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不能更變態
她自然也覺察到了這客棧不對,有可能是黑店,但卻是因為吃了語言的虧,並不知這些人到底是做什麼,目的是什麼罷了!
「你小子,沒想到這麼厲害!」天涼真心贊兒子。
小包子露齒笑,「都是娘親教的好。」
還不忘拍她馬匹!
這小家伙,平時待在家里只覺的比平常兒童聰慧些,誰料這麼帶出來一溜,才知這兒子的智商和做事能力,絕對是一般人難及的級別。
「這店還是要住的」,天涼低聲囑咐,「最好不作聲色,不要引起過大動靜引人注意,今晚我……」
天涼話未說完,只覺四周空氣味道忽然一重,有如花粉撲過鼻翼的奇怪觸感瞬間包盈整個客棧,瞬時只覺鼻頭一癢,頭腦就泛起昏,淡淡的窒息感襲來……
她望著對面一直沉默用膳的阮先生,瞪大了眸子。
「依我看」,阮先生托著下顎,語調慵慵懶懶,平庸面具下那一抹笑仍可嗤夷中帶著曠世奇俗無人能比的魅氣,「全都去死好了!」
天涼瞪他,無語到了極限——
這阮大美人,完全不顧她的計劃她的警告她的存在……撒毒粉的時候,不僅向那些圖謀不軌之人,竟連帶著她也給一鍋端了!
白眼一翻,天涼感覺到了濃郁的窒息感。
小包子年齡小,此時已有昏迷之態。
阮大先生抱起小包子,朝天涼微微一笑,表情毫不掩飾的耀武揚威,「這是吸入喉管便能堵塞的聞香毒,他們這些人是活不成了,估計你也快完了……」
天涼怒言,「你……搞什麼!」
「放心,你兒子身邊我撒的只是迷藥」,他低低一嘆,「這再過一炷香時辰就能醒了,然後知道這世間沒有你這個娘親的哀訊,可憐見的,才五歲就沒娘了。」
我……!
天涼連爺爺帶祖宗一簍筐的髒話想朝這人飆……
「你……」天涼抑制著呼吸,捏著喉艱難回,「解藥……給我……」
「厲姑娘」,阮美人蹲下,眯起了眸,「你說,我爺們不?」
「我……靠!」
這節骨眼,竟是因為她那一句話而記到現在,趁機故意復仇!?
「你真是……」她氣,忍著窒息怒吼,「他媽變態的極致!」
阮美人一听,指尖送了一顆藥丸滑入她的喉間,眼中意外的多了贊同,「說的很好,我很喜歡。」
說罷,驕傲的抱著她兒子上樓去了……
天涼起身,重重一咳,呼吸總算恢復了正常。
她微喘息,扭頭看到四周全都睜大眼眶死去的人時,模著脖子陡然明白,阮大美人下毒,沒有虛假的,方才,那也不是在說假話唬她。
若不是她一不小心罵了句正中他心懷的話,那麼,她現在一定也已是一具尸體了。
她站起身時,還沒走動,只听上方傳來阮美人懶洋洋的喚聲。
「喂,叫什麼涼的,拿上這個。」
她抬頭,看見阮美人正趴在欄桿上,從懷中掏出一瓶透明玉瓶,扔了下來,天涼接了正準,搖了搖,皺眉問︰「又是什麼毒?」
「化尸水。」
美人嘴角一挑,很好心的解釋,「一具三滴,頃刻化淨,桂花香味,清新舒心。」
說完抱著小包子,打著哈欠進了屋,途中自言自語,「心情真好。」
天涼嘴角抽著,望著那些尸體,汗顏。雖說這些人平日確實十惡不赦,該受嚴懲,可這樣的手法……
這位阮美人,已經不能更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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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深夜來的,並未有人知他們進這雲鎮,為防在他們離開之前引來官兵惹了亂子,天涼只好遵照阮美人所說,用那瓶化尸水處理了那些尸體。
當她如他所說滴上三滴水後,那一瞬間,方才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尸體,幾乎同時開始吱吱作響。
在她放下瓶子那一刻,跐……尸體刺響。
頓時,化作了滿屋桂花香氣,消失的干干淨淨,無痕無跡。
連布料碎痕,都不留半片。
天涼微震,縱使一向槍林彈雨慣了,可望見這無比詭異的情景,還是額頭沁出一層薄汗……
原來只在一瞬,一個人在這個世上存活過的痕跡,就可以消逝的這麼干淨。
不過……
天涼面色微冷,凝了一眼那滾落在地的瓶子,火武一擊,令其在火中砰的一聲崩裂,消了任何關于化骨水的證據。
為這些替南詔皇室做走狗抓無辜人士來祭蠱奉祀、拐了兒童做人蠱,為錢財害了多人性命的惡人們惋惜……沒有必要。
翌日天不亮,天涼等人易容完畢後,拉著百般不情願的阮先生,由雲鎮上東邪山去了,為防路上出什麼事故,特意將那馬夫遣回西鳳去了,既而便親自駕馬車,瞅著偏僻的路子一路趕往入山口。
至于為何要馬夫走,又為何要尋偏僻的路子……那是因為阮先生有起床氣,阮先生一生氣雖不喜歡見血,卻喜歡取人命,隨便一把毒粉就把人連骨頭帶尸體給連帶整消失了,處理的干干淨淨。
天涼雖倒是不怕的,可一不能讓阮美人傷了無辜百姓,二不能任由阮美人任意殺人,這不利于他兒子心態的健康成長。
天明之時,終于趕至了人煙稀少的東邪山下,跳下馬車,小包子走上前,眉頭一擰,目色擔憂。
「有人來過了」,後方阮美人下馬車後,打著哈欠走上前拾起了腳邊一片落葉,放在鼻邊一嗅便道︰「男人,南詔人,軍營人,人數約計過千。」
小包子抬頭,「先生如何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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