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大家繼續閑聊了一會,苗穎考慮到他們明天還要上班,便不久留他們,其實最主要的是,她想給私人空間給兩人去發展。
臨走之前,她不斷對龍澈擠眉弄眼,龍澈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並沒做任何表示,只是淡淡的笑,最後帶童雨菱上車,離開邱家別墅。
車子緩緩駛在康莊大道上,車廂內一如既往的安靜。這次,童雨菱不再看片,而是靠在舒適的椅背上,閉目養神。
龍澈一邊轉動方向盤,眼角余光忍不住掃向她,突然問道︰「為什麼說謊?」
童雨菱睜開眼,困惑道︰「嗯?」
「你男朋友不是在英國留學嗎?怎麼跟我外婆說你沒男朋友?」
童雨菱恍然大悟,一時語塞。
「你們女人不是虛榮,就是喜歡撒謊!!哼!」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听不懂嗎?這頭向我炫耀你男朋友在國外,那頭跟我外婆說是單身。怎樣,想我外婆介紹個有錢人給你,讓你嫁入豪門,天天享用山珍海味?」
童雨菱赫然明白,不禁惱羞成怒,正想發火時,電話響起。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她暫時壓住怒氣,清咳一聲,按了接听鍵,「正華!」
「雨菱,在家嗎?還沒睡?」那邊徐徐傳來蕭正華溫和的嗓音。原來,經過幾次交往後,他們開始以名字相稱。
童雨菱略微思忖,答道︰「嗯,我在家。你呢?這麼晚打給我,什麼事?」
「後天晚上有空不?你看過那部西片2012了嗎?第一期上畫的時候我沒空看,這次第二期上畫,想去看看。」蕭正華遲疑地說明來意。
「啊,你也想看2012?哈哈,我今天剛看了,不過是用MP4看的,一點也不過癮。我正準備去電影院看一次呢。」
「呵呵,看來我們真有默契!那後天晚上我們一起看。」
童雨菱美麗的容顏繼續洋溢著燦爛的笑,「嗯,幾點踫面?」
「我訂了9點鐘的票,下班後我們先吃飯,吃完飯正好夠鐘入場。」
「嗯嗯,好!」
「那……先這樣了,你早點休息!」
「你也早點休息,晚安!」童雨菱收好電話,心情愉悅,適才被龍澈引發的怒氣早已消失。
不過,貌似某人心情開始變差了,俊顏布滿鄙夷和輕蔑的神色,刻薄地嘲諷道,「據我所知,蕭正華身價很一般,要不要我介紹幾個真正有錢人給你?」
童雨菱一听,惱羞成怒,但想想還是忍住,決定不理他。
龍澈面色更沉,怒火旺得愈加的莫名其妙。最後,他把怒氣發泄在車子上,將油門踩到最大,一路狂飆,直至回到市內。
「下車!」他冷聲叱喝。
剛才的瘋狂飆車,讓童雨菱小臉慘白,心驚膽顫,如今她仍處于驚魂未定的狀態,兩手牢牢抓住座位的扶柄。
龍澈面若寒霜,再次無情地命令,「我說,下車!沒听到我的話嗎?還是要我親手扔你出去?」
童雨菱意識逐漸清醒,微微喘著氣,氣憤羞惱地瞪著他,最後,拉開車門。
她腳剛著地,龍澈便開始駛動車子,引發的風,差點把她掃得跌倒在地。
極力穩住自己的身體,童雨菱憤然瞪著呼嘯而去的跑車,低咒了幾句,而後攔了輛的士回家去。
龍澈回到家後,怒氣還沒完全消退,他將HI-FI開到最大,和衣躺在床上,整個人投入這震耳欲聾的音樂世界。
一會,他起身,從酒櫃里取出兩瓶紅酒,獨自悶飲。
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不到半個小時,他已經滿面通紅,雙眼迷離,心智也起了混亂。
褲袋里的手機不斷地震動,但他不願去接,來電鍥而不舍,他一聲低咒,接通了它,怒吼,「誰?」
那邊默了一秒,傳來程嘉雯略微抱怨的嗓音,「澈,這麼久才接電話?還有,你那邊好吵,你在外面?在迪士科嗎?」
龍澈薄唇一抿,不做答。
「為什麼不說話?還在生我的氣?埋怨我不給你電話?你要明白,我是女生,我有矜持,況且上次是你先發我脾氣,掛我電話,所以你應該主動打給我。」程嘉雯細軟嬌柔的嗓音充滿可憐和難過。
可惜,龍澈不為所動。
「澈,你說話啊。我都放段和尊嚴了,難道你還要我下跪不成?」
「我不要你下跪,我要什麼,你應該清楚!」龍澈還是回話了。
「我明白!但你也要諒解我,你愛我,應該支持我的夢想。」
「別跟我說愛!在你私自離開那一刻開始,我就決定不再愛你!」龍澈把HI-FI稍微調低。
第一次听到龍澈這般狠心決然的話,程嘉雯不但吃驚,而且惶恐,「澈,別玩了,別賭氣了。」
龍澈哧哼,「我沒空和你玩,更不會無聊到和你賭氣!李駿說得對,我龍澈什麼人?豈能吊死在一棵樹上?只要我勾勾手指,大把女人爭著向我涌來!」
「澈,你若然是報復我,激怒我,那麼我告訴你,你成功了!但,別忘了,就算再多的女人向你投懷送抱,她們都比不上我!只有我才配得上你!」心高氣傲的程嘉雯,不禁也提高聲音。
「哼,你們女人都是自以為是、愛慕虛榮的蠢貨,你們誰都配不上我!」
電話里頭隱約傳來程嘉雯大口喘氣的聲音,「澈,你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從來不會這麼低俗和刻薄,還有,你在哪?跟誰一起?」
龍澈俊臉繼續掛著狂妄邪惡的表情,「我在酒店,跟某個女人在歡愛,知道了!」
「澈,你……我知道你在撒謊。除了我,你根本不會和其他女人鬼混。記住你的身份,別讓那些低賤的女人沾染了高貴的你!」
龍澈不再吭聲,索性掛斷電話,還關了手機。
然後,他再次舉起手中的酒瓶,讓那鮮紅如血的液體滔滔流入自己口中,淌過喉嚨,沖進胃里,猛烈且瘋狂地灼燒和麻痹他整個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