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要給我的大驚喜?」來人幾步闖進包房,提起一瓶啤酒就朝宋銀龍頭上砸下。
「啊!」被宋銀龍摟著的小妞嚇得驚叫一聲,推開宋銀龍就站起來跑了出去。
「啪!」啤酒瓶碎了,啤酒冒著泡順著宋銀龍的臉流下來,王晨連忙過來拉住來人,那幾個小妞見要鬧事,紛紛奪門而逃。
「石影,你听我說。」宋銀龍顧不上頭被砸破,血流了下來,拉著石影的手說。
石影猛地掙開,喊道︰「宋銀龍!別人說你不好,你說那是人家造謠。說什麼你要讓我看到真正的你,要給我個大大的驚喜。這個驚喜真的太大了,我承受不起,以後別再來找我!」石影說完沖了出去,狠狠地砸上了門。這一下,仿佛砸在宋銀龍的心上,他怔怔地看著石影的背影,一股鮮血從頭上流了下來。
「龍哥,還不去追?」辛康小聲說。
「追什麼追!都給我滾!滾——」宋銀龍咆哮道,王晨他們誰也不敢說話,宋銀龍抓起桌子上的啤酒瓶,不論開沒開蓋,一個接一個地往地上摜,不一會兒,地上就全是碎酒瓶和啤酒。
一個小弟帶著兩個保安來了,見宋銀龍雙眼血紅,一地狼籍,也不敢說什麼,只默默地收拾。
宋銀龍一腳踢向小弟,吼道︰「滾!都給我滾!」說完揚長而去。小弟被踢翻在地,也不敢說話,爬起來又繼續收拾。
這邊宋銀龍等人不歡而散,那邊古亞林早就帶著張揚、吳冰其和李思秦去了理工大。因是周末,學生們多半回家或是出去玩,校園里空蕩蕩的。李思秦問來這做什麼,古亞林說別問,到時候就知道了。他們隱藏在操場邊,靜靜地觀察著各條路口。
等到十點半,有三個人朝操場來了,古亞林一看,低喝一聲︰「目標出現!」就跳了出去。張揚他們跟在他後面,攔住了剛剛過來的那三個人。
領頭的那個胖子看到古亞林等人,嚇了一跳,叼在嘴上的煙也掉在地上。
古亞林笑眯眯地迎上去,問︰「最近怎麼樣,要不要我陪你活動活動?」
胖子忙搖頭答︰「很好,很好,不用活動了!你們,這是想干嗎?」
「超哥,他們,」兩個瘦的擔心地靠緊了胖子。
「沒事,」胖子安慰著,其實他心里也沒底,想起上次被古亞林打得暈乎乎的事,他還有些後怕。
「咳!嗯,胖子,我們今天來,是有事要告訴你。」古亞林慢悠悠地說。
胖子狐疑地看著古亞林,又看看旁邊的張揚等人,心虛地問︰「什麼事?」
古亞林舌忝舌忝嘴唇說︰「我們科大的老大說,你老是去他的地盤搶弟兄們的錢,太不厚道了。他要是見了你,非把你打得半死不活不可!」
「你們老大,你是說,韓少杰?」胖子上前一步問。
古亞林一笑︰「杰哥當然不會親自動手了,不過他手下那五尊瘟神,想必你也听說過。」
「哼!怎麼,你這是欺負我們理工大沒人?」胖子見古亞林今天不是來打他的,也就不怕了。
張揚已經明白了古亞林的意思,就接道︰「不是我們的意思,是我們老大說,你不能在他的地面上欺負人,明白不?」
「那他想怎麼樣?」胖子壓住心頭的火氣問道。
吳冰其和李思秦也漸漸明白了古亞林的計,本來想笑,卻忍住了,故意板著臉裝酷。
「他說,以後見你一次就教你一次。」古亞林笑道。
胖子再也按捺不住,吼道︰「他在哪?我去和他分個高下!他有五尊瘟神,我有四大金剛,看到底是誰怕誰!」
「哼!」古亞林嗤笑一聲,「他去唱歌了,別說是我們告的密,不然我們就難混了。」
古亞林說完,帶著弟兄們走了,胖子看著他們的背影,越想越氣,就打電話給另一個哥們。
古亞林從理工大回來,就上了公寓天台,老遠看到宋銀龍帶人回來,胖子也帶了十幾個人在公寓大門旁的街角那里等著。
宋銀龍他們打的返回學校,剛一下車就被人截住了。胖子對宋銀龍說︰「走吧,到那邊聊聊。」
說完就帶人朝不遠處的一塊空地走去。那里離公寓大門兩百多米,原來的房子拆了,新的還沒動工,暫時閑置著。
現在已經很晚了,街上沒什麼行人,偶爾有人和車經過,見這里聚集了兩伙人,知道沒什麼好事,也都迅速離開,不敢逗留。古亞林知道真正的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馬上下樓去寢室里叫弟兄們到天台上觀戰。
劉海軍對看別人打架沒興趣,其他人又不在,依然還是古亞林,吳冰其,張揚和李思秦四人。他們坐在天台上,街角上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別人沒有古亞林的千里眼,看不清楚人的五官,但從穿著打扮上還是能分辨得出誰是誰。
宋銀龍窩著一肚子火趕回學校公寓,就是想找古亞林的麻煩,看到居然有人敢攔他,火自然不打一處來。
「媽的,你小子不想活了?!」宋銀龍手指胖子叫道。
王晨見胖子帶了十幾個人,他們只有五個,就拉拉宋銀龍的袖子,叫他不要沖動。宋銀龍卻不管,依舊指著胖子叫罵。王晨見勢不妙,忙給韓少杰打了電話。
胖子也不多說,朝身後一招手,弟兄們就揮舞起手上的棍棒,一陣亂打。宋銀龍一把抓住打向他的棒子,朝那人肚子上一踢,他就松了手。宋銀龍再一棒,將他打得睡倒在地,宋銀龍趕上去狠踩兩腳,又左右開弓,打得身邊兩個人哇哇直叫。王晨和辛康也搶過兩根棒子, 里啪啦一通亂掄,但還是被胖子的人打傷了。楊濤和杜梁還沒還手就被人打了幾棒,盡管他們奮力拳打腳踢,也還是被打得頭破血流。
「打!狠狠地打!」古亞林在天台上看得高興,揮著拳說。
張揚點著一支煙,又發給大家,說︰「嘿,還是這招好!現場直播功夫片,有勁兒!」
吳冰其看著看著,見宋銀龍他們要吃虧了,心里有些不忍,說︰「要不,我們去幫幫他們吧?」
「別去,我們一去就更亂了,說不準那死胖子見我們去幫忙,會說出是我們說的,那我們還不被他們兩伙人給群毆死!」李思秦說完,用手遮住風點著了煙。
吳冰其只得沉默,繼續看街上的斗毆。宋銀龍打翻三個以後,跳到胖子面前,二話不說,一棍就朝他頭上打去。胖子躲閃不及,立刻倒在地上,頭被打破了,流了好多血。他剛要起來,宋銀龍又追上去要踩,他忙就地一滾,躲開了宋銀龍的腳。
「狗日的!還躲,我叫你嘗嘗我的厲害!」宋銀龍罵著,一棒抵在胖子身邊,他滾不過去了,宋銀龍就狠狠地一腳踏了上去,又用棒子使勁往胖子身上打。旁邊兩個人見胖子吃了虧,連忙過來幫忙,一人從側面橫掃一棒,一人從後面猛打一棒,宋銀龍被打得彎下腰去。那兩人以為宋銀龍受傷了,正高興,卻見宋銀龍飛起一腳,將橫掃他的那個人踹出老遠,摔在馬路牙子上,頭也磕破了。
另外一個人見狀,有些心虛,正猶豫要不要跑,就見宋銀龍回轉身來,一棒打在他手上,他手里的棒子立刻月兌手而出,「 當」一聲掉在地上。其余幾人幾乎都是兩個對一個,宋銀龍的人眼看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了。胖子趁這空隙爬了起來,揀起一根棒子,照著宋銀龍的後腰就是一下子。
「哎喲!」古亞林看到這里,心里別提多爽快了,他在那跳來跳去,真想自己也沖上去,把那宋銀龍好好修理一頓。
宋銀龍被襲,趔趄了幾步,站穩之後怒不可遏,跳起來就朝胖子蹬去,胖子被蹬倒了,正捂著肚子痛苦地申吟,宋銀龍又沖過去,想要再踩他幾下。後面又有兩個人來抱住他,任宋銀龍怎麼掰,怎麼扭都不松手。宋銀龍剛要喊王晨他們幫忙,卻見王晨也被三個人圍攻,早已處于弱勢。他大喊一聲,甩開了抱著他的兩人,棒子左揮右戳,硬是將兩人打得後退幾步。
王晨見宋銀龍打散了對手,忙喊龍哥幫我。宋銀龍幾步過去,棒打腳踢,幫王晨解了圍。王晨來不及說謝,又去幫楊濤,最後,他們五人站在一起,圍成一圈,背靠著背,有的雙手擺出架勢,有的手握棒子,隨時準備反擊。宋銀龍正打到興頭上,對那幫人說道︰「來呀,不怕死的盡管上,龍爺我今天奉陪到底!」
那些人雖然有十幾個,但是有四五個已經受了重傷,其余的也都不大不小受了點傷。他們看著宋銀龍等人越打越勇,自己的老大卻已經躺在地上起不來了,另兩個也坐在一邊大口喘氣,心里怯了幾分。
「上!」其中一人喊了一聲,于是剩下的九個一擁而上,眾人又亂成一團。
「嘿!打,使勁打!」古亞林在天台上做著散打的招式,激動得熱血沸騰,仿佛那些受傷和倒地的人都是他打的。
這時,韓少杰帶著一群人開著幾輛車趕來了,車子一停,每輛車上跳下三到五個人,手里都提了根木棒或者鋼管,加起來至少也有好幾十個。古亞林一愣,今兒這場面鬧大了。他認得出,那個剃著板寸的帥小子就是韓少杰,而他帶的那些人,除了學校里的學生幫成員,還有些是社會上的,不知他從哪搞來的。
韓少杰下了車,站在一邊抽煙,將手輕輕一揮,眾人便蜂擁而上,把圍攻宋銀龍他們的人打散了。宋銀龍見救兵來到,越發來勁,大棒子舞得呼呼風響,幾下就把那幾個圍攻他們的人打得四處奔逃。那些人見突然一下子冒出了這麼多人,心知不是對手,急忙扶起胖子,朝理工大方向逃去。
韓少杰的人追了幾米,見他們都跑散了,也就罵罵咧咧地回到原處。
「行了,別追了,看看都傷得怎麼樣,去醫院包扎下!」韓少杰扔了煙說。
查看一番後,只有王晨和楊濤傷得重一些,其他人都沒事,只是點撞傷和皮外傷。韓少杰一皺眉,說了聲上車吧,就去發動了車子。
眼看眾人上了車一連串地往另一條道開去,街角又冷清下來,只有地上暗紅色的血跡證明這里曾經發生過一場械斗。
看著車子遠去,古亞林伸了伸懶腰,他覺得還不過癮,就悄悄地在心里說,回到一個小時前。一轉眼,他們又回到剛剛爬到天台上的時候。古亞林心中暗暗得意,他清了清嗓子,站在天台邊上,像在看一場動作片。
看著兩伙人打得昏天黑地,古亞林連連叫好,心里別提多爽快了。那場械斗又重演了一遍,古亞林也覺得差不多了,他哼著小曲等這次打完,就帶著弟兄們回了寢室。
這天晚上,古亞林睡得特別香,夢里,他將宋銀龍和胖子都打得跪地求饒,听著他們喊他大哥,古亞林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