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正怕婭雯擔心,回去前先打了個電話給她,告訴她沒事。然後他找了李士群出來,讓他們物色一個符合條件的高二學生現身說法,同時也讓他們安心,打了宋飛三人並不會有事。
李士群頗有幾分為難,平時他們比較霸道,很多人都是敬而遠之。像莊正要求家庭背景深厚、學習成績又好的,更不屑理會他們。不過這兩天莊正的表現,已經讓他們刮目相看,也答應了幫忙。
和李士群分開之後,他來到了老劉面館,已是午飯時間,客人很多,婭雯也在面館幫忙。有了之前的教訓,老劉更老實了,不管交了管理費,也沒有再擺出來了,寧可在里面不夠位,也不想再給城管借口了。
「小莊,你也來了?正好把婭雯帶回去,我們忙得過來的,你們認真讀好書就行了。」劉嬸熱情的招呼莊正,和往常一樣,不用他們在店里幫忙。
「也不能光讀死書,一點活也不累。」房子雖然是王叔的,但現在是劉叔住著,莊正感覺有點白吃白住,真要掏錢他們也不樂意,力所能及的干點活也是應該的。
婭雯雖然先收到了他的電話,但現在親見平安無事歸來,才真的放心。對他笑笑,什麼也沒說,繼續忙著招呼客人。
莊正準備進去洗手幫忙時,敏銳的覺察到到被人盯著!
他沒有反應過激,而是從容的轉身,看似不經意的瞥向馬路對面,在那里停著一輛越野車,側面對著面館,前排駕駛位、副駕駛位兩人都在看向邊看。遇到他的目光掃來,那兩人很及時、很自然的轉移避開!他又多看了一眼,然後進去了里面洗手。
……
「他看過來了!是不是發現了?」車內後排坐著的于軍有點不自然,前天表示輸得心服口服,現在又來暗暗觀察,讓他感覺不光彩,他一向是磊落的人!
「看你那矬樣!你不是真的怕了?」他旁邊馬上有人笑罵,後座關著車窗,上面貼了玻璃紙,不貼得很近的是看不見里面的。
前面則是開著車窗,駕駛位男子淡淡的說︰「這里正對面館,會看過來也不奇怪。」
「進去看看?」于軍旁邊的男子提議。
副駕駛位上的男子搖了搖頭︰「現在里面客人不少,我們過去太刻意了。當然,也不用走,現在走也刻意了。」
後面男人貼近車窗看著面館,見到洗手後的莊正出來幫忙收拾,有點不耐煩︰「等了這麼久那小子才回來,現在看到了,也就那樣?要我說就直接找他,另外打過一場,我們給你助威!你這被人欺負的樣子,讓我們看著都覺得丟人。」
駕駛位的男子也說︰「有道理,丁曉青不在你肯定能發揮好!他有什麼條件,讓他提就是了。大不了再給他一個人情,你現在這樣不行的!」
身為好友,他們都能看出于軍被打擊很大,在哪里摔倒不在那里爬起來、留下陰影的話,對以後各方面都會有影響。
于軍低頭苦笑,這兩天他想了很多。當他冷靜下來,和大家一樣,也覺得是輕敵才輸的,或者是見丁曉青和莊正的親昵刺激得沖動才輸。但當他對著沙袋發泄時,把沙袋想象中交手時的莊正,回想現場的每個細節,發覺即便更冷靜也還是會輸!事後深思熟慮再得出一樣的結果,對他可謂二次打擊,昨天甚至是借酒澆愁……
「你們在車上等,我過去打包一份炒面,近距離觀察一下。」副駕駛位上的男人說了之後,猛吸了一口煙,開門下車過馬路。
「行了,老貓親自出馬,等他回來听听評價,你就可以安心了。」後面男子給了于軍一根煙,放心的等著。
司機和于軍也是觀望面館踏實不少,對于老貓的實力、眼光,他們都是非常有信心的。若是老貓近距離都看不出深淺,說明這莊正真有兩把刷子,即便不比于軍強、也相差不會太大。
……
來了!
莊正看著那叼著煙的男人小跑過了馬路,向面館走來。他收拾完一桌之後,已經恰巧的趕在男人到面館門口的時候迎上。
「沒位子了,要不等一會兒?」莊正說話時緊盯著男子的眼楮。即便沒有陸仁的提醒,他也能猜到這男子的來歷。掩飾不住的彪悍、帶著明顯的軍警氣息,他可以斷定于軍也在那車內!
「沒關系,一個牛肉炒面,我打包帶走。」這被昵稱為老貓的男人微笑答道,拇指往身後指了指,大方表示他們停車在對面,他過來打包就走的。
「那就麻煩稍等。」莊正說得很輕緩,只要不搞事就是顧客。
「嗯。」老貓點頭,就在門口抽煙,目光也看著面館。面積有限,所有人一目了然,莊正也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過了一會兒,有客人離開,婭雯收拾出一個台位,過去門口對老貓說道︰「這邊有位子了,您坐著等!」
「不用,我站著就好。還要多久?」
「很快,馬上就好了!」
「你們生意很好啊。」
「呵呵,很多老顧客。」婭雯見他不坐了,也沒有多攀談,點點頭便另外忙去了。
老貓彈飛了手里的煙頭,目光看向了莊正的所在。剛剛那女孩跟他說話時,他明顯感覺到一股隱隱的無心壓力來自莊正的方向!
莊正並沒有回避,目光相交之下,反而是老貓勉強笑了笑,然後轉開視線回避。順著馬路看向遠處時,他忽然猛的想起了什麼,身體不由得一震。立即迅速的轉頭再看向莊正,見莊正已在忙著收錢,沒有再盯著他。他的心已經不平靜了,難道會是……怎麼可能!
「你的牛肉炒面,十五塊。」
在老貓沉吟思索的時候,發覺莊正已經拿著打包好的餐盒站在他的面前。有了剛才的聯想,如今再近距離直視莊正,讓他的印證更加的清晰,他略微有點失神,忙拿出錢包。掏出十五塊,然後接過打包的方便袋便轉頭往對面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莊正若有所思。這算什麼?了解我的虛實?
……
「靠!聞到味道,我都有點餓了。」後面男人在老貓回到車上笑著說。
「怎麼樣?」于軍有點緊張的迫切詢問。他心里很矛盾,既希望听到莊正不堪一擊的評價,那樣他敢再戰找回信心;又希望听到莊正深不可測的評價,那樣他也輸得不冤。
「開車!」老貓臉色凝重。
他們三個面面相覷,司機忙開動車子,離開了面館一段路,忍不住問到︰「老貓,他發現你、質問你了?」
「就算是你也用不著落跑?」後面男人有點納悶。
老貓點了一根煙,猛吸了一口,全部吐出之後,才似乎放松了一點。緩緩說道︰「軍子,服輸!」
「靠!這是怎麼回事啊!」于軍不知是悲是喜另外一人已經叫了起來。
「別嚷嚷!」老貓低喝一聲,嚴肅的說︰「那人的實力不會在我之下,身份很不簡單……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里,但最好是做朋友,做不成朋友也別得罪!」
看他這模樣,三人都是微微一震,于軍也警醒過來,小心問道︰「老貓,你認識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老貓沉默了一會兒,又吸了一口煙,「我應該見過他一次……當時人多,他不會認得、記得我,而他……是中央首~長的隨從!」
三人再次震驚!
「別問我哪位首長,別問我在哪見的。」老貓又補上一句。
三人默默點頭。半晌,後面男子低聲嘀咕︰「難道他是中央警~衛局的?傳說中的中~南海保鏢?這年紀,可能嗎?」
「我不知道。」老貓如實說道︰「當時會給我留下深刻印象,也就是因為這麼年輕了。」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
「喂!小心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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