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更是干脆,一覺睡到了晚餐。(百度搜索讀看看)
「哦,上帝,我現在除了睡覺和訓練,還干過其他什麼事嗎?」
自從那次和雪倫分手之後,他們就再沒有聯系過了,李維需要尋找新的目標。
當他來到自己常去的時,一些友都圍了過來,詢問他為什麼最近幾天都沒出現。一群人沒有目的的聊了起來,直到酒瓶砸在地上的聲音令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
「雪倫?」當李維看見那個眼中噙著淚水發絲凌亂的女子時,不由得詫異了起來。
「你說我們分手了!我們就已經分手了嗎!」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怒吼著。
「是的,戈林——自從你升上上尉以後,你整個人都變了!目中無人、不顧他人想法、自以為是!我早就不喜歡你了!現在你已經是上尉了,不要再糾纏我,會有大把的女人喜歡你!」雪倫直著腰,但是眼楮里卻有一種恐懼流露。
李維並沒有急著沖上去,而是插著口袋看向雪倫,對方瞥到他,表情剎那變得尷尬無比。
「你說啊!你是不是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是不是!」戈林上尉用力搖晃著雪倫的身體,李維看著那個場景身體向後傾,表情皺到一起,似乎在同情雪倫被對方這樣暴力對待。
一旁的一個中士靠向李維,「嘿,我怎麼記得雪倫好像最近和你在一起啊?」
聲音雖然很小,但除了盛怒中的事件男主角之外,一旁的觀眾們都听見了。
「是啊,李維……要不你去幫幫她嗎?」
李維嘆了一口氣,這些人的意思無外乎是他們不敢去得罪戈林上尉,希望李維這個雪倫名義上的曖昧男友能夠挺身而出解救落難美人,天知道李維他有多冤枉,好幾次和雪倫滾床單的機會都被克勞德攪黃了。
雪倫一直故作堅強著,即便站立不住跌坐在了地上,還是抬著頭直落落盯著那個上尉。
唉,別再這麼倔強了,你這樣不是不給那只沙文豬面子嗎?他會更發飆的……李維伸手抓著後腦勺,苦惱得不得了。
然而此時,有一半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李維身上,似乎在期待著他什麼時候「出手」。
戈林上尉也漸漸發覺了視線的焦點,瞪著眼楮走向李維。
「為什麼他們都看著你?」
雪倫趕緊過來,試圖推開那個男人,「你為難他做什麼!」
「怎麼?你急著跑來保護他?」戈林的聲音上揚,連酒保都來勸架了。
「上尉,您剛剛才得到晉升,我相信軍部不希望您出現任何負面新聞。」
「走開!這是我的事!」戈林一把將酒保推開。(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李維扯著嘴笑了起來,「那也沒辦法啊,如果雪倫再讓著你,你只會更囂張而已。」
「你說什麼?」戈林拽起了李維的衣領,氣氛頓然緊張起來。
「我說,你是一個要女人讓著你的懦夫。你連自己被甩了的事實都接受不了,還要到處找人做你心里的替罪羊。你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雪倫都沒辦法反駁你,因為她只是個軍務官,你是上尉;她是女人,你是男人;她是那個瀟灑甩了你的人,而你只能把自己放在受害者被對不起的角色里。」李維的聲音平靜到讓人心驚膽寒。
「砰——」地一下,在眾人的驚訝聲中,對方狠狠一拳砸在李維臉上。
他向後踉蹌了幾步,被身後人扶出,大家群情激憤,李維卻搖了搖手直起腰來,唇角血絲留下,他只是用手背擦了擦。
「哦,忘記告訴你了——雪倫的男朋友你根本得罪不起。」李維笑的很歡,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哦?是誰?你是想說是你嗎?看看你的肩章,你就只是個少尉!見到我你還要叫一聲長官!」
「當然不是我啦,長官。我說的是克勞德-西恩,Z區的少將來著,看看您的肩章,見到他怎麼著也得敬禮叫他長官。」李維的話音剛落,整個里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微張著嘴,還在反應李維剛才說了什麼。
「我沒撒謊啊,很多人都看見昨天西恩少將和雪倫一起吃飯啊。」李維繼續臉不紅心不跳地「造謠」。
雪倫也不禁反問道︰「什麼?我和西恩少將?」
「你要不要去Z區拎著克勞德-西恩的領子跟他說要是再敢踫你女朋友,你就扁他啊?啊,不對,應該說是‘前女友’。」
雪倫並不愛自己,李維知道。而他也不是那種多血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男人。他很怕麻煩,也討厭同雪倫前男友這種人打交道。不懦弱從來不意味著要硬踫硬,如果克勞德-西恩的名字能解決這件事的話,李維很樂意模黑這個名字。
戈林上尉沉默了,一臉難堪。
李維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兄弟。連我都沒辦法同那個家伙搶女人。」
然後他堂而皇之地走出了酒大門。
就在他跨出門口的瞬間,听見了對方的怒吼。
「你他媽敢耍我——」
緊接著是雪倫的尖叫聲。
李維下意識回頭,啤酒瓶直落落砸在他一旁的門框上,崩裂的碎片沖向他的臉。
「啊——」這是他一萬次都沒有想過的結果。
碎片劃過他的臉頰,甚至于他的眼楮。李維雙手捂著眼楮,疼到錐心刺骨,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疼過。
「李維!」幾個友沖了過去。
雪倫愣在當場,幾秒之後才喃語道︰「天啊……天啊……你竟然打傷了他……他的眼楮……那是他的眼楮啊!」
「那又怎樣?他才是你背叛我的原因!」戈林上尉還處于盛怒中,對于自己的行為絲毫不感覺後悔,「你以為我真的那麼傻,相信西恩少將會喜歡你嗎?」
「現在西恩少將喜歡不喜歡根本不重要。」雪倫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前男友,滿目冷漠地一步一步倒退,「因為西恩少將不會放過你,整個Z區甚至于蒙特爾中將也不會放過你。你知道那雙眼楮有多寶貴嗎?他刷新了純色淑女模擬系統的記錄!他是整個Z區的希望!」
「他是……李維-範佩爾……」戈林上尉猛然間意識到自己闖下了大禍。
李維只是靠著門捂著眼楮,溫熱的液體沿著指縫流下來,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從他的思想深處流瀉出去,他想要抓卻抓不住。
十分鐘不到,李維被送入了軍部高等醫院,眼科的頂級醫生開始了緊急會診。
正在研究室里調試系統的克勞德接到了醫院的電話,瞳孔不自然擴張。
「你說什麼?」克勞德反問。
「是眼楮……玻璃體都流出來……」
「在哪家醫院?」
電話掛斷的那一刻,不顧正在更新的系統推門而出,才快步走了兩三步心中那股焦灼的意念促使他飛奔起來,正統的軍裝太過于拘束,他嘩啦一下扯開了紐扣,將上衣扔給了迎面而來的軍官。
對方望著克勞德的背影露出驚訝的神色。
「出什麼事了……」
有什麼能讓克勞德-西恩放棄所有風度?
當克勞德來到手術室門外時,一切安靜到可怕。
兩個護士從手術室里出來,克勞德立馬問︰「他到底怎麼樣了?」
「西恩少將?」
「手術室里的是不是李維-範佩爾?」克勞德的臉上再沒有儒雅的笑容,冷如極夜寒冰。
「是的……」
「他傷到的眼楮怎麼樣了?」
「晶狀體受損,玻璃體也……」
克勞德伸出手來制止他們繼續說下去,「你們只要告訴我手術能做到什麼地步,他的眼楮有沒有危險,他以後還能不能繼續做一個戰機飛行員!」
「啊……那個……」這兩個護士沒有見過克勞德這麼不耐煩的表情,忽然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克勞德搖了搖手,示意他們離開。
他在手術室門外的座位上緩緩坐下,低下頭來伸手撐住自己的腦袋。
走廊上傳來穩健的腳步聲,是蒙特爾上將。他看著克勞德的身影一瞬間失神,然後不緊不慢地在他身邊坐下。
「我一直很不喜歡你,很多時候你鎮定得不像你這個年紀的年輕人。」
克勞德苦笑了一下,沒有抬頭。
「就連純色淑女的設計飽受質疑的時候,你的自信也能壓倒一切。但是現在,你卻在擔心害怕。」
「因為……把自己的夢想寄托在別人身上,是可悲的。」
蒙特爾上將笑了,「到底你把夢想寄托在他的身上,還是他為你找到了夢想呢?」
克勞德側過臉來看向那個歷經半個多世紀滄桑的長者。
「沒什麼可擔心的,如果是五十年前也許範佩爾少尉的眼楮再難復原,但是現在這只能算是個中小型手術。主治醫生告訴我說,這個手術只是會耗費時間但卻沒有太大難度。首先是要清理眼部的傷口,然後補充人造玻璃體,縫合眼球,甚至還可以順便調整視力。三天之後,範佩爾少尉就可以拆紗布,半個月之後他就能恢復純色淑女的訓練,說不定,他能看的比以前更清楚。」
「這是我人生最白痴的一天。」克勞德的手指伸進額發中,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當李維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米勒也趕來了。
「那個蠢蛋的眼楮怎樣了?」他只是回家吃了個晚餐看了看報紙而已,沒想到這麼短時間李維也能惹是生非。
「大家不用擔心,我敢擔保範佩爾少尉的眼楮絕對沒有問題。」主治醫生趕緊出言安慰,「因為要清理眼楮里殘留的玻璃碎片,所以我們給少尉注射了麻醉劑,讓他好好睡一覺。不過諸位不用有任何疑慮,這種麻醉劑不會對範佩爾的身體機能和大腦反應能力造成任何負面影響。」
「沒有什麼是絕對的。」米勒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李維,「他的眼楮和他的大腦都不能有任何問題。應該說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都不能有問題。」
「我們會將他送入加護病房,直到確定他完全康復為止。」
李維依然沉沉地睡著,眼楮上蒙著紗布。
克勞德站在他的床前,整個病房里只有儀器的滴滴聲。世界似乎靜止了,只有李維淺淺的呼吸聲。
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克勞德好笑道︰「你倒是睡的舒服,卻把其他人鬧了個人仰馬翻。」
下意識地,伸長了胳膊,指月復點在了李維倔強的鼻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