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人皮面具
那女子還未亡,竟沒有驚恐沒有駭叫,即刻低哼一聲,上前朝天涼撲來———
天涼不料她猛然靠近,未及去躲,被她撲倒在了身下,轉過頭,就看到她那滿是血的臉露出一口森森白齒,朝她的臉咬上來——
臉面被毀,不去找罪魁禍首,竟要以齒撕咬爛她的臉?
天涼眉頭一皺,抬腳踹上女人的月復躲開她的齒,右手瞬聚一團火息凝在掌心,砰的一聲,砸在她的肩上。
女人生挨一擊,不但不放手,竟變本加厲的鎖住天涼的喉頭,張開森森白齒去撕咬她的皮膚——
媽的!屬狗的!
天涼心中對這女子微薄的可憐心瞬間消的干淨,右手轉起匕首就要朝女子刺去。
側旁,一道銀光閃過。
銀針,帶著寒光,直直從側方,穿透女子喉頭,刺在了對面的柱子上,針尖,趴著一顆蠕動的黑色蠱蟲。
在針尖插上柱那一刻,掙扎兩下,身體斷做兩截,化作一團黑煙,詭異的消失了。
而那女人的脖間,血未留一滴,人就已斷氣。
她倒下之時,天涼快速翻身,躲開,推開了她的尸體……
「你做的很好,反應很快」,阮先生第一次夸人,「可惜,我不喜歡血,還是我的方法殺人比較快。」
天涼暗自一嘆,沒有言語……她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所謂殺人不見血。
「這女子練就一身媚術,又被人下過蠱,至于是什麼蠱,並不清楚,只是她能獨守太子宮,定不是普通人物,命留不得。你,從她下手」,阮先生此時已將人皮面具處理後,抬手,扔給了天涼,「戴上。」
天涼猶豫了下,選擇了接受。
盡管阮美人手段殘忍,可他所言,確為事實。
她走到銅鏡前,覆上那人皮面具整理,又加身形高度差不多,看起與那女子一模一樣……
「我會再來看你。」
身後響起一道聲音,天涼立即轉頭,只看到阮先生不知何時將那女子的尸體化干淨了,如今竟快速的閃離,身影消失了……
這時,她胸口那顆蛋,也好似尋到了比她胸前更溫暖的地方,看上了那浴池,自發的跳了出來,蹦幾下之後,噗通一聲,跳到池水中,兀自漂浮去了。
天涼怔愕,看著空蕩的四處,和那顆漂的正高興的蛋,瞪大了眸!
這阮變態,竟什麼也不說,把她這爛攤子丟給她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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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爛攤子沒錯,可她厲三小姐也不是會輕易陷于恐慌中的女人,也是為尋花音蹤跡,她也必須鎮定。
走進寢殿,收拾了殘局,換了身那女子的衣裳,將自己的男裝與易容面具全部放置妥當地後,天涼懷著警戒的心思躺上榻,歇著了……
這一覺,必然不可能睡的踏實。
所以當她方才闔上眼不到半個時辰,有人潛入這寢殿里時,她的意識立時便清醒了。
聞聲不動,繼續閉眸裝睡。
「艷月。」
一聲喚之後,便有陌生男生氣息侵了過來,那男人直爬上榻,手段有些粗魯的,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將她翻過來,兩手鉗住她的肩頭狠晃,聲音低暗,「吩咐你的事,如何了?」
南詔太子?
天涼滿心疑惑,卻佯裝著才蘇醒的模樣,學著那女子慵懶酥軟的姿勢動了動,睜開眸,朦朧的倪了上方人一眼。
這一倪,對上那近在咫尺的臉面,當真把她驚了一跳。
南仲衛!前段時間,剛與她打了一場的南仲衛!
這是太子宮,南仲衛為何會夜半潛入?
而且現在看來……南仲衛與這太子的侍妾……貌似,有貓膩。
天涼頓了頓,緩緩坐起身,望他一眼後,沉著眉眼謹慎的不做任何動作。
「怎麼?」
南仲衛見她盯著自己不動,皺起了眉,「你啞了,不會回本世子話了?」
不由她說話,下巴猛的被抬起,她眯眸望見南仲衛分毫不溫柔的扼住她的下骸,審視的盯著她脖上那兩圈蛻皮處,目光陰霾。
「南仲昌發現你與我的關系了?」南仲衛聲音驟然發緊,捏住她下巴的手也加重了力度,「你敢把本世子供出來?」
最後一字時,險些捏的她骨頭錯位。
你女乃女乃的!人家女子替你做事,你不關心安危,首要關心自己,不愧是渣男中的極品,極品中的精分!天涼在心中啐了一口,大為不屑。
「你可是我的人,若不是看你這一身狐媚子功夫,我也不會留你性命到現在。本世子要你待在南仲昌身邊,可不是尋歡作樂的,他此時對你迷戀,那也是有本世子時刻為你打理,助你勾他心思才有你如今的地位,你給我本分的記清楚了,否則……我的手段,艷月,你應該最清楚。」
南仲衛倏然湊近,薄冷的氣息噴在她的頰上,「本世子在西鳳千辛萬苦得來的消息,傳至這詔都時,便被人劫了,南仲昌搶先一步攻下瑯邪,拿走了本該屬于我的東西,可查出了是誰泄密?」
天涼揣度著他的話,大致已明其意,她無法出聲,便側首,遲疑著,搖了搖頭。
「我在西鳳竟未收到你提醒消息泄露的信函,你別以為我不會罰你。」他冷哼一聲,眸中冷光四射。
天涼心中暗道不好,正在思慮該如何應對時,只听南仲衛不屑冷哼,「平日早就欺上來伺候了,今日倒裝起可憐了?罷了,本世子今日也沒什麼興致,當年你險些死在南詔境內,多虧了本世子救你才令你能活到了今天。你既想衷心隨我,那就給我听話些,趁早的查出南仲昌將抓回的獸寵鎖在何處了,知道麼?」
天涼此時,終于听到了有價值的兩個字——獸寵。
(晚上有加更哈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