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龍的眼淚
西鳳太子殿下終于在牙齒縫里咬出這三個字後,向後一躺,昏了過去——
站的遠遠的包子,在一旁嘖嘖稱嘆,「黑叔叔這樣的高階武者,一般迷藥是難起作用的,不愧是阮先生的東西啊!」
「他也只有這麼一技之長,再失敗,就真毒瘤非毒聖了。」
包子默。
心中卻奇怪,娘親一向不記自己人仇,也不在背後隨便嚼舌根子,這位阮先生什麼時候得罪他娘親這麼深,竟然得了不在場都大方被諷語的待遇了。
他記得,這是圻先生的獨享尊貴待遇啊奇怪奇怪……
天涼見鳳傲天已昏迷,待迷藥粉末散盡後,上前將鳳傲天扶好,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側首去看他背部的傷。
才看一眼,她的頭皮就起了一層麻意。
縱橫交錯的爪印,血肉全被抓破裂,還有一大塊巴掌大的皮因為被鹽水侵蝕過久,在背脊上半垂半墜,傷口新流出的鮮花順著那殘皮向草地上一滴滴的流血,他整個濕漉的暗衣,背部一面也全被染成了紫紅色。
這雖是皮肉傷,但因浸了太久的冰寒海水,如若不即使處理,那必定會感染,使之更嚴重,十天半月內,莫說躺著,就是正常走路都為困難。
天涼身上沒有任何急救藥,而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濕的,所帶的一切和身邊的東西,全都不能用來處理傷勢,這一會兒,看著鳳傲天失血過多,她倒有些焦急了。
敵軍將到,沒有退路。
她現在,也不能再帶鳳傲天去詔都尋藥治療,因為那只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花蛟」,包子突然喚了一聲,打斷了天涼的思緒,「還不快去幫忙。」
天涼抬頭,看到花蛟帶著一臉的小心翼翼,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慢慢只移龍身前半部分,到了天涼面前。
然後,它就開始哭。
天涼一怔,望著它豆大的淚水如雨紛紛而落,淚水是冰藍色的透明水珠,紛紛而落,這場景竟十分狗血的很唯美。
它砸向鳳傲天的背時,便潤入它的肌膚,妖嬈開出潔藍花色,最後慢慢渡入他受傷的皮膚,消失干淨。
天涼驚,這乃什麼情況?
在花蛟的淚水滴落下,鳳傲天背上的傷,竟在慢慢復原!
世界,再一度的更玄幻了。
天涼盯著那傷口神奇的復原速度,只覺出神入化,看的眼楮一眨不眨。
「蛟龍的眼淚對外傷有一定的治愈作用」,包子走過來解釋,「加上這是它所擊出來的傷,效果則更加明顯,治愈也更快。」
包子一說,天涼也注意到自己身上被濺落淚滴的地方,那些瑣碎的傷口也全都復原了,特別是臉上,幾道蟄疼的傷害完全消去痛感,用手一模,恢復了平滑。
好神奇。
花蛟哭了挺久了,這會兒終于流干了最後一滴淚水後,怯生生的看了眼小主人,示意,阿包,本龍哭的好累,可以了麼?
天涼見淚水全被鳳傲天和她身上的傷處被吸收,也催干了衣裳時,便放下鳳傲天靠在樹上,兀而自言自語,「傳說中,龍的眼淚……」
包子擔憂問,「娘親,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花蛟看著她,心有不祥預感。
天涼盯著花蛟,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眸,「甜的,還是咸的呢?」
花蛟大駭,忙把龍頭縮了回去,驚恐的抬鷹爪捂住雙臉,完全忽略自己這龐大的身軀做這賣萌的動作多麼可恥多麼嚇人,還不忘氣憤的不斷扭動身子,並在內心OS——
喪心病狂的愛吃女,竟然想嘗本龍的淚,太邪惡了,太扭曲了,太不正常了……
「我也沒嘗過呢」,包子乖巧點頭,然後,就朝花蛟甜甜一笑,「花花,你懂的。」
花蛟嗷,我不懂,我不懂,我什麼都不懂。
小包子上前,模了模它另一側的龍須,繼續甜笑,「我知道,蛟龍百年難留一次淚,可是,你剛才既然已經哭了一次了,就應該不在乎另一邊了吧……」
這根本前後沒有聯系!
這根本是威脅啊阿包!
還有你小子,怎麼就這麼聰明知道本龍爺落淚,是為了那被那彪悍女人全拔掉的龍須呢?
可在小包子的駕輕就熟的威脅下,花蛟只好緊張的抬爪護自己那一邊龍須,驚恐的搖頭,繼而開始認真的開始眨龍眼,擠眼淚——
就在此時,對面懸崖不遠處,傳來了馬蹄與人聲呼喝!
天涼速而跳起,拍了拍身上草屑,冷了容顏,「來了一個。」
包子也鄭重了神色,立起來道,「娘親,他可不好對付。」
「好不好對付不重要」,天涼十指闔上,握的 擦作響,「給我們厲家的獸寵報仇,那才是最重要。」
在後擠眼淚的花蛟一听,想起自己被這南仲昌克制所受的苦,立刻感動了。
險些嘩啦啦的就流了一臉的龍淚……
對主人絕望,那是不對的!
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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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已至半刻,厲天嘯估模著時間要下命收隊時,前方便有一道身影,快速運武奔來,正是前去打探消息的樊聰。
「爺」,樊聰謹報告,「前方南仲衛,果然領兵過來了。」
天暖眸中閃過緊張,忙收起地圖,環視人馬道︰「大哥,我們要快些開始撤人馬了,否則,難免會有兄弟們登不上船的。」
小天暖這些日子與厲家護衛個個熟稔,自然不想出現任何一個犧牲者。
「嗯,你帶著火鸞,和花少爺一起,領人馬先行離開」,厲天嘯沉著下令,神色定定,「樊聰與我,留下善後!」
他言令一下,厲家護衛立即收下手邊事,有規的立身列隊,以最快的速度等待帶兵者,天暖也不含糊,快速上前抱住快累癱了的小火鸞在懷中,領著一批人,朝花音喊了一聲,「花公子!隨我先登船去罷!」
花音這里放了手中一根神火飛鴉,抬身起來,一見厲家軍護衛們如此言听計從,沒有說話,眉峰卻輕輕的挑了挑。
在厲天嘯望向他的時候,他忽如沒有听到命令似的,也不管厲天暖對他的喚聲,掀起衣角腳步頓起,背起一大袋東西,腳下如風,向前方便開始奔跑!
那一方,正是南仲衛帶人來的直迎方向!
「樊聰,你隨五小姐帶兵,我善後。」
厲天嘯轉頭看了眼月兌隊又做出相抗舉動的花音,什麼都多說,快速下了命令,臉色連變都未變一下。
厲天嘯的聲音總是剛正有力,花音自然是听清楚他的命令了,就連第一遍他下的命令,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
對厲天嘯這種一副總是高高在上,喜歡對人頤指氣使面不改色的人,多會換來了他一聲低嗤罷了。
「你下你的命,跟本少爺無關。」
厲天嘯見厲天暖等人已離開,全部人安全撤離後,這邊半點沒有含糊,朝著花音所去的方向,火光一起,以不可思議的快速沖了過去!
花音輕功跑的快,這一會兒蹲在一顆樹上,眼瞅著遠方,看那南仲衛的人馬以及距離,心里正做著盤算。
耳後,忽然傳來一聲低語,「來人二百有余,其中一半為鐵騎兵,另外則為普通步兵,領兵的獨有南仲衛,不曾有那條曾帶至西鳳的金絲蛇。」
是厲天嘯!
花音眉一皺。
他竟能毫不知覺的就能隨在他身後,並速度這麼快就跟上了!
一種反抗失敗,挫敗的郁感猛襲心頭。
花音听著他的判斷,惱怒之下,握樹干的手一緊,右手陡的一揮成拳,朝著厲天嘯便砸了過去——
「花少爺!」
厲天嘯側首,很輕易就閃躲開來,抬肘頂住了他的臂,向樹旁一震,制住了他的右臂,使之不能擅自動彈。
一招,只有一招,甚是還是看不出他厲大少臉色變閃一下。
「我敬重你護我三妹多年,喚你一聲花少爺,也待你禮遇。可花少爺,你要知道自己這等行為,若在軍營,早已犯了大忌,可足杖斃而亡了!」
厲天嘯扣他的臂在樹干上,盯著他一字一句的冷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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