媛一听大怒,哼了一聲,拿起桌子上的煙灰缸就朝夏森砸去。
「啊呀!」夏森被砸中額頭,立刻捂著叫出了聲。他拿開手一看,頭上竟然被砸出血來了。
肖昕媛一看嚇壞了,她可沒想把夏森打傷,只是一時氣憤。現在見夏森的頭被她砸破了,連忙過來模著夏森的頭問他怎麼樣。夏森拉著肖昕媛的手說︰「媛媛,我是真的愛你!我只開一個房間,是怕你出什麼事。你知道嗎?這里不比城里,這是在山上,要是你自己住的房間被哪個壞人發現了,劫財又劫色,你叫我怎麼跟你爸媽交代?可是,你卻不理解我的一番苦心,還把我當仇人!你,你太讓我傷心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太早和你有那麼親密的關系。我沒打算傷你,真的!」肖昕媛解釋著,去拿紙巾來給夏森擦額頭上的血。
「嘶——」夏森把頭別朝一邊,似乎很疼。
「夏森,要不要看醫生啊?」肖昕媛擔心地問。
看著這個純真而又倔強的女孩,夏森忍著疼,無奈地答︰「不用了,這點傷,不算什麼。去睡吧,我保證,再也不動你了。你要真想一個人住,我再去看看有沒有空房間。」說完,夏森模著頭就要出去。
肖昕媛攔住了他,說︰「算了,就這樣吧。不過,你得發誓,你不會動我。」
夏森苦笑了一下,舉起三個指頭說︰「我夏森發誓,只要肖昕媛不同意,我就不會動她。如有違背,天打雷劈!」
「哎!」肖昕媛捂住夏森的嘴,「別亂說。」
夏森的傷口並不大,不一會兒,血就止住了。肖昕媛見沒事了,就合衣躺下,蓋好被子準備睡覺。夏森躺在這邊,看著肖昕媛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悄悄挪了過去,躺在肖昕媛身邊,從後面抱住了她。
「嗯!」肖昕媛哼了一聲,把夏森的手甩開了。夏森又抱住了她,這次,更用力,而且,一踫到肖昕媛,他的手就不安分起來,開始上下游移。
「夏森!你干什麼?」肖昕媛完全清醒了,坐起來吼道。
夏森無辜地答︰「我只是想抱著你。真的,只是想抱抱你。」
「哼!你說謊!」肖昕媛把枕頭砸在夏森頭上,然後飛快地穿起鞋子,拿著包包就出去了。
「喂,你去哪?」夏森一看肖昕媛要走,急了。
「不要你管!」話音剛落,肖昕媛就摔上門走了。
帳篷里,古亞林正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帳篷門一掀,闖進個人來,「砰」地把包扔在地上。古亞林一驚,馬上坐了起來。
「誰?」古亞林問道。吳冰其也醒了,擰亮了手電朝來人照去。
「肖昕媛?」古亞林和吳冰其同時驚訝地喊道。
「嗚——」肖昕媛一句話也不說,大聲哭起來。
古亞林一看就想到是夏森欺負肖昕媛了,他二話不說就朝賓館跑去。
「哎,別哭,快說說,怎麼回事?」吳冰其不知道怎麼哄女生,急得到處找紙巾給肖昕媛擦眼淚。
張揚也被他們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看到肖昕媛在哭,吳冰其在幫她擦眼淚,他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傻乎乎地問道︰「怎麼個說法?」
肖昕媛不哭了,說︰「夏森他,只定了一個房間。」
吳冰其和張揚愣了,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而且,這兩個人的事情,他們似乎插不上嘴。
古亞林還沒走到賓館,就遇見匆匆跑出來的夏森。
「看見媛媛了嗎?」夏森一見古亞林就問。
古亞林迎面就給了夏森一拳,夏森「啊」地喊了一聲,頭朝後仰去,身子也本能地倒退幾步才站穩。他覺得鼻子里有東西流出來,伸手一擦,全是血。
「媽的,你打我做什麼?瘋了你!」夏森看著手上的血,生氣地一把抓住古亞林的衣領質問道。
「放開!」古亞林把夏森的手打開,手指向他的鼻尖,「說,你把肖昕媛怎麼了?」
夏森抖了抖衣服,冷靜地看著額上青筋暴起的古亞林︰「什麼叫我把肖昕媛怎麼了?我又沒動她,你憑什麼打我?再說了,她是我女朋友,就算我真把她怎麼了,好像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吧?」
古亞林最恨就是別人說他沒有資格管肖昕媛的話,他也找不到別的話來為自己辯解,直接沖上去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夏森當然不會就這麼傻站著給他打,他也抓住古亞林,狠狠地揍了幾下。
就在兩人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肖昕媛帶著張揚和吳冰其來了。
「喂,你們兩個!馬上給我住手!」肖昕媛大喊。
張揚和吳冰其也趕快上前把他們兩人拉開,古亞林因為個子小一些的關系,明顯處于劣勢。但他力氣比夏森大,夏森也被他打得不輕,一只眼楮成了熊貓眼,嘴角還流著血。
肖昕媛見兩人都傷了,忙誰都不是,剛才和夏森之間鬧別扭的事情也不能明說,心里又氣又急,「 」地跑回賓館房間,把門反鎖了。
「走了走了,讓肖昕媛自己住賓館吧,我們四個大男人擠一宿,很快就天亮了,還要看日出呢!」吳冰其拉著夏森說。
夏森甩開吳冰其的手,恨恨地瞪著古亞林問︰「她跟你說了什麼,你就來打我,真是莫名其妙!」
古亞林也不甘示弱,他模了模臉上的傷,那里青著一片,已經腫了起來。
「她哭著跑出來,不是你欺負她,她能哭嗎?老子最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揍你是輕的!」
夏森哭笑不得,他攤開雙手說︰「我說,男女朋友在一起談戀愛,親昵一下不為過吧?這算什麼事情?用得著你來教訓我!」
「可你把她惹哭了,就是你不對!」古亞林不服氣地對夏森揮著拳頭說。
「哼,沒腦子!」夏森說完,白了古亞林一眼。古亞林還想再打他,被張揚拉開了。
「走了!走了!你們要是都不想睡覺,那今天晚上我們都別睡了,一起坐到天亮吧。」吳冰其拉著夏森說。
夏森模模眼角,疼得吸了口涼氣,也不管古亞林正以多麼仇恨的眼神看著他,徑自走進帳篷,鑽進一床被子里就睡。
古亞林一肚子氣,他不想和夏森睡在一個帳篷里,就批起大衣,抱著他的被子走到山崖邊,找了塊大石頭坐著,面向東方,想在那里一直坐著等到太陽出來。
而肖昕媛,躺在賓館房間的床上,也是輾轉難眠。她一會想著夏森對她的好,一會又想到剛才夏森想要對她做的事,心里矛盾重重。她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只是本能地護住寶貴的童貞,不想就這麼輕易地交出去。看到古亞林為她和夏森打架,肖昕媛心里很復雜,她不知該站在誰那一方。這一夜,她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