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人在做,天在看
天涼輕吸一口氣,平靜了情緒,開始了緩緩的敘述。
「你親口告訴我說,你是面具男人,也解說了自己身有藍玄的原因,又說多次襲擊想殺小寶的原因,是因怕暴漏血血脈,你將這一切的理由,編的很圓滿,也妥妥堂堂。可你忽略了一點,這世上說謊的人,只要編了一個謊話,那便要開始用不同的謊,去圓最初的謊言。如若其中一個被揭穿,那麼,便如連環的多米諾骨牌效應,會紛紛倒塌,真相畢露。
記得我從皇宮抽取五強任務回來之後,正是得知你是面具人的第二日,那時我在酒樓遭人襲擊,你恰巧出現救我,說自己得知了我會被沈相刺殺的消息來救我。
可其實,那日刺殺我的人,根本不是沈相的人。
沈相見過我在台上與沈蓉蓉比武的架勢,我也與他沈家結了偌大的仇怨,以他沈重任的性子,定然是用大規模多人數置之于死地的刺殺方法,他明知那一個木武高手殺我十分困難,為何還要派這麼一人前來刺殺,那豈不是浪費時間,多此一舉麼?
所以你當日說的話,便是一個謊言,當我想到此,就猜測那日,你其實根本就是一直隨著我,伺機出現,證明自己是面具男人罷了。
你救我,若不想暴漏身份,大可著平常黑衣掩面便罷。為何卻故意還做面具人裝扮,穿著帶瑯邪宮徽章的衣裳,又任由我揭穿你的臉面,並堂而皇之的說不想沈相懷疑的說辭?
這就像是在特意證實某些曾說過的話似的,十分刻意,欲蓋彌彰。
再者,當日君臣宴上,我的手臂在點上守宮砂那一刻,你神情驟然大變,連望我的眼神都大有悔恨之意。在你告訴我君小寶是你孩子時,我便不解,若你與我早有肌膚之親,應早知道我非貞潔,為何當時會出現那樣表情?
這個也是漏洞,你的謊言中,不能彌補的硬傷。
的確,你是擁有藍玄體質沒錯。那夜你也告知我,說自己只是在不受控制之時,方能由體內發出。
可惜,我今早向包子打听了,你這樣的階段,只處于玄氣二階以下。
而當日樹林里救我的男人,最起碼也是玄氣七階,不管在控制還是施招方面,你們二人,都是截然不同。
最後一點。
你雖說武氣八階,但身體羸弱,若是真打起來,那定是不及鳳傲天的,因為我從前對你太過了解,自然對你的實力也十分明白。依你的體質,最多進入十強,便會被淘汰。而你不但撐了下來,並且在每一場賽事中,幾乎毫無損傷,就連北瑜皇族帕麗與你對招,都毫無懸念的大敗,並用突飛猛進來形容你!如此這麼些變化,從你君臣宴上的表現,到那面具人出現後時間的推算,我猜,那面具人在鳳京出現之後,便入了你四王府,他在背後指導你,助你修煉玄氣,使你在各方面,功力大增。
而你,根本就不是那面具男人。
現在我想起六年前那三天的事,就更是毫無疑問的證明了我的猜想。這是一個編造的謊言被戳破,那麼其他的謊言,也紛紛開始暴漏出疑點,
你不會無端說這些謊來騙我,你與那人之間,一定有某種協議,或某種約定,關于我的……
否則,他也不會任由你扮成他,並配合你造出假象來迷惑我。」
天涼洋洋灑灑說完,不曾多喘息一聲,不曾多變一分臉色,語氣平靜,堅篤,又有幾分震撼的懾人之勢。「
鳳惜雲還是默默望著她,許久才道︰「若不是這張臉面相同,我當真懷疑,你可是那厲天涼,你從前,是十分好騙的。」
「我想起那三日,最要感謝你妻子沈蓉蓉,因為在我殺她那一刻,她臨死前給我的一些話,做了重要的提示」,天涼唇角一勾,冷笑,「不管是因你那時武階不夠而致現在喪了封鎖記憶的功能,還是因為你注定了失敗的命運。鳳惜雲,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下的錯事,太多了。」
鳳惜雲見事已成局,便不再辯,靜靜言語。
「天涼……你知不知道?
我幼時,母妃並未察覺我身有藍玄,所以一直將我當做鳳家人看待。
她十分恨我,也厭惡我,因為,我是與她不愛的男人,鳳家至高統治者,生出的孩子。
可只有我一個清楚,我是她與那姓君的生出的孽子。
我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即使失去那所謂母親愛護和那被逐出君家男人的姓氏,我也不能失去自己鳳氏皇族的稱號。
我很孤單,也很寂寞,我從不與人敞開心扉,從五歲開始便懂得遇人言語留三分真實,道七分虛假。
其實,母妃與那男人,早有苟合,只是在賞賜那府邸之前,男人一直易容扮作內侍,在宮中伺候母妃,我第一次撞見他們,便是在自己生辰之時,望見他抱了母妃入帳。
母妃以為我昏睡了,又因遣了所有人下去,便與他十分放肆的調笑,語言不堪入耳之極,還說……每次予外面睡著的那孩子過生辰之時,便是她最痛處的時刻,因為那孩子是西鳳皇強行臨幸得來的結果。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這事必然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所以,我對自己身份的隱瞞,我異常的在意,也異常的謹慎。
我曾想設法殺了那君家男人,可惜,他玄階太高,予我來說,我太過弱小。
要殺他,根本是天方夜譚。
(待會兒有加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