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啊,好疼!」這分明是韓少杰的聲音!
古亞林和宋銀龍忙轉過去看那頭豹子,豹子不見了,靠在那堆斷木上的,是受了傷的韓少杰!
韓少杰的衣服像是被誰扯爛了,破成絲絲縷縷,掛在身上,所幸並沒有完全破,還能遮羞。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傷,想要起身,但剛抬了抬頭,又猛地倒下,胳膊上流下一股鮮紅的血液,滴在地上。
「韓少杰!你怎麼樣?」宋銀龍忙去抱起韓少杰問,古亞林也過去看。
韓少杰臉上有幾道淺淺的口子,像是被什麼刀劃過。他低聲地申吟著,說他全身疼。古亞林拉起他破了的衣服一看,身上也有很多綻裂的口子,像是被人用刀割過,又像是肌肉突脹,撐破了皮肉。那些傷口里不斷地滲出血來,他疼得發抖,眉頭緊皺,看樣子非常痛苦。
宋銀龍也看到了,伸手去模,韓少杰馬上痛得大喊起來。宋銀龍被他一叫,嚇得縮回了手,問他感覺怎麼樣。
「我,我要死了!」韓少杰冷汗直落,哼哼著說。
古亞林見宋銀龍還在查看韓少杰的傷口,果斷地說︰「馬上送他上醫院!」說完就拿出手機打了120,等了二十多分鐘,120的救護車到了,車子停在操場上,兩名醫生抬著一副擔架迅速朝這邊跑過來。
韓少杰被抬上擔架,感激地看了一眼古亞林和宋銀龍,然後就昏迷了。因為不放心,古亞林決定一直陪他,宋銀龍當然也跟著。
醫生在急救室處理韓少杰的傷,古亞林和宋銀龍坐在外面的長椅上,一言不發。
良久,古亞林才蹦出一句︰「喂,你說他,究竟怎麼回事啊?」
宋銀龍咽了口唾沫,手在腦袋上抹來抹去︰「我也不知道!昨天見著他的時候還好好的,認識他這麼多年,就沒見他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今天真是撞邪了!」
「我看,不像是撞邪。」古亞林沉思著說。
宋銀龍嗯了一聲,看著古亞林問︰「那你說,是怎麼回事?」
古亞林看看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和病人,說這里說話不方便,去外面說吧。
兩人走到大門外,找了個角落,避開人,宋銀龍這才問古亞林想說什麼。
古亞林剛要答話,手機響了,他接起一听,原來是吳冰其問他在哪,老師要點名了。古亞林這才發現,早已過了上課時間。他說有事不上了,老師愛點就讓他點去,說完就掛了電話。
「你呢,不上課嗎?」古亞林裝好手機,問宋銀龍。
宋銀龍抽著煙,無所謂地說︰「大四了,只要學分夠,上不上沒關系,反正考試能過,拿得了證就行。」
「呃,你不覺得,這里面有古怪嗎?」古亞林想了想,問。
「什麼古怪?」宋銀龍不解地問。
古亞林道︰「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韓少杰怎麼會變成豹子?變身以後不認識咱們,只知道攻擊。
而且,他不需要我們做什麼,就能恢復本身,可是身上卻留下這麼多傷口!這讓我想起古代的酷刑,太殘忍了!」
「可不是嗎?所以我懷疑,是有人在韓少杰身上搞了鬼。可是是什麼人,怎麼搞的,我們都不知道。韓少杰自己應該也不知道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他要是知道自己會在恢復以後全身傷成這樣,我想他也不會願意變身。」宋銀龍分析說。
兩人沉默了,早已忘了他們之間因為什麼打架,畢竟人命關天,他們那點小糾葛根本算不得什麼。
「哎,你們兩個,是韓少杰的家屬嗎?請進來一下!」古亞林正要說什麼,一個小護士過來喊道。
「先去看看吧。」兩人跟著小護士進了住院部。
到了病房,他們都懷疑護士搞錯了,病床上躺著的人全身被白色紗布纏著,只剩眼楮,鼻子,嘴巴,正呆呆地看著他們。他身旁的架子上,掛著點滴,針水一滴一滴地緩緩注入靜脈。
「他,是韓少杰?」宋銀龍指著床上的人問那個小護士。
「是啊,還沒交住院費呢,你們誰去交一下錢?」小護士在本子上記著什麼,頭也不抬地說。
「多少錢?」宋銀龍問。
小護士記好,把筆套上,看了宋銀龍一眼說︰「這得問收費處,跟我來吧。」說完就出去了。
宋銀龍看看古亞林,說︰「我沒帶錢,你呢?」
古亞林模模身上的包,只模出幾十塊零錢來,他為難地說︰「這肯定不夠。」
「幫,幫我打電話,給我爸,叫他來,」韓少杰在床上說話了。
「你爸是誰啊?他電話多少?」古亞林說著拿出手機準備按號碼。
「韓,韓辰梓,他電話是,」韓少杰說著,古亞林按下了撥出鍵。
「喂,怎麼還不來啊?磨蹭什麼呢?」小護士見沒人跟著她出去,又回來催道。
宋銀龍見狀,對古亞林說︰「我先去看看!」古亞林點點頭,等著電話那頭答應。
「嘟!嘟!」對方手機響了兩聲後有人接了,一個渾厚的男低音問︰「你好,請問哪位?」
古亞林清了清嗓子說︰「哦,你是韓少杰的父親嗎?」
「我是,你是?」對方狐疑地問。
「啊,那個,韓少杰受傷了,你什麼時候來看看,給他付錢?我們沒錢了。」古亞林有些緊張,不知道該怎麼說。
對方啊了一聲,過了好幾秒才說話︰「你說什麼?少杰受傷了?你是什麼人?你們把他怎麼了?
要多少錢?」
古亞林很想暈倒,原來他被韓少杰的父親當成綁匪了。他拿著手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韓少杰掙扎著要起來,叫古亞林把電話給他。古亞林把手機放在韓少杰臉邊,他喘息著說︰「爸,是我,少杰,我受傷了,我同學把我送到醫院來的。你趕快來交住院費吧,我們都沒帶錢。」
「怎麼回事?」韓辰梓听到兒子的聲音,這才稍微放心。
韓少杰說他也說不清楚,現在醫院催著交錢呢,叫父親快點過來。
「好吧,在哪個醫院?」韓辰梓邊說邊準備出發。
半個小時後,韓辰梓趕到,交了一應費用,在護士的指引下來到病房,看到兒子被包扎得只有眼楮,鼻子和嘴露在外面,大吃一驚,忙問是怎麼搞的,誰傷的。
宋銀龍和古亞林也不敢說是韓少杰自己變成豹子以後才受的傷,他們怕嚇著他,就都站在一邊不說話。
韓少杰說他記得他在學校里打架,摔了,後來醒過來就全身疼,之後宋銀龍和古亞林送他來醫院治療。
韓辰梓轉過頭來,對古亞林和宋銀龍禮貌地笑笑,說︰「真是太感謝你們了!剛才的電話,是你們打的吧?我還以為我兒子被人綁架了呢,真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我們是同學,應該的,應該的。」宋銀龍連連笑道。
這時,古亞林才看清韓辰梓的臉,他覺得很面熟。看了幾分鐘,他忽然想起來了,原來這個韓辰梓……他曾經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