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迪定定地看著他懷中的黑發少年,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樣精致好看。一頭黑發和那雙純粹黑色的眼瞳,讓本來就對黑色非常著迷的死靈法師難以自拔。
不過,死靈法師的眉頭開始皺起,東方勝身上裹著的床單在空中掉落的時候,已經散落了大半,露出了那滿是青紫淤痕的上身,還有床單上的斑斑血跡。
好像有人對他的小玩偶並不是那麼的好啊……
布蘭迪身上的黑氣瞬間凝聚,又隨即消散。
東方勝還是頭一次在這個世界看到和他一樣黑頭發的人,所以難免感興趣地多看了兩眼。本來這個人的短發讓他看著有些別扭,不過對著同樣金色卷毛短發的王子殿下久了,也就不覺得這短發礙眼了。這人的眼瞳是深棕色的,像是朱利安愛喝的那種叫咖啡的飲品,仿佛帶著苦澀的味道。他的皮膚很白,但卻是那種沒有血色的蒼白,想來應該是長時間不見陽光的緣故。唇色卻是暗紅色的,死灰一樣的臉色配上黯淡的唇色,就算燦爛的陽光正照在他的臉上,也都透著一股頹廢的美感。
東方勝對于符合他審美的人向來是不吝嗇目光的,只是他昨晚被狠狠折騰了一夜,現在又搞了這麼一出,精神實在是萎靡,只是看了這人一眼,便閉上了眼楮恢復元氣。
布蘭迪看到東方勝這副被蹂躪過後萎靡不振的模樣,心中越發的憤怒,只是他掩飾的很好,抬起頭迎上走過來的王子殿下,英俊的臉容上只是露出些許不贊同的神色。
朱利安的俊臉一紅,輕咳一聲道︰「多謝閣下援手。」他緊接著又說了一串很自然的贊揚,一點都听不出來刻意的奉承,讓人如沐春風。這套社交禮儀朱利安已經用得極為嫻熟了,只是今天說的時候確實帶著誠懇,不同于往日那種浮于表面的敷衍。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示意布蘭迪把東方勝還給他。
死靈法師很舍不得,但他也知道這種時候他也無法毫無後患地帶走他的小玩偶,只好遺憾地把東方勝交給朱利安。
王子殿下親自抱著東方勝,失而復得的幸福感讓他幾乎整個人都在顫抖。不過他很快就克制住了,這時從各處趕來的大魔導師們也一一前來,朱利安飛快地把東方勝包個嚴嚴實實,交代侍衛金處理現場,又派人去請聖殿的米勒祭司,他自己則抱著東方勝走回自己的宮殿。
幸好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聖殿和皇宮離得也很近,米勒親自來了一趟,朱利安派去請他的人半路就踫到了他。
「他受傷了?」米勒看到被朱利安抱得很緊的東方勝,臉色變得很嚴肅,「被龍抓傷或者被龍語魔法擊傷,都是不能用普通治愈術治療的,我去找大祭司閣下。」
朱利安叫住了米勒,讓他跟進了一間客房,把東方勝輕柔地放在床上後,一臉窘迫地說道︰「不是惡龍抓傷的,他身上的傷你能治。」
米勒挑了挑眉,察覺到一絲怪異,然後眼珠一轉,笑了笑道︰「我看下他的傷,才能治。」
「隔著床單治不行嗎?」朱利安急躁地走來走去,他實在是不想讓其他人再看到東方勝身上的傷了。
米勒笑得更誠懇了︰「朱利安,你又不是不知道,初級治愈術是要施術者看到傷口,才能準確地施術。有的時候傷口不好判斷,甚至還需要用手踫觸才能知道傷處傷得有多深。」
「還要用手模?」王子殿下的臉色立刻一變。
年輕的祭司一臉坦然,點頭道︰「上次秋獵的時候給他治傷,你忘記了我也是用手模過的嗎?我學藝不精,只會初級治愈術,中級治愈術就不需要用手模了。若是王子殿下介意的話,我可以去幫你找其他祭司。」米勒雖然這麼說,但其實他早就會用中級治愈術了。只是他難得發現自己這個表弟在乎什麼,故意逗逗他。再說看兩眼應該也沒什麼?
朱利安糾結,他自然不肯其他人看他的勝,但又不想東方勝因為他的暴行,而忍受多一刻的痛苦。朱利安看著床上閉目皺著眉一動不動的東方勝,糾結來糾結去,終于低下頭,輕聲在他的耳邊詢問道︰「勝,讓米勒給你治上的傷好不好?治愈術你也試過,很快就不痛了。若是……若是你不想讓別人看,我再去找其他人。」
東方勝本來正惱怒身體的不適,沒太在意這兩人在他身邊嘀咕什麼,此時一听,立刻睜開眼楮,大大方方地一撩身上的床單,淡淡道︰「快治。」
即使有了心理準備,年輕的祭司也被面前的這具飽受摧殘的身體嚇了一跳,盯著看了片刻,便用一種復雜的目光去看身邊的朱利安。「朱利安,這是誰做的?」
朱利安雙手攥拳,知道米勒不相信這是他做的,還以為是有其他人向東方勝施暴。朱利安深吸了一口氣,老老實實地把昨晚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是獸人族的情人草。」祭司對各種藥草熟知,米勒在朱利安剛說完,就猜到了是什麼藥物讓這位對黑發少年愛護備至的王子殿下如此失控。換個角度來說,其實正是朱利安對東方勝珍視才造成了這樣的後果,越是克制,就越會產生更糟糕的後果。
「先給他治療。」朱利安冷下臉,這個仇他一定要報,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米勒本來只是想逗逗自己這個表弟的,他完全可以不用踫觸便治療東方勝。可是當看到床上這個渾身斑駁,仿佛是躺在祭台上可憐的祭品一樣的少年,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去,先是按在了東方勝自己給自己咬得一塌糊涂的唇瓣上。
「女神在上,賜吾可以免汝傷痛的能力……」
伴隨著那柔和清朗的聲音,東方勝感覺到唇間一片清涼,原本火辣辣的刺痛感瞬間消失,這讓他很滿意,唇角微翹。
在收回手後,看到東方勝唇邊的那抹笑容,年輕的祭司就如同著了魔一般,帶著白光的手指漸漸下移,每踫觸到一處,淤痕和指印便一個個消失,重新恢復了一片白皙光潔。
東方勝感受到身體的疲憊和疼痛都被那只手帶走,便開始下意識地挺起身體,主動迎合著那只在他身上四處游移的手。
米勒覺得喉嚨有些干渴,身為祭司,他便完全月兌離了光怪陸離的貴族生活,雖然祭司也是可以結婚的,但卻要求祭司們必須絕對的潔身自好,他就連自己解決自己**的次數都很少,可也不代表他沒有**。
可是旁邊朱利安的目光灼灼,他就算真想要做點什麼都絕對不可能,
米勒在心下苦笑,他這根本就是在玩火。
思緒電轉間,他的手已經往東方勝的腰間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