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雨菱在他面前緩緩蹲下,把手搭在他的小肩膀上,柔聲地道︰「怎麼不叫媽咪?這幾天想媽咪了?」
龍麒麟頓了一下手肘,掙月兌開她的手。
童雨菱怔然,這是他頭一次這樣對自己!忍住笑意,她繼續逗他,︰「來,媽咪抱抱!」
龍麒麟再次推開她的手,小嘴一撅,跑到一邊。
「麟麟,你不是整天喊著要見媽咪嗎?難得媽咪把工作忙完趕來見你,你竟然這樣對媽咪,真不是個乖孩子!」龍澈來到他的身邊,輕聲責備他。
童雨菱遠遠站著,黑眼珠一轉,猛然落寞地道︰「看了麟麟不再需要媽咪了,那媽咪走了。伯母,我先回去了,再見!」
說罷,她真的轉身,朝大門口走。
正如她所料,還沒走幾步,大腿馬上被人攬住,龍麒麟稚女敕的哭聲傳到她的耳際︰「媽咪壞壞,媽咪是大壞人,是大灰狼!」
童雨菱忍俊不禁,可是瞧他那可憐巴巴的淒涼模樣,整個心頓時揪成一團,急忙抱他入懷,「對不起,媽咪錯了,媽咪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那樣對你!」
龍麒麟還在哭,小臉深深埋在她的胸前,鼻涕眼淚都抹在她的外衣上。
「乖,不哭了,你想要什麼盡管說,媽咪都答應你!對了,我們去吃麥當勞?去游樂場其旋轉木馬?或者,去野餐?」童雨菱心疼地撫著他的頭發和後背。
龍麒麟逐漸停止哭泣,繼續靜靜地窩在她懷里,什麼也不說。(
正好這時,用人來通知大家去吃飯。
晚餐上,龍麒麟總算肯出聲,盡情享受著「母愛」的權利,此時,他緊挨著童雨菱而坐,一直嚷著要童雨菱給他夾這個夾那個,眼中只有童雨菱,嘴里喊最多的也是媽咪二字。
童雨菱樂得伺候,耐心地為他挑去魚骨豬骨,對他的疼愛和寵溺表露無疑。
其他人看著,無不感到欣慰坦然。特別是邱雪蓮,對她是越看越滿意,見她只顧著龍麒麟,忍不住道︰「雨菱啊,你別只顧著他,自己也邊吃,要不菜都涼了。」
坐在童雨菱身旁的龍澈,加了一些菜放到她的碗里︰「這些菜都是你最喜歡吃的,是媽特意吩咐廚子準備,來,趁熱吃!」
就連龍麒麟,也「良心發現」,催促童雨菱先吃。
童雨菱微笑著,習慣性地模了一下他的頭發,看看龍澈,又對邱雪蓮感激地點點頭,然後是龍嘯天和容艷紅。這才開始吃了起來。
隨著完晚餐的結束,龍麒麟的「別扭固執癥」也逐漸消失,對童雨菱的態度恢復到以前,窩在童雨菱懷里,一邊把玩著童雨菱的衣服扣子,一邊說道︰「媽咪,今晚陪我睡,講故事給我听。」
童雨菱愣了愣,隨即答允他,一會,拜別眾人,帶他上。
這是她第二次在這里過夜,一切比上次自然很多,她現實給他洗澡,而後自己也洗了,母子兩人一身干淨清爽的睡衣,趴在龍澈臥室那張巨大雙床上,弄著各種玩具。
待龍澈從浴室出來後,龍麒麟忽然叫住他︰「爹地,你也過來玩!」
龍澈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過去,在床畔坐下。
「媽咪等下講白雪公主的故事給我听,爹地你也一起听。」
看著兒子天真無邪的樣子,龍澈沒有立時作答,而是轉看向童雨菱,征求她的意見。
龍麒麟驀然跑了過來,一手拉住他,一手拉住童雨菱,「小齊經常和他爹地媽咪睡,我也要跟爹地媽咪一起睡!」
童雨菱俏臉一僵,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
龍澈內心講,無比期盼著,只是,他不敢說出來。
「媽咪!!」龍麒麟用力一拉,把她扯下,另一只手也使勁兒,在龍澈的故意配合下,也是輕而易舉地把龍澈拉倒在床上,造成一個畫面︰龍麒麟隔在中間,童雨菱和龍澈則分別躺在兩邊。
由于龍麒麟的執意央求,童雨菱心中即便有所顧忌,但也沒有表達出來,最後只好把注意力放在龍麒麟身上,開始給他講故事。
溫潤柔和的嗓音,抑揚頓挫,仿佛陣陣春風吹過房間,吹到每個人的心里,帶出一種清新舒適的感覺。
龍麒麟漸漸進入夢鄉,龍澈也是昏昏欲睡,雙眸微眯。不一會兒,兩道不同的呼吸聲開始響起。
童雨菱停止講話,望著胸前酣睡的小人兒,視線終不受控制地轉到龍澈臉上。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他,睡著了的他,和白天差別很大,雕刻般深邃的五官依然俊美而剛毅,不過,此時少了一份冷峻,多了一份柔和,墨黑的發絲有幾縷輕垂額前,更為他增添了一份魅力。
不由自主地,她伸手,遲疑地爬上他的面龐,眼看將要踫上他的眉宇,手指赫然一轉方向,幫他撩開那幾縷發絲。
收回手,她深深呼了一口氣,目光繼續停留在他那,不知所思地注視著,直到累了倦了,才開始閉上眼楮……
翌日,童雨菱醒來的時候,房內已經沒了龍澈的影子,只留下一張紙條︰「菱菱,你今天再休息一天,下個禮拜一在正式上班。我有點事要回公司,處理完馬上回來,你先陪著麟麟。想你,愛你——澈。」
看著紙條上的字,童雨菱心如鹿撞。最後那幾個字,像是一個個鐵錘,重重抨在她的內心深處,給她帶來無比的震撼。直到龍麒麟也醒來,她才從中回神。
收回無法理解的復雜心理,她替龍麒麟梳洗,陪他吃過早餐,與他來到花園里。
那片灼灼盛開的雛菊花海前,佇立著一個人影。
「容姨,早上好!」童雨菱慢慢靠近,跟她打招呼。
「女乃女乃,早上好!」他懷里的龍麒麟,也學著向容艷紅問好。
容艷紅回頭,先是在龍麒麟嬌氣的小臉龐捏了一下,隨即沖雨菱淡淡一笑。
「容姨似乎很喜歡一個人靜靜賞花?」童雨菱把龍麒麟放下,讓他自己玩,自己則與容艷紅並肩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