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引蛇出洞(金牌加更)
南仲昌先是頓了一下,仔仔細細打量她片刻後,嘩然而起,因為太過用力而踢倒了凳,臉面陡的添了一層火光……
他快步上前,捏住她的肩膀,冷問︰「南仲衛?」
天涼搖頭,一雙眼啪嗒啪嗒直掉淚,紅唇將要咬出血似的,泣而不言。
南仲昌見她不言,更顯不悅,抬起她的下巴喝道︰「你若是因被南仲衛而受了侮辱,本殿自有辦法對付他,你哭甚,難道本殿要你替我做事,還委屈你了?」
「我……」天涼努力的用深情目光看他,可表情,仍是欲言又止。
「說!」南仲昌未見艷月如此落淚,又如此難言過,加之他一心將這罪魁禍首當做了南仲衛,暴怒的抽出一把劍,朝艷月臉面一指,命道,「你來,不就是要訴冤!艷月,別逼本殿下劍砍你。」
天涼抬頭,哀哀怨怨望他一眼,輕語啞聲,「太子殿下,您的位置,坐的可舒穩?」
南仲昌側首,擰眉,「本殿一直得父皇鐘愛,自然穩得,你這話,是在冒犯本殿!」
很好……他果然不知艷月與南詔皇之事。
天涼勾下頭,目色寒涼閃過,緩緩的,從懷中,拿出一道明黃的折子。
這奏折,是皇家奏折,由宮內特殊綢布制作,宮外人難仿,也因根本未曾見過,所以那繁復的壓痕,是皇宮特有的奏折痕跡。
折中書寫的字,無皇印,自然不作數。
可那字跡,南仲昌一定識得,而且,比任何人識的都清楚,並且那墨香,也是南詔皇一向喜歡的味道。
「父皇他……」南仲昌臉色一變,眸中不可思議的多了不置信,「父皇他竟……原是想立他!」
「奴家有罪」,天涼匐在地上,哽咽著聲音,「三月間,令那蜈蚣在身上各處攀爬,卻還是未留得皇上的心思,更用這污體,伺候了太子殿下,請太子……賜我一死……」
南仲昌踉蹌一步,奏折從手中月兌落,掉至地上。
蜈蚣?
父皇那月突向他道要養蜈蚣蠱,面色興奮,原來,興奮的是奪了他兒子的女人!
他從自以為是的南仲衛手上奪來艷月,再令艷月去潛伏在南仲衛身邊,那是一種征服感,成就感,更是對被蒙在鼓里還洋洋自得的南仲衛的極致鄙嗤。
可現在不同。
他的父親,原來竟也在暗地強佔他的東西,
這麼說……他的太子之位……
南仲昌彎,撩開她凌亂的發絲,低道︰「他,莫不是要廢我?」
天涼咬住唇,低道︰「世子向他暗報了獸寵和古幽的事……」
南仲昌神色一怒,抬掌擊向側旁,嘩啦一聲,桌椅全斷。
南仲衛,敢來陰的。
看了眼艷月,他眼皮動了動,臉面轉為了討好,「你為本殿費心竭力,受了這麼大委屈,為何不早些告知我?快快起來,梳洗梳洗,別再哭了,啊,心肝兒,本殿看著就要心疼了!」
天涼聞言,心中就剩了冷笑。
南仲昌,當然不會在乎因他的女人被他的父皇寵幸虐待,而做出什麼舉動,可若攙連他那唯一在乎的皇位……那便不同了。
「南仲衛,近日有沒有找你?」他放低聲音問。
她抬起水眸,微微頷首,嗯了一聲。
南仲昌聞言大喜,「心肝兒你說,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南仲衛透出那些秘密?」
天涼擦了擦淚,嬌望了眼南仲昌,怯弱道︰「奴家也不清楚……只是……听過引蛇出洞這四個字……」
南仲昌何其陰險,听此言語,立即眸中閃出冷意,「好,他要撕破臉面,那本殿就奉陪到底。引他露出蛇頭,之後,本殿就斬斷他的念想,令他死無葬身之地!」
沒有人,能搶他的皇位,父皇,他動不了,那麼……
天涼道︰「可他何其狡詐,該如何……」
「這就要心肝兒你了」,南仲昌手指撫上她的臉,「他一直想要我收來的獸寵,那……就給他點兒甜頭。」
天涼胸口一緊,眸色無波的漾出了不易察覺的笑。
難得她化了這麼長時間的妝,又用了這麼多辣椒催淚……這只蠍子,總算,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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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詔皇望著那空洞的密室時,臉色陰沉著出了寢殿。
他坐在書桌前,喚來了守在那密室能通向的閣子的內侍,前來詢問。
這個內侍眉清目秀,走步很慢,對南詔皇來說,這張臉面也很陌生,但皇宮內侍幾百,他怎可能一一的記清楚了?
「昨夜至今日,書閣附近可有異常?」
「昨夜有黑衣人前來將我敲昏,其余便不知了」,內侍平靜答著,抬起頭對南詔皇,目色清淡。
南詔皇卻覺那眼神好似不卑不亢,有些懾人,但仔細一望,又覺極其平常,極其普通。
他靠在椅背上,沉呼一口氣,對艷月的逃走頗為不悅,今日特意派人去詢太子宮,回時便報說殿門緊鎖,窗口全封,宮女說艷姑娘得了重癥,不能見風,不能見光,在里殿歇著,誰也不見。
這麼一言,那麼很有可能這女人已出宮了。
憑她自己的能耐,出不了這地道,定是知曉這密道的人把她接了出去,而知曉這密道的,只有他皇家人。
「你過來,給朕松松肩」,越想越燥,南詔皇朝立在身前的內侍命令,閉上了眸。
內侍應一聲,走到南詔皇身後,雙手緩緩落在他肩上,透著尊貴的指節動了起來,南詔皇閉眸,只覺無比的舒適,比曾經任何一個善于捏拿的人,都要上等。
(本章是金牌35加更,金牌到40了明天繼續加^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