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四聲脆響,爆裂開來的碎屑飛濺開來,血色劍意正好襲來時,那名狼牙衛已逃出生天,就在他暗自慶幸時,古凡冷笑一聲,左手上已經握住了一柄冰藍色的劍,確切地說那不是一把劍,劍上的血槽很深,劍柄卻很短,短到只夠握住,雙刃劍,鋒銳如長。
就在狼牙衛以為古凡技窮時,古凡的左手結出了一個與右手一模一樣的印記,又是一道一模一樣的「弒神斬魔劍訣」從古凡左手的冰藍長劍上迸發出來,清氣頓時將那名狼牙衛又籠罩了起來。
那名狼牙衛這時陡然驚住了,看向古凡的眼神也變了,因為古凡使出的分明就是犬戎的體術︰雙手左右互搏術,左右手同時施展同樣的功法,威力不減分毫,血色劍芒如潮水撲了山谷,霎那之間就將那名狼牙衛吞噬了。
古凡依舊不敢懈怠,一個閃爍繞到那一片血色劍芒之後,右手驚骸劍,左手冰玦劍魄,蓄勢待發。
就在弒神斬魔劍的血色劍芒散去的霎那,古凡的耳邊陡然響起了一聲淒厲的嚎叫,仿佛是什麼受傷的野獸,在極度絕望下的咆哮,光芒散去,古凡面前的那遍體鱗傷的狼牙衛全身的斗篷都被割碎了,不斷地有鮮血從身體里滲透出來,他那露在外面的兩雙眼楮已經變得血紅,仿佛是渴血的野獸一般!
陡然古凡感覺到了危險,那種靈魂層面上的威脅,讓他迅速退後,就在此時,一聲撼天的巨響響徹夜空,無數的利刃碎片仿佛新星一般在夜空中爆裂開來,古凡急忙出劍,左右手交互在身前頻頻使出「七十二墜星劍」中的護身劍法。
「叮叮當當當當」仿佛是疾風驟雨敲打在窗欞上的聲音,但那絕對不是雨點,而是致命的利刃,古凡毫不懷疑,他剛才的鎧甲已經被狼牙衛用狼牙短刃炸穿,這樣的情況下只要被這些利刃帶到,必定是非死即傷。
那名犬戎高手在被古凡用弒神斬魔劍重傷之後,絕望之下,選擇了自爆,身體的力量壓縮于一點爆裂開來,同時引爆了斗篷內隱藏的所有的狼牙短刃。
一柄狼牙短刃的爆炸威力已經足以讓普通的先天級武者非死即傷,何況是斗篷內的上百柄狼牙短刃一齊爆裂開來,這一招絕望下的自爆,威力已經堪比星階高手的拼力一擊了。
倘若不是古凡憑借直覺于他自爆之前掠出了數丈,再施展護身劍法,此時怕已經在這一擊之下萬箭穿心而死了。
古凡一邊揮劍一邊向後飛去,飛掠出數百米,方才止住身影,此時整個犬戎大營都已經被驚動了,無數的火把在雪夜里飛竄了出來,嘰里呱啦的犬戎語言此起彼伏,卻都在傳遞著一個驚懼的情緒︰有人襲營!
古凡在擊殺了那名犬戎高手之後,心中卻完全沒有松一口氣的感覺,而是額頭滲出了冷汗,因為他想到,既然犬戎大營里都有人可以跟蹤並且差點殺死了自己,那與自己一同潛入犬戎大營的謝羽翔豈不是……
豈不是凶多吉少了嗎?
古凡在天空中俯瞰著腳下數百里的犬戎營帳,只見越來越多的火把從帳篷里跑了出來,有人襲擊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般又好像是病毒那樣快速地爆發傳播著,綿延數百里的犬戎營帳之前像一只蠍子的話,現在就像是一條蟒蛇,不斷地,不安地蠕動著。
此時正是犬戎大營最混亂的時刻,一旦被指揮官將部隊穩定下來,開始搜查襲擊者,或者是圍殺偷襲的部隊,那就是最糟糕的情況了。
「此時不出擊,更待何時?」古凡在心里對自己說道,他探手入懷取出一枚燒的赤紅的彈丸,仿佛是被千萬次灼燒之後凝結而成的。
正是工部監制供應給禁軍八部的天工神雷,由專門替皇室煉丹的丹士制作,有的時侯,加入的硝石、硫磺份量不對,立即會引起炸爐。丹鼎震碎不說,連整個煉丹的房子,都要炸碎。那些丹士就根據這個,制造了‘天工神雷’,進獻給了皇室。
一枚天工神雷爆炸力能夠將並排放置的六架戰車,連車帶馬炸得粉身碎骨,所以古凡絲毫不懷疑這枚天工神雷的威力。
此時犬戎軍隊已經開始有意識地將兵力向三處囤積兵糧和器械的場所移動,顯然與北斗王朝軍隊長時間的對抗,已經讓他們有了在敵襲時保護糧草輜重的習慣,因為這些狡詐惡毒的北蠻子們襲擊營地時,向來都是不殺人,只放火,而且只燒糧草與輜重,即便犬戎精銳騎兵的機動性再強,狼牙衛的單兵作戰能力再突出,沒有輜重和糧草,犬戎大軍也只得乖乖地退回冰原的另一側,等待積蓄了足夠的糧草再來山海關沿線作戰。
這樣收縮兵力,重點防守的策略的確無可厚非,但在擁有「天工神雷」的古凡面前,卻是愚蠢至極的行為,
古凡飛到那第一處囤積糧草的地方,遠遠地看見無數騎馬的犬戎精銳騎兵環繞在那幾個營帳周圍,數目至少在上千左右,假設古凡不使他們產生混亂的話,雲翼部禁軍想要襲擊這一處輜重就要付出五百人以上的犧牲,而且還有源源不斷的犬戎戰士在朝此處趕來。
古凡冷笑看著下方渺小如白蟻一般的犬戎精銳騎兵,說道︰「看看是你們的骨頭硬,還是這一枚‘天工神雷’更硬吧!」話音落下,古凡手中的天工神雷猛地擲出,就在天工神雷落了糧草之上,「嘟」地一聲輕響,落在沙包上,是一個不錯的工作,誰也沒有想到會是一枚可怕的炸彈,他們肯定以為不過是北斗王朝對他們的恐嚇或者有什麼東西落在了糧草之上。
就在此刻,沖天的火光騰躍而起,霎那之間遮蔽了整個犬戎大營的天空。