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讓他抱一會兒
這帳,不知為何破了個角。
厲天嘯看到顧子語安安分分待在帳里也不說話時,便疑惑道︰「顧先生怎麼不換個帳等,這里難免會漏風,小心風寒。」
顧子語從剛才花音趴在帳里百無聊賴偷听,至方才沖出去後,便一直緊握著那絕命的毒藥,心中忐忑而緊張的思考著那自己從不敢去做的事……何時,何處,將這藥,灑到那人身上,至那人于死地,令那人再也無法糾纏自己,令自己得到解月兌……
他連厲天嘯何時進來都沒有察覺,忽听得問聲,急忙將藥塞到懷中,朝厲天嘯慌道︰「下……下雨了是麼?不妨事,子語不懼冷……」目光落到像是小獸一樣的孩子身上,他低頭問︰「這位是?」
「愛子。」
厲天嘯說話時,難言失而復得的開心,他還在思量如何將浩兒安分一些不逃走時,懵的從那破了的帳洞里,看到一道銀色倒落的身影……
是他……
厲天嘯心頭一慌。
怎麼坐在那里淋雨?
情急間,厲天嘯只好將浩兒先用鐐銬鎖了起來,捆綁在桌角上,匆匆道︰「顧先生,勞煩照看一下,厲某有個急事要辦。」
說罷不等顧子語回應,便踏大步走了出去……
顧子語茫然,低頭看著那孩子被綁著,一副張牙舞爪的獸類模樣,略有緊張發問︰「要……要吃肉麼?」
◆◆◇◇
厲天嘯出了帳子,直奔花音昏倒的方向,他一看到那蒼白清俊的小臉,當下一顆心如同被擰了起來。
快步奔走過去,環臂抱起他瘦弱的身子,抬袖擦去他臉上堆積的雨水,動作小心翼翼,生怕**他,又生怕吵醒他似的……
厲天嘯帶花音到了堆放貨品的營帳里,將他放在草席之上,尋了熱水,毛巾,干淨衣裳,給他除去身上濕衣後,拿熱毛巾擦拭干淨了,才為他從里到外的換上,將毛巾放上了他的額,動作一氣呵成之後,終于微微吐了一口氣。
自制力,他很強,卻在這個美輪美奐的人兒面前,只覺一根弦沒有拉緊,便會崩斷。
他想,對于自己來說,照顧這個脆弱瘦削的少爺,已成一種習慣。
花音嚶嚀一聲,面色痛楚的喚了一聲母親……
然後伸出手來,好似在尋找什麼東西。
厲天嘯不解之間,花音已抓住他胸襟前的衣裳,抬手往下一拽,將臉面貼住自己他的胸膛之上……
花音汲吸著那透心暖的熱氣,一面滿足說著囈語,「讓音兒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厲天嘯心口一軟,不禁俯側,調整了花音不會難受的姿勢,將他攬在了懷中——
一會兒,就這麼一會兒。他也在心口對自己這麼說,因為他不知道,花少爺何時會醒來,何時會睜開眼楮,用那雙憤怒而憎惡的眼楮看著他,要他滾。
厲大少待敵人,總是鐵一樣的心思,待自己人,是異常柔和,待自己喜歡的人,便是時刻在乎,盡心盡力的寵,甚是一言一行一個眼神,都會將其照料到。
他天生喜歡照料人,這種特性,在花音身上,是發揮到了盡致淋灕。
看到他疼,他也心疼;看到他惱,他想哄他;看到他為自己煲湯燙傷了指,他甚是對自己這個罪魁禍首無比的責難,悔恨自己為何沒到廚房去幫他!
厲大少此時才發現,那麼多人稱他為果敢硬漢,可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他卻是如此的沒出息。
低低一嘆,厲天嘯抬手去探花音的額頭,試他的體溫,沒有察覺到熱燙之意,才終于放下了心,開始認真的細細盯著花音瞧。
長得可真好看。
怎麼會有男子,長的如此動人,望一眼,就難忘。
他將手,擱在花音的眉毛和眼楮上,摩挲一會兒,漸漸下移,探式性的落在他的鼻翼上,紅唇上,緩緩動著指,勾勒他的誘人的唇形,眼楮也盯望著,不動的痴了。
他喉嚨干澀,身子微僵,心中問自己,厲天嘯你在做什麼,明知道這是引火**!
花音被摩挲的不舒服了,轉著臉,想逃開他的手。
厲天嘯這才想到,自己的指上有厚繭,放在他柔女敕的肌膚上,定是不適的。
看著花音滿面泛緋的模樣,他忍不住低頭偷偷吻了一下。
只是輕輕踫了一下而已,連多做停留都不敢。
在吻前,他就警告自己,一刻也不準遲疑,更不準去貪戀他美好的味道。
好甜。
如甘露。
只是踫一下,厲天嘯的心頭便如沁了蜜……
見他終于睡著,厲天嘯輕輕放開他,坐起了身,扶額低低一嘆,自嘲心道,又該出去刮風淋雨冷靜一下了。
他是禁欲太久了麼,總是這麼簡單,就被這個少年挑起Yu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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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帳,正好看到簡少堂和樊聰在說著什麼,樊聰神情焦急,簡少堂擺擺手,一臉淡然的搖頭,說了句事已定局,沒必要了。
厲天嘯被風一吹即刻就冷靜了下來,他走過去問︰「接回來的人怎麼樣,有沒有出什麼事?」
樊聰想出語,簡少堂道︰「沒事,而且已經醒了,三小姐正在帳里相談。天暖她上吐下瀉,水土不服好幾天了,剛才過來,也顧不上跟當家和三小姐打照面,急匆匆的回西鳳去了,我派了五個護衛隨他,此時該趕到驛站了,想是不會出什麼事的。」
樊聰見簡少堂三言兩語帶過,只好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